我想了想给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让她有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
第二天早上我一醒就看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葛言催促我赶紧起床。
我们开着车去餐厅吃了水饺才去上班,周寥在公司大厅碰到了什么,他冲我们点点头,葛言拍拍我的肩腰说待会来找我,就跟着周寥回了办公室。
我回到办公室后想到了一件事。
上次和葛言通话时,葛言说要下周才能回来。可他在洪秧新闻爆出的当天赶了过来,昨晚又不愿多谈洪秧的事,我总感觉他是在回避什么,或者说,是知道点什么。
而周寥刚才看到我和他一起出现在公司的事也反应冷淡,就像事先知情一样。
现在他们俩凑在办公室,除了聊晶片的事,还有可能聊洪秧。
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我随手拿起一份报表就往周寥的办公室走去,秘书知道我和周寥、葛言关系亲密,就没阻拦。
我敲了敲门,还没等他们应声就推门进去,周寥看到是我后笑了一下:“怕我把你老公吃了,赶来盯梢啊?”
意图被识破,但我没承认,我走进去时,瞥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一眼,没有茶水也没有相关资料,看来谈晶片的可能性不大。
我扬了扬手里的报表:“我没那么肤浅,这报表是我请假前做好的,拿给你签字。”
周寥签报表时,我和葛言互相发送秋天的菠菜,被周寥发现了。他说要不要他先出去,让我们腻古一会儿再进来。
葛言嬉笑着说那样最好,周寥真要起身,我立马把他按住:“别这样,我是个工作和感情分得很开的人,现在的葛言在我眼里只是个单纯的合作伙伴,周总非要把我们凑一对,那我可以解读成上司想利用下属魅惑老板获取利益。”
周寥被我的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又似乎很无语,嘴巴长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最后转向葛言:“你这媳妇的嘴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也不好好管管。”
葛言仰头看着我笑:“我媳妇多好啊,哪里需要管。”
“腻,腻得慌,腻得我心脏难受。”周寥捧着心脏,脸皱在一起,还真的挺像男版林黛玉。
我拍拍周寥的肩:“你的演技太油腻了,收收吧。对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没想到他们俩很有默契的说了不要,周寥说他不像吃狗粮,葛言则得去新公司那边看看,下个月中旬新公司会正式成立,一年内重心会由N市转到上海来,有很多事必须由他亲力亲为。
我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往外走,把手机调成静音后,在门口的时候假装绊了一跤,趁机把录着音的手机塞进了旁边的沙发缝里。
葛言快步走过来扶我起来,我主动解释我没事,只是滑了一跤而已。
我离开办公室前听到他问周寥是不是地板没做防滑处理,周寥挖苦他索性把我变成拇指姑娘装进口袋里带走得了。
请假三天,堆积了一大推事情要处理,我埋头做事。快十一点时葛言来和我打了招呼,说他先走了,晚上来接我。
他走后我又忙了会儿,快下班时拿上做好的文件直奔周寥办公室,他签字时我拿回了手机。
把录音保存后我长吁了一口气儿,周寥听到后抬起头看了我两眼:“怎么脸很红?发烧了吗?”
其实是做贼心虚,但我不可能承认的,我指了指他手里的文件:“为了保住饭碗,水都没喝一口的工作。”
他不疑有他:“辛苦了,那要我请吃午饭犒劳你吗?”xiumb.com
我原本就想约他吃午饭,他主动约了我就矫情了一下:“可刚才我约你,你不是不乐意吗?”
他把签好字的文件递给我:“那当我没说。”
“做老板的,不是应该雷厉风行一言九鼎吗?出尔反尔真没品。”
他无奈的挑挑眉:“做下属的不是应该对上司言听计从做牛做马?你倒好,揪住我的一句话不放,拼命的怼我。”
我笑:“那我不怼了,也没力气怼了,忘我工作导致我新陈代谢加快,我饿得都快低血糖了。”
我和周寥去吃小火锅,还开了一瓶红酒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得差不多了,我才问他今早和葛言聊了什么。
他边夹菜边说:“除了工作上的事,还能聊什么。”
我哦了一声:“可以聊女人呀,这是男人间永恒的话题。”
“确实没错,但这在我和葛言之间更不可能,毕竟他有你了。”
“聊女人不见得就得带有猥琐或欣赏的眼光,比如你们聊洪秧,就不会是这个原因。”
周寥已经夹了一块牛肉,听我这么一说,手一松,肉就掉了下去。
他快速看了我一眼:“我们和洪秧都不熟,有什么可聊的。”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当他听出是他们之前的对话时,想扑过来抢,但被我躲开了。“是你坦白,还是我回去听录音。”
周寥脸都气歪了:“梁嶶,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你竟胆大到录音。”
“我录音没有窃取你们谈话内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俩在谈洪秧的事,但我直接问你们,你们是不会说实话的,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昨天我打过电话请你帮忙,几个小时后葛言就飞回来了,但他对我提洪秧的事情很抵触。而你们俩今早碰到时,你们心领神会的交换了眼神,那种眼神不像是要谈公事的样子。所以你要么坦白,要么我回去听录音。”
他没了吃饭的兴致,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往椅背上一靠:“你是孙猴子转世吗?眼睛这么毒?”
我作了个揖:“过奖过奖,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那你有想说的吗?”
周寥烦躁的挠了挠脑袋:“我们确实聊了,但这件事你别管了。”
“为什么?”
“让洪秧怀孕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显然是冲着葛言来的,洪秧最后有可能会调准矛头对准你,所以你也别和她联系了。”
“冲着葛言来的?”我蹙蹙眉,“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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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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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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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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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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