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中,岳阳过得很是自在,住在从吴浩手中抢来的府邸中,他竟没有一丝的不适应与拘束,逍遥随性,时而修修花草,时而喂喂池中游鱼,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
其实在这里住上几天后,岳阳发现吴浩是一个颇好风雅之人,他从府邸中发现不少的诗画,不过只简单翻看了一些,便乏味地将它们打回原处。他并非对这些很可能是某些大师穷尽心血所著的结晶而不敬,只是他实在不善此道。
吴浩的珍藏堪得上极丰,书画、古玩、玉件无一不是大量陈放,虽然都无法勾起岳阳的兴趣,但还是让他为之一惊。
呆在在这样的氛围中不过七天,岳阳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洗涤与升华,他的心似乎也得到了熏陶,变得宁静、祥和。
当然以吴浩的身份,其府宅中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些东西,仅在第一天的大扫荡中,岳阳便发现了近四十余块元晶,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极大一笔财富。
对于这些元晶,曾经他或许可以做到不屑一顾,但眼下他恢复部分修为,想来可以继续修炼,所以这些元晶对他的价值已不同往昔了。
将后山茅屋中的元晶取回,此刻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元晶,已经达到了七十多块。
此刻就算是在众多燕山弟子中,他也算得上一方巨富了。
这几天住在这府邸中的并非只有岳阳一人,狂揍过吴浩没多久,齐彦与项青虎便各自收拾好东西跟着搬了进来。
用他们二人的话来说,兄弟一场,自当有福同享,而今岳阳有了这么一个好居处,他们自然也要跟着沾沾光。
如此,三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无事唠唠嗑下下棋,日子过得想不安逸恐怕都不行。
这一天,庭院中一棵大树下,岳阳与齐彦正在对弈棋局。
此时,齐彦面对着眼前的棋盘,久久无法落子,尽管如此,脸上却没有一丝焦虑,反倒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脸上竟有一丝笑意浮现。
“还记得三天前的事吗?据说演武峰上可是炸开了锅,可惜我当时没在场,不然我一定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吴浩的心情。”顿了顿,接着笑道:“其实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大家都不相信,非要走一趟演武峰,只怪我们没有看到当时他们的表情,否则定是有趣极了。我想他们是彻底记住你了。”
岳阳笑了笑,没有说话,既狠狠痛殴了吴浩一顿,又为他在燕山树下了威名,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我可都听说了,吴浩醒来后知道房屋给你霸占了,直接气得又晕了过去,如今外面都盛传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呢。”
“可惜我不是疯子,毕竟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顿了顿,岳阳目光阴冷地道:“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现在留着他在世上,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齐彦惊道:“你不会真打算去杀了他?”顿了顿,面色一肃,道:“我劝你不要这么莽撞,真若杀了他,上面责怪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岳阳宽慰道:“你放心就是,眼下我还没有这种打算,只要他不再招惹我,我懒得去搭理他。”顿了顿,眼神蓦然变得阴冷无比:“不过若是他不愿汲取教训,再要对我们几个不利,那时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留他活在世上!”
几天以来,自从岳阳击败吴浩的事被证实后,三人所住之处差点连门槛都被踏烂了。许多燕山弟子前来拜访岳阳,甚至连一些名望颇高的长老也来了几位。当年岳阳无法修炼,受尽歧视,如今他摇身变成强者,所受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但岳阳却并未因此而欢喜,反而更清楚地看清了人心的丑陋。
当年他落魄受尽歧视之时,这些人躲在哪里?
而今见风转舵,看自己有别往日,修为了得,便要与己结交,这是何等势力。
对此,岳阳也是万万无法接受的。
齐彦手中的棋子至今迟迟未能落下。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对岳阳说道:“这几天禁地将启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可具体什么时候开启,上面也不给个明确的说法,真是让人苦恼。”
原来就在最近,燕山高层已放出话,将禁地将启之事告知了燕山派的每一名弟子,至此,它已不再是什么秘密。
当然此事一经公布,着实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岳阳看出齐彦心中在想什么,惊道:“两位前辈的话你都忘了吗? 连你们的司马祖师都交代在了那里,难道你还想去冒险!”
齐彦目光坚定地道:“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扭转命运的机会,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一试!”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修炼狂人,但碍于本身资质的缘故,修炼上始终难以顺风顺水,如今居然被逼得打起了禁地的主意。
岳阳叹了一口气,他没再劝解,他对齐彦太了解了,以对方的性格,一旦做了某种决定,那么谁也无法左右其意志。
“难道你不想去吗?那里机缘无尽,说不定你去了会大有所获。”
岳阳摇头道:“此乃燕山派的重地,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入内,再说我刚刚才有了点修为,可不想这么早就白白死去。”wWW.ΧìǔΜЬ.CǒΜ
齐彦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你确实不适合犯险。”
说到这里,只见岳阳忍不住对他笑道:“你这枚棋子攥在手里可是有一段时间了,至今仍不落子,难道是想耍赖不成?”
齐彦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窘色,道:“你就知道欺负不通棋艺的人,真不明白我怎么就答应了你的要求,竟陪你在大树下面跟个白痴似地坐了这么长时间。”
“废话少说,要么认输,要么落子,可别再犹犹豫豫了。”
认输,齐彦不甘心,但他棋艺有限,眼下实在不知在哪落子,此刻可谓处在两难之间,颇是烦恼。
事实上,岳阳棋艺并不怎么高明,只不过相较齐彦这个门外汉要好上许多,眼下几乎将其逼入死处。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就在这时,项青虎跑了过来,他怀抱着一个玉盒,来到两人身前时,随意往棋盘上瞄了一眼,便不由分说一把夺过齐彦手中那枚棋子,而后朝着棋盘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重重落下。
但见这棋子刚落下不久,岳阳的脸色便变得如猪肝一般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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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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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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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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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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