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喜欢归不喜欢,基本礼数还是应该有的,薛青戈不情不愿地行礼道:“见过姑母。”
这昭平长公主向来盛气凌人的模样,后面几个宫女也连忙行礼道:“长公主殿下。”
昭平长公主没有回应她,而是直接训斥道:“皇后就是这么管教你的?对长辈真是毫无礼数。”
薛青戈心道卧槽你还敢说我母后,但仍是按耐住了性子,面上假笑道:“姑母严重了,该尊重的长辈还是应该尊重,这个我知道。但母后也教导过我,遇上无赖无耻没有礼数之人,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哦?”昭平长公主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儿没有礼数了?”
薛青戈心道呵呵呵还真把别人儿子当自己儿子了,还是这种败类!面上却十分认真地摇摇头道:“不是啊。”
昭平长公主表情一松,正打算说话,薛青戈继续道:“姑母该好好管教了,何止是没有礼数,我母后说了,在宫中不得行下流之事,若有人违反,当阉之。”
李志站在后头听到她这话不由抖了一抖,但转念想到自己现在的娘是长公主,又不禁挺直了腰杆。
昭平长公主冷声道:“何人胡说八道?”
薛青戈道:“亲眼所见,何必抵赖。”
昭平长公主看着她,眼神尖锐,道:“公主瞧见了?”
薛青戈面对她的眼神丝毫不甘示弱,仰着头道:“我虽未瞧见,但是是我的宫女被欺负,难道她还瞎说这个不成?还有人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昭平长公主转过头去淡淡看了李志一眼,眼中尽是凌厉,道:“只怕有人想勾引我儿,未得逞,才这样说吧。”
站在薛青戈身后的宫女听她这样说,心里皆是愤怒,薛青戈回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又道:“姑母是想抵赖吗?”
昭平长公主冷笑道:“区区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且我儿又未做出什么事来,若损了名节,纳回府中,也算便宜了她。”
薛青戈被她这话这态度给气的怒火中烧,冷冷笑了一声,道:“奴婢?我宫中的人,每一个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子,怕是便宜了他李志才对!”
昭平长公主斥道:“你怎能如此说话!”
“如此什么?”薛青戈反问道:“姑母还是好好管管您的好儿子吧,小心他得个什么病的就不好了。”
“这就是你和姑母说话的态度吗?皇后是如何教你的。”昭平长公主怒道。
“别提我娘!”薛青戈道:“我不喜欢别人评价我娘,就算你是姑母也不行!”
“你!你!”昭平长公主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她。
薛青戈转身便走,扬声道:“我们走!”几人见薛青戈明显处在了上风,十分欣喜地跟着她离去了。
而昭平长公主留在原地仍是气的不轻,一双眼中满是狠色,李侍郎连忙过来安慰道:“夫人消消气,当心身子,她一个小丫头,同她置气做什么。”
一听他这话,昭平长公主反而是气上心头,狠命将手掌一举正打算挥下,李侍郎登时哆嗦了一下拿手挡着脸,颤颤巍巍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昭平长公主余光里瞧见旁边几个宫人,只得不甘地将手放了下来,按耐着怒气道:“你也听到她的话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李侍郎见她如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能弱弱地道:“夫人消消气。”
这话音刚落,旁边已经传来宫人的惊呼声和李志的尖叫声,两人转头一看,正见李志死命抱着脑袋,被薛青戈拿鞭子抽了两下。
原来薛青戈并未走,却是从另一边绕了过来,见他们看向自己,薛青戈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便跑。
昭平长公主此时已是怒不可遏,扬声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给本宫抓住她!”
“跑!”薛青戈这一声是对着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宫女们喊的,她话音一落,几个宫女纷纷从草丛里出了来跟在她身后。
薛青戈对于宫中各种道路最是熟悉,带着一行人轻车熟路地跑回殿中,将鞭子往墙上挂好了,众人对视,一起大笑起来。
绿鸢和绿萝满脸疑惑,待听过事情的经过后也不禁笑了,道:“那李志真是活该,公主的人也敢动。”
薛青戈笑道:“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就是说啊一个人明明知道这件事做了会很危险,但他偏偏要做,总结一个字,就是贱。”
众人皆发笑起来,这正笑的开心,便有人来传话说是元帝让公主去一趟,来传话的却不是哪个小太监,而是元帝身边的常乐。
薛青戈心里顿觉一凉,糟糕糟糕,常乐都来了,肯定是他们将罪名全推了,她本来以为不过告到白落羽那里,撒撒娇也便罢了,没想到直接是元帝派人来了。
但转念一想,这事是那李志为人不对,薛青戈一下又觉底气十足,给了众人放心吧我去去就来的眼神,跟着常乐便去了。
这进的却不是元帝的寝宫,而是御书房,薛青戈见此心里更是气。因为只有出大事之时,元帝才会在御书房召见他们,且元帝每天日理万机,心里不由气恼于他们因这事来烦人。
一进得御书房,果然气氛凝重,她父皇坐于书桌后方,面色严肃,旁边坐着昭平长公主和李侍郎以及李志。
倒也是有些好笑,本来李侍郎应是臣子,但如今按照辈分来说,却算是元帝的姐夫了。
薛青戈虽然不满于他们坐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在自己父皇面前,只得将不满的情绪都压下了,不动声色地行礼道:“给父皇请安。”琇書蛧
“不必多礼了。”元帝顿了顿,方沉声道:“你打了人?”
薛青戈毫无惧意,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地回道:“是。”
元帝脸色略沉了一沉,旁边的昭平长公主道:“我说什么?皇弟真该管管了,青戈好歹也是乾国公主,不能。。。。”
“父皇!”还未等昭平长公主说完,薛青戈已是十分严肃地开口道:“父皇,是他有错在先,触犯宫规,我为何不能打?而且父皇是乾国之主,这宫中之人都归父皇所有,若有人意图亵渎父皇之人,我代替父皇轻轻教训一下。”
说到这里,薛青戈意味深长地看了昭平长公主一眼,道:“青戈冒昧,敢问姑母一声,不知哪里有什么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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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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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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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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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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