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拖好几天了,村里病的人挺多的,现在都涌了过来,还有些不是伤风感冒的,也趁着大夫来村里,就赶紧过来治了。
不多时,大会堂就聚了不少人,当然,还有一批闲的蛋疼看热闹的,其中就包括昨晚赶回来的魏叔。
三个大夫一字排开,李胜利依旧去做问诊。
还是跟之前一样,赵焕章面前的人最多,毕竟这么多年闯荡下来的名气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沈丛云面前的人也不少。大家都知道沈大夫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气不太好。诶,他咋突然笑呢?笑的有点吓人,孩子都给吓哭了,算了,还是去赵焕章那儿吧!
就高源面前的人比较少。
魏叔睡了一觉之后,今天已经彻底舒服了,现在就揣个手看热闹呢。东晃晃西逛逛,突然看见他老哥魏老二也过来看病了,还往人最多的赵焕章那边挤。
“哎哎,老二。”魏叔拉住了魏老二。
“干啥?”
魏叔指了指高源:“去那边排,找高源给你治。”
魏老二眉头大皱,他说:“我知道高源是个好后生,但我是要看病的。赵焕章都来村里了,我怎么可能还找别人看?”
魏叔没好气说:“你懂什么?我看你是自家人,才跟你说的。赵焕章啊,已经不行了。”
“啊?他不行了?”魏老二大吃一惊。
“他什么时候不行的?”排在魏老二前面的一个村民也突然回过头来问。
魏叔顿时一愕,左右看看,发现旁边都在眼冒精光地看着他。
魏叔无语了:“我是说他医术不行了。”
其他人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魏叔。
“我说的是真的!”魏叔信誓旦旦。
魏老二却道:“你要是说赵焕章到年纪了,不行了,这我还信。他医术不信了?咋,他全给忘光了?”
魏叔道:“我的意思是高源现在比赵焕章厉害多了,昨天我病的多重啊,还是德贵和支书架着我走去乡里的。沈大夫给我配了药,吃了一点用也没有。”
“赵焕章一看我这样,也说要吃十天半个月的药。最后高源一接手,只给我吃了一次药。就那么一服药,我就全好了,我晚上还自己走回来了。昨晚睡了一觉,今天一点事情没有了。”
旁边人都愕然地看着魏叔,又惊愕地扭头看高源。
魏叔又道:“还有啊,昨天我在诊所都听说了,高源把两个快死的小孩都给救活了。你们知道为啥药材公司愿意赊给咱这么多药材吗?就是因为高源救了他们领导的孙子,那小孩都快死了,高源一服药下去,人小孩立马起来蹦蹦跳跳,上学去了。”
旁边人都听傻了,这么厉害吗?
魏老二闻言,一句话没说,立刻往高源那边闷头赶去了。
中间被人拉住问:“咋,你不找赵焕章治病了?”
魏老二道:“你知道啥,高源才是真厉害,只要你还剩一口气,他就能把你救活!”
“啥!”那人震惊道:“死人他也能救活?”
而后谣言越传越离谱:“什么,只要没下葬,高源就能救活?”
“什么,下葬了也可以?”
村里的树先生已经扛着锄头去坟上了。
……
赵焕章治着治着,突然抬头一看,怎么没几个人了?
赵焕章硬是愣了好几秒,他不禁怀疑起来,自己刚才治的有这么快吗?
再往旁边一看,高源那边排了不少人。
“怎么都过去了?”赵焕章有些疑惑。
排在他面前的大爷跟他说:“赵大夫啊,他们都说你不行了。”
“啊?”赵焕章听得一懵。
大爷又道:“当然我是不信的,毕竟你年纪也不大。”
“哈?”赵焕章哪里知道谣言已经传到鬼上天了。
大爷还对赵焕章点点头,示意他懂的。
赵焕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便是在此时,大会堂门口突然闯进来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进门就喊:“大夫呢,大夫,救命啊,大夫,救命啊,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先看……”
一听要救命,赵焕章下意识就看向了高源。
沈丛云和李胜利也齐齐向高源看去。
很快,那对夫妇就挤了进来。两人一看这阵容,直接忽略了其他人,抱着孩子送到赵焕章面前,叫道:“赵大夫,救命啊!”
“怎么了?”赵焕章抓紧问。
“孩子,我们孩子!”孩子母亲急的都说不明白话了。
赵焕章看向了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孩呼吸非常困难,因此脸都憋成青色了,而且狂躁不安,神志不清。
只看了一眼,赵焕章便微吸一口凉气,极为果断地说:“快把孩子给我!”
赵焕章的果断给了孩子父母极大的信心,孩子母亲都没有多想,便赶紧把孩子递给了赵焕章。
赵焕章接过孩子之后,一个起身把凳子蹬出去老远,他没有丝毫犹豫,豁然转身,雷厉风行,坚定果决地抱着孩子往高源那边冲去,大声喊道:“高大夫,救救孩子吧!”
这番举动,把现场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们还以为赵焕章拿出了炸碉堡的气势,结果一转手就把炸药包给别人了。这转折,把大家都看呆了。
连孩子父母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就连前面排在赵焕章面前,坚信他没有不行的大爷也目瞪口呆。
“怎么了?”高源急匆匆站起来,把孩子抱过来一看,一摸孩子他便说:“快,测体温。”
再看小孩,喘息烦躁,呼吸困难,面部发青,谵语烦躁,神志不清。面赤额汗,身上无汗,腹满不实,气息喘促,舌苔白腻微黄。
李胜利拿下体温计,说:“高烧39.7”
赵焕章也带上听诊器,对高源道:“全肺很多喘鸣音,左肺后下浊音……是肺炎。”
高源也结束了脉诊,说:“脉象浮数,脉跳每分钟已到160次以上了。是重症!”
赵焕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有三怕,其中一怕就是治重症,他紧张地看向了高源。
高源问孩子父母:“怎么病的,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孩子父母又看向赵焕章。
赵焕章焦急地说:“看我干什么,说呀!”
孩子母亲道:“哦,是昨晚开始发烧的。最近不是感冒的人多嘛,我怕孩子也感冒上,就给他喝了一碗热汤,让他在被子里面暖一暖捂捂汗。”
“我出门一会儿,邻居家小虎子就来找他玩,他正在被子里面出汗呢,结果就直接跑出去了,可能就是这样受寒了。晚上就发烧了,这不是听说你们村来大夫了嘛,我就赶紧把人抱过来了。”
高源点点头,这对夫妻是他们隔壁村子的,是他们要去的下一站。
孩子父亲焦急向赵焕章恳求道:“赵大夫,我们孩子怎么样了?他还有得救吗?赵大夫,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他呀!”
赵焕章也扭头对高源道:“是啊,高大夫,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他呀!”
“哈?”孩子父亲都要看不懂了。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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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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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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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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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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