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房内看着值钱的东西拿布裹在了一起,系在了自己的肩上。
又把一些容易燃烧的物品,全部堆在了一起。
等她做完这些,就累得气喘吁吁,差点直不起腰,这具身体还真是不一般的弱鸡。
褚媛媛取下桌上的蜡烛,扔在了那一堆易燃物品上。
“下地狱赎罪去吧!老鸭贼!”褚媛媛看着比人还高的火焰,连忙朝后面的窗户走去。
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观察过了,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暗窗,钻出去应该就是这座楼阁的后山。
只要她跑到山上,便有的是机会逃出生天。
这个窗户宽高都约有30厘米,还好这具身体又瘦又小,要不然还真钻不过去。
待到褚媛媛钻出窗户,还未走出三十米远,便有两个黑衣人背对着她站在前方,守着一个路口,想必这就是去往后山的必经之路了。
她紧紧地抓着刚刚杀掉张荣华的发簪,蛰伏在那两人的身后。
如同猎豹一样,等待着能够一口咬掉猎物脖子的时机。
机会来了
她闪电般地冲了上去,把发簪扎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脖颈,直接刺破了他的大动脉。
伸手便抽出了他挂在腰间的长刀,朝着另外一个男人砍去。
待到另外一个黑衣人回过神来,便看到自己头身分离,倒在了地上。
她太快了,快到让人看不清她出招。
褚媛媛一早便让张荣华喝下了含有过量雪肌参的汤药,又在花园中找到了玉肌草。
玉肌草是止血上好的良药,可此药属火,雪肌参属寒,一寒一火,水火不容。
一旦相遇,便能让人全身血液倒流,阻塞各经脉。
玉肌草还与他今天泡的药浴里的沙木根相克,两者混在一起,便能使人昏昏欲睡,反应迟钝。
她早上又将玉肌草捏碎了涂在自己的手上,刚才为张荣华扎针的时候,被药浴的蒸汽裹挟在一起,粘在了银针上。
随着自己扎入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玉肌草汁也随着血脉流入了他的体内。Χiυmъ.cοΜ
又趁他不注意,把没有用完的玉肌草丢进了木桶中。
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死在她的手里,真是便宜他了!
她在后山上急速奔跑着,楼阁那边铺天盖地救火的声音已经传到她的耳边。
要快!要更快一点!
黑衣人这边,已经救火完毕,把被黑烟熏得黑黢黢的张荣华给抬了出来。
众人看着光溜溜的,浑身被扎得跟个刺猬一样的“黑煤炭”,根本无法把他和平时那个暴虐凶残的大奸宦联系起来。
会医的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了过来,探了探“黑煤炭”的鼻息,又低头听了听他的心跳。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去了…”
就在老人会以为面前这个黑衣人会举刀杀掉自己的时候,他居然看见黑衣人的脸上浮现了一种或狰狞,或痛苦的表情。
这个男人又哭又笑,甚至直接大叫了几声。
他脱下了自己的黑袍,拿走手中,不断地挥舞着:“他死了!哈哈哈哈哈!他死了!”
然后疯疯癫癫的向外跑了出去,甚至把自己的刀也扔在了一边。
不停地大叫着“啊啊啊…”一路狂奔。
老人见此,惊了。
他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些刚刚还站得周周正正的一堆人,脱衣服的脱衣服,扔刀的扔刀。
甚至有的还激动地抱在一起转起了圈,他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种表情,快乐。
“我要回去娶媳妇!”
“我要娶两个!”
“我要娶三个!”
他们说着说着,居然开始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他们受了张荣华虐待长达五年之久,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在他的手下,被他挖皮掏心。
他们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压抑,现在张荣华终于死了,他们解脱了!
“走走走!回去把存的钱带上,我要回乡下去种田!”一稍胖一点的男人朝着自己抱着的几个兄弟激动的讲道,他的身旁居然还有一个稚气未退的少年。
“我要去读书,科考,我要当一个好官!”少年满脸期待的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他的新生活,要来了。
“我要出家!”另一个男人也插了句嘴,他跟着张荣华不知道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
只想去剃度出家,为无辜死去的冤魂超度,他一辈子都将活在自己无尽的自责当中。
张荣华到死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已经把真心跟随自己的人全部杀尽了。
剩下的这些人,只会为他的死亡感到狂欢。
一阵阵欢呼的声在这几座楼阁中响荡不绝,落在了正在逃命的褚媛媛耳里,却成为了催命符。
“草!不是吧?你们这群狗腿子这么衷心?”褚媛媛脚速加快,恨不得给自己的脚上按个离合器,一踩就直接飞老远那种。
那些人欢呼的声音通过风的传播,到了她的耳朵里却成了一句句“杀!杀!杀!”
就在她狂踩“脚离合”,恨不得把码力加到一百八的时候。
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向前扑了一大步,随之便被脚下的大石块拌了一下,顺着旁边的灌木丛就往山的另一边滚了下去。
想我褚媛媛一世英明,惩奸除恶这种事都做了!怎么就毁在了一块石头身上!
她卡在了一颗贴着陡峭的山壁长出的歪脖子树上,这一滚直接把她的三魂六魄都滚了出来。
脸上全是被灌木丛刮伤的血痕,身上也不知道被擦伤了多少处,右腿脚腕处好像还扭到了。
褚媛媛朝天比了个中指,心中大骂:我艹你大爷!有本事让我好好走下来啊!
她好不容易从树枝中间挣脱了出来,又顺着坡翻了两个滚,才落在了平一点的草地上。
褚媛媛看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脚腕,陷入了迷茫。
她不相信还会有人比自己更倒霉,自己简直比扫把星还扫把星。
她抬头想要估算了一下自己滚下来的距离,却被余光里的一点金光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东西?”那个圆圆的,金灿灿的,不会是金子吧!
她瞪大了眼睛,金子可是个好东西,这么大一块,足够她好吃好喝四五年了!
她解开自己的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兜着这块布,拖着自己的残脚,一蹦一蹦的打算去接住这块金子。
还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啊哈哈哈哈哈…褚媛媛都能想到自己以后的幸福日子了。
谁知道这块金子居然跟生了神智一般,发现她在拿布兜准备接住它,下落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让褚媛媛的心更激动了。
怎么不太对劲啊…褚媛媛刚想把布收起来,打算等金子掉地上了她再过去捡。
高空坠物可是会砸死人的,她可不想被一块金子砸死了。
谁知道那金子居然跟锁定了褚媛媛一样,直直地向她飞了过来。
“砰!”
褚媛媛直接被这个不明的金子砸晕了,她终于悟了:天上果然是不会掉馅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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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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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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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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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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