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好几个人在打薛家良一个,薛家良明显处于劣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当旁观者的,更不能逃跑。
外边的人,又在砸第二下。就听一个人说:“棍子不行,要用砖头。”一个人就跑开去找砖头。
公然看准后排座右手边车门没有人,她将两只大鸟放好,瞧准机会,迅速推门下车,同样将车门反锁上,为的是里面两只大鸟的安全。
这时,车头右边有个人,扬起棍子,对着挡风玻璃,准备继续砸下去的时候,公然借助车身,飞起一脚,就将那个人踢出了三、四米远,那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滚到了场中间。
随后,她又一个侧踢,把正要砸车机盖的一个人踢倒。
那个砸第一棍的人,见她连踢两个人,抡起棍子就朝她打来,她闪身躲过,又是一个漂亮的右旋踢,那个人同样被她踢倒。
这时,那个找砖头的人看见公然有功夫,都没敢上前,而是退到了后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黄。
这时,几个人仍然在围殴薛家良,公然立刻跑过去,从后面抓住一个人的衣领,一拳出去,就把这个人打蒙了,随后,接连踢开了围殴薛家良的人,跟薛家良背对背靠在一起。
薛家良的嘴角流出了血,他抹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沫,喊道:“谁让你下来的?”
“要死死一块。”
“那就给我往死里打!”
场外的笨熊发出了指令。
就听一个人说道:“这个娘们厉害,她有功夫!”
笨熊说:“那就先打死那个娘们,对付小偷的办法就是打,往死里揍。”
几个人又围了上来。
薛家良扭头跟公然说:“夺棍子!”
“好。”
两人组成防守阵势。
“上,打散他们。”
笨熊手一挥,几条棍子同时落下。
两个人就和这十多人混战在了一起。
薛家良首先夺过一根棍子,但他的手臂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如果不是他运气扛住,可能当时手臂就断了。很快,这根棍子就被他夺下了,他也不客气,照着这个人的腿就砸了下去……
这头,公然没有被伤到,但是她也没夺下棍子,她瞧见了房跟处的一把竹扫帚,就跑到墙根,拿起扫帚,就向这帮人挥来。
扫帚没有太大的劲头,但它柔软的竹捎,扫了好几个人的眼睛。
公然仗着这把扫帚,又和薛家良汇合了。
笨熊见状,喝退众人,说道:“放狗!”
薛家良一听,立刻就紧张了。要知道,这些老板养的大部分都是藏獒啊,而且他也看到了笼子里的两只藏獒。
他们俩就是功力再强,也不是藏獒的对手,他倒是没什么,人家公然可是金枝玉叶呀,他急中生智,说道:“等等,我有话说!”
2六7、你敢袭警
笨熊扬扬手,制止住众人,看着薛家良说道:“你想说什么?”
薛家良冲着那间正房说道:“我要见王市长,我有话跟王市长说!”
笨熊听他这样说就是一愣,说道:“这里没有王市长!”
“我看见王市长了,这辆车就是王市长的车,王市长就在屋子里,我跟王市长说句话,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怎么都行。全文字阅读”
“你一个小偷,你有什么资格见市长?”
“我不是小偷,王市长,我有话跟你说。”他踮起脚冲着屋子里喊。
这时,窗帘后面的那个人影不见了。
大奔老板和公安局局长出来了。
仨个人耳语了几句,公安局长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见王市长,你要知道,你们盗窃的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现在就可以拘留你们。”
薛家良心说,原来你知道这大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他没有说出口,他本想说他们是来抢救黒鹤的,但一想到和他说这句话,明摆着是送死,就说道:“我们不是盗窃。”
“不是偷盗是什么?监控录像早就录下来了。来人,把车砸开,把赃物拿出来。”
公然一听,厉声说道:“你敢!”
公安局局长听她这么说,就挽起袖子,从旁边一个人手里接过棍子,说道:“小偷还这么嚣张,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我敢!在青州地面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
他说着,抡起棍子就要砸车窗玻璃。
公然一下子跳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护住车窗。
那个公安局局长一看,说道:“你敢袭警?我马上逮捕你!”
公然说:“你根本就是土匪!”
公安局局长一听公然骂他,扬起巴掌就要打公然,公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下一用力,同时右腿就插到他的两腿之间,往上一顶,同时手臂一伸,上下用力,一下子就将他打倒在地,他臃肿笨拙的身子,就这样被公然四仰八叉地撂倒在地上。
公然眼疾手快,顺势夺过他手中的棍子,守在车边。
公安局长气急败坏,他倒下去的同时就掏出了腋下的手抢,对着天空就放了两抢,说道:“反了你了,你敢袭警,给我抓起来!”
怎奈,这些人大都是笨熊看家护院的服务人员,吃过他们俩的苦头,此时握着棍子,不敢贸然向前。
笨熊有号称四大金刚的专业保镖,两个回家过年,两个就在人群里,貌似彪悍,实则饭桶。
薛家良和公然背对背,他们手里都有了棍子,心里就有了底。
薛家良说:“害怕吗?”
公然说:“不害怕,正好我可以痛痛快快实战一次。”
这时,有两个人牵来两条大狗,有人就说:“别费事了,放狗吧。”
薛家良一见,他们还真牵来了狗,就红着眼,大声吼道:“公然,狗来了打哪儿?”
“狗头!”公然也大声喊道。
“好,这一条狗比我人还值钱,瞧准了,打狗头!来,把狗放过来,放过来呀!”
他不停地大声吼着,那两条狗也相当兴奋,冲着他俩大声狂吠,直把牵着链子的人拽得踉踉跄跄快站不住了。
笨熊一见薛家良他俩豁出去了,他还真不敢放这两条狗了,他这狗,还真未必是那两个人的对手,而且他们手里都拿着棍子。
薛家良见他犹豫,立刻说道:“你们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出去就告你们,告你们倒买倒卖野生动物,还敢吃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公安局长说:“恐怕你还没告我,我就先把你毙了。”
薛家良说:“除非你也不想活了,告诉你,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跟我们当地公安局备案了,他们知道我们来这里了,而且,我们的手机都有追踪仪,刚才我已经把它扔到墙外去了,这就等于给我们的人报了警!”
公然暗笑,这个薛家良还挺能编的,不过正如爸爸所说,是个硬骨头。
公安局长冷笑了一声,说道:“整个青州,所有的公安局都听我的,你备案你报警算个屁,来人,先把这小子给我绑了,我先敲到他的门牙!”
没人敢上来。
这时,那个警车司机拿出一个电棍,打开开关,电棍顶端就呲呲冒出一道道的蓝狐光,在黑夜里,异常刺眼、瘆人。
薛家良对那个人说道:“你不许胡来,小心我告你乱用警械。”
那个公安局长说道:“乱用警械?你懂得还不少,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灰飞烟灭。来人,传我的命令,让市局防爆队过来,我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你们两个小毛贼!”
薛家良一听,再次大声喊道:“王市长,我要跟你说话,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一定要听。”
这时,市长秘书走了出来,问道:“你到底是谁?”
薛家良说:“李秘书,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了?”
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看,说道:“对不起,这里没有什么王市长,也没有什么李秘书,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家良赶忙说道:“是这样,我是平水县委的薛家良,这位是《国家地理杂志》社的记者,这两只黒鹤就是她发现的,一直由老乡养着,今天她从省城过来,特地来看这对黒鹤,才知道被人卖到了这里,所以,我们追过来了。”
李秘书说道:“那也没必要采取这种偷盗手段呀,完全可以跟这里的人沟通,再说,这里也是野生动物保护站,难道就你们热爱野生动物?”
“我们……不是担心……”
“担心什么?”李秘书打断他的话。
公然不满意薛家良暴露身份,气鼓鼓地说道:“担心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公安局长用电棍指着公然说道:“你这么说就是强词夺理,掩盖自己偷盗的事实,我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吃国家保护的动物?你不你就是个假记者,如果你拿不出证件,我就以你假冒诈骗偷盗罪名逮捕你。”
“逮捕他们,尤其是那个男的,就是一个诈骗犯,我问你,下午的电话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笨熊指着薛家良问道。
2六8、性质升级
薛家良说:“别说电话的事,那样你倒卖野生动物的罪名就会被坐实!”
他来不及放下,就拿起了另一只话筒。是卜月梅。
卜月梅说道:“龚书记,我问了郭寿山,郭寿山给刘三儿打了电话,据这个刘三儿说,他见到公然了,公然是给他送新衣服来的,也是来看两只大鸟的,但是大鸟被青州一家天下野味餐厅弄走了,薛家良他们两个就去去青州了说是救大鸟。开的是公然的车,薛家良的车在修理站,薛家良临走的时候跟刘三儿说,两个小时后,让刘三给他打电话,如果电话没人接或者是陌生人接,就让刘三儿报警。刘三儿已经告诉了郭寿山,郭寿山正从老家往回赶,准备去青州接应他们,我也跟他们去。”
“郭寿山是谁?”
“我们先公安局的,跟薛家良是好朋友,也认识公然,刘三儿目前在他老丈人的汽车修理厂上班。”
龚法成说:“好,保持联系,记下我的手机号……”
果然女儿是遇到了危险。龚法成的心腾腾地跳着,双手莫名地抖动起来,一时六神无主。
奇怪,他一生遇到过多少起起伏伏、坎坎坷坷的事,他参加过对越反击战,蹲过猫耳洞,挨过敌人的弹片,见过战友血淋淋的尸体,所有这一切,都没有让他畏惧过,但是此时,他害怕了。
龚法成就是龚法成,在经过瞬间的慌乱后,他再次拿起那只红色话筒,拨了一个号码,说道:“高兄好,我是龚法成。”
“龚书记,过年好。”
“高兄,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在家,您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有事求助。首先声明,是私事,我女儿遇到了不测,我想通过你们反贪系统的电话监控系统,追踪到她的手机,看她具体在什么位置。”
对方显然也被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是说……您女儿遇到了危险?”
“是的,半个小时前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让我救她,在青州。如果不破坏你们规矩的话,就帮我查查。”
“没关系,没关系,想当初这套设备还是您帮忙引进的呢。”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立刻安排。”
“还有,此事不宜声张。”
“明白,明白。”
对方急忙挂了电话。
其实,下午薛家良跟他说,让他给女儿的手机装上追踪装置,他就想到了反贪局的这套监控系统。的确是他帮忙联系引进的,那还是曾耕田当纪委书记时的事,因为老式的追踪系统太不好用,他通过以前国安的一些关系,引进了眼下这套系统,这是通过军用卫星定位的追踪系统,精准程度非常高。
放下电话,一阵恐惧袭来,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再次拨打女儿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
他瘫坐在沙发上。
由于省城今年全面禁放,只有远郊传来闷声闷气的鞭炮声。
这个大院很安静,偶尔有车辆出入的声音。
他的家更安静,在这本该热闹的时刻,这种安静透出一种悲凉。
他起身来到女儿的房间,尽管女儿不常回来住,但她的房间依然整洁干净,布置简单,很有艺术气息。
女儿刻意要了这样一种生活,他理解女儿,理解女儿这样做的原因。
薛家良说他是苦行僧,某种程度上,女儿也是苦行僧,只是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苦点、孤独点都不算什么,可是女儿,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也过着跟她一样的生活,就不能不让他这个父亲心疼了。
270、惊动了省委副书记
由于他的职业,他做人做事的原则,严重伤害到了女儿,龚法成现在也不能忘记女儿去北戴河找他质问他的情景。全文字阅读
如果她生在普通人家,可以跟父母任性撒娇,可以过一个完全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生活,结交朋友,参加聚会,尽情享受青春和快乐,但是女儿却不能,她选择了一条躲避甚至远离自己影响的道路,为这,她几乎把自己跟周围社会隔离开来,尽量不让人们知道她是龚法成的女儿。她这样做的目的不是怕给父亲找麻烦,而是不想要和他划清一切界限。
这一切都是源于她妈妈的事。
女儿曾经拒绝他安排的工作,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他记忆终生,她说,我之所以不用你安排工作,就是要远离你,远离你的影响,不跟你打交道,就是不想让你将来大义灭亲,不想再次成全你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高尚品质,一句话,不想成为你升迁路上的垫脚石。
这话,要是别人说,他会置之不理,一笑了之,甚至妻子在说他的时候,他都没太感到痛苦,但自己的女儿这样说他的时候,他的心滴血了。
女儿平时话不多,但说一句话就能噎死他,无时无刻不透出对他的反感和反抗。没有办法,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听着,他能说什么?又能解释什么?
但是最近,他似乎看到女儿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他很欣喜女儿的转变,每天都憧憬着女儿回家,昨天晚上,他早就包好饺子等着她,当女儿看见热腾腾的饺子,说她早就饿了,要吃一大盘子的时候,这个刚硬的男人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坐在饭桌上看着她吃,怕她反感自己,影响她的胃口,他只能在厨房痴痴地看她两眼,看她边吃边翻阅餐桌旁边的摄影杂志。www.xiumb.com
女儿的性格跟他像极了,倔强、宁折不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这种特质。
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从小,他就对女儿进行危机教育,让她学跆拳道,警惕那些接近她的陌生人,让她学自卫的本领,他在不同时期,给女儿悄悄转过三所学校,从来不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去接女儿上下学,更不让女儿跟其他子弟上一所学校,就连曾耕田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一直到她上大学。
有人说他把女儿雪藏起来了,他一笑了之。
他从小就锻炼她独自上下学,不让她告诉外人自己是龚法成的女儿,这也养成了女儿的一个习惯,就是在外面从来都不提父亲是谁。
女儿处处跟他对着干,哪怕去超市买东西这样小的事情,他提议开车去,女儿保证说步行,他提议步行,女儿保证说开车去,他知道她是成心,但他忍住不跟她发脾气。
不跟她发脾气,不是他不生气,是他不敢,他怕了,他怕女儿由此跟他越来越远,远到有一天他够不着她,看不见她,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尽管女儿处处跟他作对,但女儿还是听他的话的,跆拳道一直没有放弃过练习,他甚至悄悄跟踪过女儿,尤其是看到女儿把陪练干净利落地摔到在地的时候,他就暗暗高兴,总是单枪匹马去野外拍照的她,有自卫功夫在身,就会有胆,就不会轻易惧怕什么。
不过女儿在外从不惹事,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少跟院里孩子们一起玩耍,但如果有孩子惹着她了,她也很少跟人吵架,保证就是扭头就走,从此不再和这个孩子玩,这是家长们有目共睹的。她唯一有联系的儿时伙伴,恐怕就是曾耕田的儿子曾怀德了。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但最近三四年来,曾怀德明显对女儿有意思,就连曾耕田都跟他说过,小然子早晚是他曾家的人。
对此,他莞尔一笑,他说在这件事上,他完全尊重女儿的选择,不反对也不撮合,顺其自然,他还劝老领导也不要掺和孩子们的事。
龚法成不讨厌曾怀德,在这些省领导的子女中,曾怀德是个不错的孩子,尽管性格懦弱了点,还算安分守己,如今,不仰仗老子惹是生非就算是好孩子了,当然,曾耕田对儿子的教育可是比他严厉多了,一天到晚都是不准干这个、不准干那个,很小的时候曾怀德就在背后给曾耕田起了个小号,叫“不准爸爸”。
他、曾耕田,都算比较成功地管住了子女,只是,他们都没管住自己的妻子……
这时,电话响了,龚法成快速跑下楼。
他气喘吁吁,拿起电话说道:“高兄,有结果了吗?”
“法成,是我。”
电话里传来的是曾耕田的声音。
“哦——”龚法成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干嘛那么慌里慌张的?”曾耕田问道。
“没事,听到电话响就赶紧往下跑,您有事吗?”
曾耕田说:“你嫂子让我给你们爷俩打电话,说明天去宝胤寺转转。”
“去哪儿干嘛?”
“唉,她想去进香,女人吗,她烧她的香,咱们透咱们的气。再说,她现在烧香拜佛也没有约束了,愿意去就去吧,我不限制了。”
龚法成知道他指的是白瑞德妈妈被开除党级的事。
“可是小然……”
“小然怎么了?”
龚法成就将公然的事在电话里跟曾耕田说了,曾耕田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汇报!这样,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显然,曾耕田说回去,是指从他前妻那里回来。
他说:“不麻烦您了,您还是跟嫂子过年吧。”
“出这么大事怎么还叫麻烦?你等着,采取任何措施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这时,那部红色的内线电话响了。
龚法成接通了电话,那位高兄说道:“龚书记,查到了,的确在青州,坐标显示在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站和一个野味餐厅的交汇处。但是目标一直处于静止不动状态,估计手机被藏到什么地方或者是扔掉什么地方。”
“具体坐标。”
“城南永安区北。我已让技术科的刘科长去您家了。”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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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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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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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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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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