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长时间了?是不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让你二姨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李克群忙说:“您别听她的,我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忽然多了起来,压力大,我也不太熟悉卫生系统的工作,有点累而已。”
妈妈关切地看着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那么拼吗?刚接手陌生领域里的工作,肯定有个熟悉的过程,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吗?。不过我看你的气色的确不大好,那天小鸽儿给你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是吗?”
“是的,有点多。”李克群心亏,躲开妈妈的目光。
胡晓霞又说道:“妈,他哪是有点多呀,是完全醉了,我听司机说,他在车上昏睡了一路,到家门口了都不下车,还要喝。”
妈妈愠怒地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干嘛还这么拼命地喝酒,我早就跟你说,你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借口不喝酒,那就是准备要小孩,人家听你这么说,就不会劝你喝酒了。再说,你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怎么保证下一代的质量。”
李克群知道妈妈想抱孙子了,本来妈妈去年底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但又被文化馆返聘回去了。所以,她的心情李克群是理解的。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下次,下次我就这么说。”
妈妈显然意犹未尽,她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胡晓霞说道:“晓霞,你也别光说他,还有你,你平时要监督他,不能让他死乞白赖地喝酒,那会耽误事的。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该要个孩子了。”
胡晓霞一听婆婆这样说,就冲外边的李克群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感觉他们俩个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你们俩突然来,是不是有事啊?”
胡晓霞看着李克群,不说话。
李克群说:“妈,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您说。”
吃完饭,李克群跟妈妈坐在客厅,他不停地唉声叹气,搓着两只手,不知该怎么说好。
妈妈说:“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倒是说话呀?”
李克群这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哪知,妈妈一听就急了,好看的凤眼立刻倒立起来,尖着嗓音说道:“这不是要抢婚吗?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李克群说:“妈妈,您不同意就意味着咱们家灾难降临。”
妈妈梗着脖子说:“降临就降临,谁还怕她不行,有这么不要脸的吗?公然抢人家的未婚夫?你也是坏了良心了,这种事你也应?这不明摆着是想要你妹妹的命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妈妈说着,扬起巴掌就冲他打了过去。
李克群没有躲避,如果此时有个人将他暴揍一顿问题就能得到解决的话,他心甘情愿受皮肉之苦,只是,没有这样的好事。
李克群垂下了头,任凭妈妈怎么打怎么骂,他也不反抗不争辩。
胡晓霞看不下去了,她忙坐在妈妈和丈夫中间,说道:“妈,您先别着急,先弄清怎么回事再说?”
妈妈盯着儿媳,说道:“还要怎么才能弄清楚?他就是典型的吃里扒外!明明知道鸽子离不开薛家良,还把妹妹往死里推,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她跟你不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吗?别忘了,你们俩都是我生的,是亲生兄妹!你给我听清楚,你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妈妈说着,就抽泣着哭开了。
183、你连妈妈也利用
此时的李克群,也是满眼含泪,他说:“妈——您冤死我了,我从来没拿妹妹当外姓人看,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疼她的,您说话要拍拍胸脯再说呀……这件事,的确是难住我了,好几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您就都别逼我了好吗,但凡有辙,我都不会同意的,妈……”李克群说着,就从沙发上下来,双腿一跪,就跪在了妈妈面前。
妈妈一愣,她还真没见过儿子这么大了掉过眼泪,而且是第一次给自己下跪,她也吓坏了,连忙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小霞,快把他拉起来,拉起来。”
胡晓霞拉起李克群,让他重新坐在沙发上,说道:“妈妈,您不知道,克群那天就是为了这事喝多了,回来的晚上,他也是哭了一晚上,哭得我心都碎了。”说到这里,胡晓霞的眼睛也湿润了。
妈妈看着儿子,一狠心说道:“他不值得同情,用妹妹做交易,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窝囊废!”李克群说着,当着妈妈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三个嘴巴,红着半边脸说道:“妈,我不这样做,人家也是能达到目的的。”
胡晓霞说:“是啊,妈妈,您想想,刀把子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人家想找咱的茬,怎么都能找着,再说了,克群、二姨、妹妹,他们都在这个系统工作,得罪她不就等于得罪了阎王爷吗?她都不用公开打击报复,就是用卫生系统那些条条框框衡量咱们,咱们也受不了。这次不但能开除妹妹,弄不好二姨也会受到牵连,人家随便拿出一个空信封,就是里面装着举报信,你能怎么着,能阻止人家来调查咱们吗?这次,说不定二姨和妹妹一块被开除呢?另外,人家再翻翻克群的老底儿,弄不好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为了一个薛家良,不值得呀妈妈。”
婆婆狠狠白了儿媳一眼,气哼哼说:“那是你认为,我家小鸽儿不这么认为。”
胡晓霞突然遭到婆婆的抢白,脸一时有点挂不住了。
李克群这时说道:“妈,您在说什么,晓霞现在可是您的儿媳妇。”
妈妈反讥道:“那宋鸽还是我的亲生女儿呢?我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妹妹,怎么,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把你妹妹踩到脚底下了,是不是就因为她跟你差着那么一点?”
“妈,您说什么呐?”李克群听了妈妈这话也很难受,他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妹妹?您别冤枉我。你冷静一点,晓霞说得对,就是没有我,人家也照样能达到目的,再说薛家良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早就跟人家私下达成协议了,真正不是人的不是我,而是薛家良。”
这话,一下子把妈妈的嘴堵住了,她怔了半天,才说道:“那你马上给薛家良打电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李克群说:“我的亲妈耶,你老糊涂了吗?这种事薛家良能说自己知道吗?说不定就是他跟他们早就策划好了的。”
胡晓霞这时拉住婆婆的手,安慰着婆婆说:“妈妈,咱不能给薛家良打电话,要打,也该由妹妹自己打,您真是要好好冷静冷静,考虑一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没有任何办法,可怜我的女儿,谈个恋爱怎么这么不顺?”说完,她就哭了。
胡晓霞见婆婆哭得很伤心,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她刚要劝说,就见李克群冲她努努嘴,意思是他们走。
胡晓霞看着婆婆哭得很伤心,不忍离去,怎奈李克群再次冲她瞪眼睛,她才悄悄退到门口,和李克群一起走出家门。
胡晓霞不理解丈夫为什么在母亲伤心的时候离开。
李克群阴沉着脸,说道:“大凡这个时候,她基本就拿定主意了。”
胡晓霞就是一愣,她没想到丈夫对母亲居然这么冷酷无情,说道:“你连妈妈也利用?”
“不然呢?”李克群站住,冲着她嚷道:“要不你给我出个高招儿,哪怕是索套,我也去钻!”
胡晓霞不吱声了,丈夫说得对,不然全家就只有一块死
果然,第二天上午,胡晓霞就接到了宋鸽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气呼呼地说道:“让我哥接电话!”
胡晓霞说:“我跟你哥没在一起,你给他打电话不就是了?”
宋鸽没好气地说道:“他关机,不然我找你干嘛。我告诉你胡晓霞,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见不得薛家良好还是见不得我好?”
自从胡晓霞过门那天起,这个小姑子就一直对自己有成见,但成见归成见,她还从来跟自己说话有过不敬的时候,此时胡晓霞听了她这话,就知道是婆婆跟宋鸽摊牌了。
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慰,就语气轻柔地说道:“看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呀?”
“别跟我装糊涂,告诉我李克群办公室的电话。”宋鸽懒得跟她理论。
胡晓霞知道,李克群之所以关机,有可能就是怕宋鸽找他兴师问罪。
胡晓霞故意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我们平常都是用手机联系,你先别急,也许他开会,过一会你再给他打。”
宋鸽生气地切断电话。
胡晓霞赶忙给李克群的手机打,果然手机关机,她又给他办公室打,半天,他才接通了电话。
“有事吗?”
李克群看出是胡晓霞的电话才接的。
胡晓霞着急地说道:“刚才鸽子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她就给我打了,气势汹汹的样子。”
李克群一听,急忙问道:“她说什么了?”
胡晓霞说:“她跟我没说什么,问我你办公室的电话,我没告诉她,你赶快躲起来吧,说不定给你打不通电话一会就去单位找你了。”
李克群说:“是不是妈妈跟她说了?”
“这还用问吗?不然她那么生气找你干嘛?”
“好,我知道了。”
“对了,要不你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184、死也不离开他
李克群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别啰嗦了。全文字阅读”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刚一抬头,就看见门开了,妹妹宋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李克群知道躲是来不及了,就急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说道:“鸽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事吗?坐下说。”
他一边说着,手就去扶妹妹的胳膊,想让她坐下。
哪知,宋鸽用力打开他的手,瞪着一对哭得红肿的眼睛说道:“李克群,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除非是薛家良不要我,我没得说,否则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他,我不怕被开除,至于你们会怎么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该告诉的人,我看不起她!”说完,转身就走。
李克群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好妹妹,你就心疼心疼哥哥吧,哥哥的仕途如果真的完蛋了,那我们家就会被人欺负,就会……”
“别说了,你不是我哥,不许你再跟我叫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哥!”
她说完,再次甩开李克群的手,气冲冲地开门而去。
李克群望着远去的妹妹那单薄的挺得直直的小背景,他似乎看出了某种薛家良式的不屈。
妹妹很早的时候就喜欢薛家良,他早就看出来了,每次放假回家,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薛家良的情况,那个时候,自己尽管跟薛家良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但是薛家良受到赵志华的重用,并且有望提为政府办主任,对此,李克群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他不反对也不泼冷水,只是有意无意间,透露出薛家良有女朋友,是机关打印室的大高个,退役运动员胡晓霞。
妹妹毕业后,开始在县医院实习,薛家良的母亲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宋鸽总是给薛母一些额外的照顾,有时候还回来跟他说:今天,那个“大高个”去医院看望薛大哥的母亲来了,长得真是好高,但还是没有薛大哥高。从那个时候,李克群就感到,妹妹对薛家良的痴情,开始自生自灭。
没多久,赵志华倒台,薛家良立刻受到了冷落,并且他发现,胡晓霞并不是十分满意薛家良,这时,早就垂涎胡晓霞身高的他,主动跟胡晓霞套近乎,慢慢就赢得了胡晓霞对他的好感,后来,薛家良被专案组带走调查,李克群彻底跟胡晓霞表白了。胡晓霞当时没有立刻答应他,但也没有反对,看得出,她对薛家良还有一丝不舍。www.xiumb.com
随着传闻越来越多,胡晓霞最终对薛家良死了心,她跟大家一样认为,薛家良这次是出不来了,紧接着,县府办公开选举办公室主任,李克群找到她,向她陈明了厉害关系,此时的胡晓霞,毫不犹豫地就投了李克群的票。
谁知,薛家良突然又出来了,没有受到任何处分。胡晓霞的心,就开始了摇摆,在薛家良和李克群之间徘徊不定。李克群看出了胡晓霞的犹豫,但老谋深算的他,还是在婚前拿下了胡晓霞,随着自己成功坐上主任的宝座外,胡晓霞内心的天平,自然就往他这一方倾斜。
这个时候,也是薛家良不争气,被扫地出门后,拒绝接受县委对他的任命,最后被一免到底,随着他母亲的去世,他居然向县政府递交了辞职报告,并且主动跟胡晓霞断绝关系。
这下,却让妹妹宋鸽看到了希望。在省城,他们偶然住在同一个旅店,李克群现在都记得,妹妹有一天回家,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她跟薛家良同住一个旅店,并且还帮她修了电脑。那时李克群心里就是一咯噔,他这才开始郑重其事地告诉她,离薛家良远点,这个人不可交,并且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当时就遭到了妹妹的反击,她说: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我看薛大哥是个好人,他对老人那么孝顺,就说明是个可交之人,我要正式追求薛、家、良。
无论李克群怎么劝她,怎么在她面前说薛家良的坏话,妹妹就是听不进去,再说多了,她就会抢白哥哥:我看他比你强,最起码没去抢别人的女朋友。每当说这话的时候,都让他和胡晓霞无地自容。随着薛家良的官复原职,他就不再反对妹妹跟他交往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过薛家良。
在程忠牺牲这件事上,的确是他做了手脚,导致程忠失去了最佳抢救时间,满以为这下能把薛家良打倒,而且当时的县委书记管春山也想置薛家良于死地,因为管春山已经发现薛家良跟侯明是一条路上的人了。哪知,不该薛家良倒霉,他们那天搭乘的车居然是省纪委书记现任省委副书记曾耕田的考斯特,李克群叹息道,薛家良命大,是只不死鸟,连老天都帮他!
后来,管春山倒台,侯明势起,薛家良也跟着红了起来。李克群看到了薛家良的未来,就再也不反对妹妹跟薛家良交往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薛家良居然拒绝了妹妹的求爱,并且恶语伤人,这让单纯的妹妹接受不了,一气之下,服药自杀,只是现在的安眠药不能让人毙命,妹妹经过抢救,没有落下后遗症。
那个时候,李克群就考虑到了妹妹职业的特性,封锁了消息,一是为了妹妹将来的考虑,二是不想让薛家良知道,如果因此她对薛家良死了心,未尝不是好事,他太了解薛家良的个性了,薛家良跟他做成亲戚,那么他的家将没有宁日。而且妻子胡晓霞,也难免对薛家良旧情难忘。
没有不透风的墙,宋鸽轻生的举动,还是让薛家良知道了,没想到薛家良还算仗义,他当下就跟妹妹表示,要跟她结婚。
李克群现在还记得,那晚妹妹跟薛家良约会回来后是多么的兴奋,脸上泛着红晕,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二姨刘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妹妹说道:“你可想好,再也不能来第二次轻生了,那样的话就是你不死,我们大家都得喝安眠药了。”
185、尤辛的第二套方案
李克群现在还记得妹妹听了二姨的话后,沉思了半刻,抬起头,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想好了,也认了,他答应娶我就娶我,不娶我的话我也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肯定是我不够好,让他下不了娶我的决心,你们大家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最新章节阅读”
那天,他忽然觉得妹妹长大了。
长大了的妹妹的确没再让家人操心,反而给他解决了不少难题,他被重新启用,少不了她的功劳。
就是这样一个心地单纯得透明的妹妹,居然被自己出卖了,他不知道将来妹妹的命运会怎样?想到这里,李克群再次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中午,他没敢回家,而是跟办公室几个人又出去喝酒了。他再次把自己灌醉,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就蒙头大睡,直到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喂,哪位,请问……”
“李先生,怎么手机关机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李克群一听这冷冰冰的声音,立刻有种心惊肉跳般的感觉,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上午的确是关机了,但不是因为你,是怕我妹妹找我兴师问罪。”
“哦?你跟她谈了?”尤辛问道。
李克群说:“我没跟她谈,我母亲跟她谈了,她电话找不到我,就跑到了办公室,跟我是一顿大闹……”
尤辛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没兴趣听这些,请直接告诉我结果。”
听了这话,李克群撕碎她的心都有。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说道:“结果就是,我妹妹说,除非薛家良不要她了,否则的话,什么都不能让她跟他分开,哪怕被开除她也不怕。”
“哼,还真够忠贞的,好吧,你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李克群万万没想到,他的话居然没有难住对方,而且大有把他踢下船的态势,他赶忙说道:“别别别,尤主任,咱们上次说好的那些事……”
尤辛目前还不想把这个废物一脚踢开,想了想说道:“看你的表现了。”
“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继续做妈妈的工作,让妈妈继续做妹妹的工作。”
“希望你成功。”尤辛不咸不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克群感觉尤辛似乎对这件事很有把握似的。
的确如此,尤辛才不会把宝押在李克群这个窝囊废身上呢,她还有第二套方案,也是最致命的方案。
她挂了李克群的电话后,立刻就给阮晓丹打了过去。
阮晓丹这几天也是战战兢兢的,她一会懊悔自己贪图尤辛的便宜和势力,一会又算计怎么帮尤辛这个忙,这几天,她为此伤透了脑筋,不由地在心里直骂尤辛是蛇蝎心肠,非要拆散一对鸳鸯。
当接到尤辛的电话,她的反应跟李克群一样,心惊肉跳。她稳稳心神,嗲声嗲气地说道:“喂——辛辛,你好……”
尤辛不屑于跟她废话,直接说道:“该你出马了,那边进展得不顺利。”
“我说辛辛,你非要走这一步吗?”
“这不是你怀疑的事,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不容阮晓丹说话,尤辛就挂了电话。
阮晓丹骂了一句:耍什么耍,有本事你别这么费事,直接让薛家良娶了你?
“谁娶谁呀?”
阮晓丹的话没说完,郭寿山推门进来了。
阮晓丹一愣,没好气地说道:“你个瘦猴子,吓我一跳,进门怎么不敲门?”
郭寿山说:“我到哪儿都是推门就进,还没养成敲门的习惯。”
&nb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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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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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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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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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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