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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在我刚上大学不久发生的,时隔几年,那饭馆子貌似已经转手给旁人,老花子更是不知所踪。
也正是因为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我才想到孙屠子家里被埋下野猪头,应该是有人想利用厌胜术害他家。
我和孙禄旧事重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见孙禄他爹这会儿总算缓过来点,就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害他家。
孙禄他爹长叹了口气,说知道这事是谁办的。
孙禄一听,眉毛就立了起来,要去厨房拿菜刀,去和那埋猪头的人拼命。
他爹摆了摆手:“人早搬走了,上哪儿找去。再说了,这是我造的孽,是我害了人家,我活该!”
说着,竟反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从刚才就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古怪,这时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禄他爹又长吁短叹了一阵,才说出了一段往事。s3();
原来孙禄他爷在世的时候,有一年年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长相怪异的猪崽。
这猪崽毛色不黑不白,而是有着黑褐相间的花纹。脑袋也和普通的猪崽不大一样,脑袋不像一般家猪那么圆,猪鼻拱嘴更是比家猪要长了许多。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猪崽不是家养的猪,而是一只野猪崽子!
那时候我和孙禄都还小,农村生态环境还好,野猪野兔什么的,还不是稀罕物。
孙禄他爹见他爷带回来这么个东西,当即就问:“咋吃?炖还是烤?”
他爷一瞪眼:“你咋恁馋?就不能等养大了再宰?”
孙禄他爹当时就只有翻白眼的份儿,心说怪不得村里人都说老爷子是个能人、是个狠人呢。把野猪当家猪养,也就老头能想的出来!
他爹心里虽然犯嘀咕,可老头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反对,于是就把这野猪崽子养在了自家的猪圈里。
哪知道那野猪崽子就跟中了邪似的,吃的和其它猪崽一样,长得却比别的猪崽都要快。也就小半年的工夫,其它猪崽才半大个儿,这野猪崽子就和寻常的生猪一般大了。
到了年底,那野猪崽更是长得赶上一般家猪一个半大,趴在那儿就跟一座小肉山似的,光是猪头就差不多跟家里的磨盘那么大个儿。
这还不算,关键是这野猪和旁的野猪还不一样。
一是这野猪或许是从小享受了别的野猪没有过的待遇,不用衣来伸手,却是饭来张口。所以不像寻常见到的野猪那样生猛,反倒比一般的家猪还温驯。其实就是比一般的猪还懒,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再就是这野猪长到半大的时候,孙禄他爹就发现了,公野猪都有一对呲在外边的獠牙,孙禄他爷带回来的猪崽是只公的,但却只有右边一个大獠牙。
起先孙禄他爹以为,这畜生另一边的獠牙可能是在幼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弄断了。
可摁住猪头,掰开猪嘴一看,竟发现并没有断齿的痕迹。敢情这野猪崽子‘天生异相’,就只长了一个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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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孙禄他爹虽然啧啧称奇,可眼看这畜生‘见风就长’,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他心想,还是老爷子有远见,这野猪肉虽粗糙,比不上家猪的味道,卖不上价钱。但等到了年底,家家杀猪过年,自己家把这野猪宰了,不是就能省下一头猪,来年多一份收入?
他是这么想的,孙禄他爷也是这么定的。
但爷俩谁也没想到,还没等到杀猪的时候,这头被圈养的‘大年货’就先后惹下了两桩祸事。
那时候年味还很重,也没什么不让放鞭炮的规矩。
还没到岁末年关的正日子,村里的熊孩子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向家大人要钱,从村头的小卖部里买来呲花筒、小挂鞭之类,聚在一起噼里啪啦的显摆着放了。
相比城里的娃,农村孩子更淘一些,而且还有个特点,那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捣蛋。
说白了就是一个村里有一大堆熊孩子,肯定得有个‘孩子王’!
这‘捣蛋部队’的头头,必须得具备三个条件。
除了‘王霸之气’,还必须得是心眼多,能捣蛋捣出花样来;再就是,这类‘小头目’普遍得比其他熊孩子年龄要大一些。
孙家楼也是一样,孩子堆里就有这么一位无冕之王。s3();
可这位‘大王’和其它村的孩子头头有点不一样,别村的孩子头都是男孩儿,这‘大王’却是个假小子、是个女孩儿。
孙禄他爹回忆说:这‘女大王’家是外来户。
说是外来户,也就只是相对孙家楼的老人们而言。
按说村民朴实,即便是外来迁入的人家,当时议论一阵是免不了的,过后很快也就忘了,不存在排外、区分对待什么的。
可这孩子王一家,却一直都被标记上了‘外来户’的记号。
这并不是说孙家楼的村民都不良善,而是这户人家的姓氏比较特殊,无论放在哪儿,不管名字,只听姓氏,就觉得他们家人和别家不一样。
这孩子王姓的是百家姓里很生僻的一个姓氏,她姓钭dou三声,同抖。
具体这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孙禄他爹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她比一般的男孩儿都淘,当时在村里还有个大人小孩儿都知道的外号,叫‘抖三斤’。m.xiumb.com
对于‘抖三斤’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孙禄他爹倒是记得清楚。
那年月,还是老思想的人多,‘抖三斤’她爹也和其它人一样,老婆怀孕的时候,盼着生个男娃。
结果‘抖三斤’她娘十月怀胎,生下来却是个不带把的。
当时‘抖三斤’她爷得知这消息,就抖楞着手说:“怎么是个千金啊?就不能抖楞抖楞,甩掉个三斤五斤,长个‘把儿’出来?”
就因为这样,‘抖三斤’这个外号,就这么地被当时在场的邻村人给传播出去,喊开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最关键的是,随着‘抖三斤’的长大,所有村民都感叹: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在理,‘生男生女都一样’绝对是‘真理’。
这话虽是戏谑,却也不是村民嘴碎。
这‘抖三斤’……实在是比男孩儿淘的太多、太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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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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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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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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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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