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懂催眠吗?我现在……”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信号不好!”林彤有些发急道:“这怎么回事啊……你等会儿,我换个地方,等着!”
“我日……”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信号是满的,不应该啊?
过了一会儿,听筒里再次传来林彤的声音:“你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是说……”
“打住!”林彤突然道,“我听不清!劳您驾,往边上走几步,找个背风安静点的地方。”
“啧!”
我心说我信号是满的,是你那头信号不好。
可心里这样想,人还是出于下意识的往外走了两步,“喂,现在能听清了吗?”
“好了,现在清楚了!”s3();
林彤说着,忽然哈哈一笑:
“诶,徐祸,我先前跟你说,我和飞鹏上辈子就是一对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逗呢?你是不是认为前世今生这档子事儿特荒诞?
不对啊,你是阴阳先生,诶,不对不对,你说过,你是阴倌。
徐阴倌,要是我没对阴倌这个概念理解错,你应该会经常和鬼打交道吧?那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是真的呢?m.xiumb.com
我和飞鹏上辈子真是一对儿,这辈子我头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男人!”
“我……”我是真无语了。
这女人,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怎么就又把话题折回去了?
我正郁闷呢,电话那头,林彤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前一秒还带着五分活泼的戏谑,下一秒,忽然变得呢喃中带着冷淡,甚至还有稍许的愤怒!
“徐祸,你干嘛?这都几点了?我不用睡觉?你不通人事啊?这个时候打给我?”
“师姐,我……”
不等我反应,林彤就抬高了声音,“你可别跟我说,你打给我是因为你现在空虚寂寞冷!
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我的感情生活很不如意,师姐,你感情经历丰富,你得帮忙开导开导我!’
也别跟我说‘师姐,朱飞鹏没在加班,他没开会,他他妈已经死了,而且死前是被人剥光了全身的皮!’”
“你够了!”
想起朱飞鹏死前的样子,我一阵不寒而栗,下意识的用力挥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电话那
头忽然变得语无伦次的婆娘。
我甚至怀疑,因为朱飞鹏的死,她林彤精神出了问题,她得了精神病……
“你给我消停点儿!先冷静冷静!”
林彤的调门突然沉了下来,变得像是讲台上的教授授课似的,“我知道你现在很乱,你冷静一下,先抽根烟,捋捋脑子。”
“我艹……”
我心里骂了一句,本能的甩掉烟头,又抖出一根烟卷咬在嘴上,跟着弹开打火机的盖子想点烟。
“什么声音?”林彤突然问道,“那一下是什么声音?”
我被她问的猛一愣,目光下意识转动搜寻,落到手中的打火机上,不禁道:“是打火机……”
“一次性的?”
“不是,是煤油打火机,是……”我是真乱了。
不过,在看到打火机的那一刻,我竟突然想起,这打火机是去年桑岚和季雅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由桑岚亲手交给我的……s3();
“我让你点根烟冷静冷静,你点了吗?”
林彤强势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徐祸,是不是除了学校里教你的教授,别人说什么都管不了你?我让你点烟,你把烟叼嘴上,你跟我说你没有打火机?你还想我他妈过去给你送打火机……给你把烟点着……然后听你说,你空虚寂寞冷,让你泡……”
听着她‘混乱’的措辞,我心中烦躁的不能自已,脑子更加混乱,实在不知道她下一秒想说什么、下一刻要做什么、下个钟头……
我他妈在干嘛?
我为什么要打给这个女人?
我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
这种混乱带来的纠结郁闷让人头疼欲裂,却无从缓解。
我完全是本能的利用我手边唯一能掌握的东西,做出了唯一能发泄情绪的行为。
“啪!”
我食指一勾,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又再掀开,跟着猛一擦齿轮。
“啪!”
“嗤……”
随着齿轮和火石摩擦打着的火星,染浸煤油的火芯陡地蹿起一蓬橘红色的火焰。
我嘴唇一翕一动,本能的赶忙将叼在嘴上的烟凑上了火头。
看着烟卷的顶端被火焰缭绕包裹,随着我深深的吸气闪亮起火红。
一时间,我的视线竟完全停留在了这一个炙红的‘点’上头。
短暂的恍惚,带来的,竟是大脑全然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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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还没下班?”电话那头传来幽怨的女人声音:“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
我本来还在混乱中保留了一分清明,可随着这一下不抑不扬、还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质问,就只‘轰’的一下,陷入了更加阔大面积的空白。
在这空白的画面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半`裸的背影。
这女人侧身躺在床上,丝滑的被褥搭在腰间。
从我的角度看,她是背对着我,脑袋枕在枕头上,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畔。
女人瘦削而不失圆润的肩胛,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从来都会给男人无以言喻的视觉冲击。
看着这美好的背影,我一时间完全呆住了。
直到女人的声音再次在我耳廓边以一种空洞的方式响起:
“你,今天还回不回来了?”
简单的问题,却让我大脑再一次混乱无比。s3();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张张人脸。
伍卫民、伍娟……
两个光头……静海、臧志强……
黑脸的……是郭森。
我艹!丽姐好像临产了……这黑脸怎么还这儿?
圆脸的……这贴饼子……
高战!
我靠……高胖子,你特么身胖的奇葩,你的脸怎么就圆成这样呢?
等等!
刚才闪过的那张脸是谁?
是个女的!
徐洁?
不是……
段四毛!
也不是,段佳音是短头发,她现在还在特护病房……
不对!
特护……
病了……
短发……
她……她的脸为什么变大了?
她两个腮帮子的肉都耷拉下来了,肚子也那么大……
这熊样,怎么越看越像另一个人了?
像谁呢?
死胖子!
就在这时,面前这人,缓缓的转过了身,我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手机用户请浏览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阴倌法医》,微信“”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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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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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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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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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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