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血液滴落地台,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喧嚣的虚空骤然静默了下来,死寂的让人恐惧,只能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犹如魔鬼桀桀的笑声。
“嗡……嗡……”
随着鲜血的滴落,漆黑的枭龙祭台发出轰隆的响声,犹如千万恶鬼疯狂的逃出地狱,震动得苍茫大地寸寸龟裂。
漆黑的祭台之上,镂刻的九条枭龙,蓦然睁开血红的龙眸。
“嗷!”
九声旷世龙吟撕裂天地,比之滚滚惊雷更加恐怖,镂刻的龙爪对着虚空一探,无尽苍凉凶垩的气息,从祭台之中倾泻而出。
整个百万虚空,豁然阴霾。
虚空众人,心头一颤,全身寒毛乍起,感受到祭台之上九条枭龙龙纹散发的气息犹如万古凶魔,充满了亘古的荒凉与无尽的血杀之气。
斑驳阴霾的虚空弥漫毁灭的气息,周天之上,原本明亮的星辰瞬间黯淡无光。
戮龙崖四面八方,无数密地震动,隐藏的强者睁开昏惑的双眼,惊骇的看着戮龙崖的地方,一背冷汗,“如此恐怖的力量,足可与八旗古名宿抗衡,难道是谁又出世了?”
血液滴落祭台,君轻寒脸色急剧苍白,整个身体在一瞬间虚弱了下去,看着空中手持魇枭魔兵的白袍古供奉,眼中却是扫过一丝森寒的杀意,手悬虚空,任凭龙皇之血喂养九条无心枭龙。
“离!”
君轻寒满色苍白如纸,却是坚毅的说道。
只听见噗的一声,手腕鲜血狂飙,疯狂的向着祭台滴落而去。
同时,祭台发出隆隆的怒吼之声,犹如亿万远古战车奔腾而过,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恐怖了百倍不止,祭台之上镂刻的九条枭龙逐渐涌动毁灭的气息。
“咚……咚咚……”
祭台震动,逐渐龟裂开来,一分为九。
祭台幻化,九条龙纹逐渐变成实体,化作鞭笞无道苍天的万古枭龙。“嗷”的一声,天地震动,江山战栗,枭龙龙音之中蕴含无穷戾气。
万里虚空,浩荡无尽龙威。
最中心的枭龙一声咆哮,眼底猩红的血海翻腾,涌起万丈狂澜。枭龙龙尾横空抽射,向着入魔疯狂的白袍古供奉碾杀而去。
龙尾如雷霆,快如闪电,容不得白袍古供奉丝毫反应,便只听见呲库一声,虚空一道雪白的身影,顿时被凌空抽射,飞入九霄。
戮龙崖巅,君轻寒嘴角撇过一丝苦涩的笑容,“九条名宿境界的枭龙斩杀古供奉,真是可惜了!”
忽而,君轻寒身形一晃,全身失血过多,摇摇晃晃的昏死过去。
闭眼之前,黑袍青年却是瞥了一眼虚空九大枭龙,眉宇之间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虚空,枭龙狂威,漆黑的龙尾在空中抽动,不断鞭笞白袍古供奉。漆黑龙尾抽动在白影之上,发出铿铿骨骼碎裂的声音,甚是刺耳。
最终,九头枭龙一声咆哮,在空中狂舞,分作九个方位,朝着青莲大陆毁灭、厮杀而去。
呼呼风声浩荡天地,不过瞬息,漆黑的龙影便消失在众人眼中,所飞腾的方向,正是八旗古族。ωωω.χΙυΜЬ.Cǒm
直到九头枭龙走后片刻犹豫,萧君戮方才回神,手中捏了一拳头的汗水,扭头看向众人,皆是一脸的震骇、惊恐!
“名宿实力的枭龙,便犹如古名宿的人,乃是大阵真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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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柳絮,朝霞如火。
床榻之上,黑袍青年有些困难的睁开双眼,淡漠的审视周围的环境,眉头微微皱起,体内原本汹涌如海的道气彻底枯竭。
微微坐起,只感觉全身剧痛,手腕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男子却是一手抓住了床榻边的魇枭魔戟。
“你醒了?!”
床边的凳子之上,一位身着淡雅青绣裙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有些疲劳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绝美的笑意,赶紧伸手将君轻寒扶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黑袍男子看着君轻舞疑惑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回飘雪楼吗?”
女子看着皱眉的君轻寒,嘴角却是露出温馨的微笑,“这里,便是飘雪楼,你之前在戮龙崖巅昏死过去,是娘亲将你抱回来的”。
“飘雪楼?”
君轻寒手指微微一颤,“飘雪楼,杀手王朝,这里算是他君轻寒的家?”心头微微叹气,君轻寒感受到一丝悲凉,“这里,让天下人惊恐;神水村却只有两块墓碑!”
“咳咳……”
气血逆行,君轻寒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君轻舞秀眉微蹙,赶紧拍打君轻寒的后背,“娘去给你熬药去了,马上就来;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君轻寒心神微动,滑过一丝暖流。
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如今的一声伤痛,换来的却是九头逆天枭龙半个时辰的生命,而这半个时辰,八旗古族必定元气大伤”。
“放心,我死不了!”
君轻舞却是佯装生气的捶了君轻寒一拳,“什么死不死的,你不能死!”
“吱呀!”
正在两人对话之时,厢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位老妇端着混黄的药水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黑袍青年,手臂不禁微微颤抖。
君轻舞赶紧伸手去接药水,“娘,我来!”
“不,我来,舞儿,你先出去”,萧婉君手臂微晃,避开了君轻舞的双手,声音嘶哑略带颤抖的说道。
君轻舞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面色铁青的君轻寒,眉头微微皱起,手掌瞬间捏紧,忧愁而不着痕迹的走了出去。
“寒儿,喝药了!”
萧婉君看着一脸冷酷的男子,满脸笑容的说道,汤匙盛药,送到了君轻寒的嘴边。
君轻寒眉头微皱,不甚在意嘴边的汤匙,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前饱经风霜的容颜,铁青的面容轻微抽动,一把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萧婉君看着君轻寒推开汤匙,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不过转眼,却是露出了满面的笑容。
“当初,为何弃我?”
铿的一声,药碗重重的扣在床边的桌子上,君轻寒淡漠的问道,语气中却是夹杂了一丝怨恨与不甘。
“我……”萧婉君语气一顿,看着面前长年被黑袍包裹的男子,叹了口气,“娘亲,又怎么会忍心将你抛弃,若非当年……”
“行了,不用说了!”
君轻寒面容抽动,复杂的盯了一眼萧婉君之后,豁然躺了下去,用被子盖住了头颅。
萧婉君声音一滞,看着将自己隐藏的君轻寒,心头莫名一痛,长长叹了一口气,饱含悔恨、痛心、沧桑,更多的则是高兴。
日思夜想,寒儿终于回来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母子连心的感应!
“吱呀”一声,萧婉君走出了厢房,轻轻的合上了门。
萧婉君走后,呼的一声,君轻寒掀开了被盖,看着紧闭的门,眼眶中不禁觉的出现了一抹泪水,响起萧婉君风霜的面容,心头刺痛:
“娘亲,又怎么忍心将你抛弃?”
“又怎么忍心将你抛弃?”
“怎么忍心?”
君轻寒轻声呢喃,拳头紧涅,指甲刺入掌心却是浑然不觉,被盖一动,再度盖住了头颅。
房门之外,君轻舞看着萧婉君的离去,嘴角微微撅起,狠狠的盯了一眼房门,伸出玉手,却始终没有将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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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半天之后,房门忽然打开,君轻寒面色依旧苍白,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还有些闪眼。
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君轻寒理了理衣冠,向着院子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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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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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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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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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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