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羡慕得瞠目结舌,苏家族人也都满载而归。
就像苏辰井传授的那样,只要按照标准流程许愿的,就没有落空的。
除了像苏纯印这样求财的,也有不少求色的,当然还有不少,是对现状很不满,开始祈求法宝增强的。
毕竟,灵宝世界中,法宝的成色可是要比出生更绚烂的背景。
只可惜这个道理,往往要经过岁月的蹉跎才能明白,等明白过来,再想改变已经很难了。
说得简单点,已经拥有法力的法宝能不能重新锻造心炼呢,当然是可以的。
但代价同器胚阶段就不一样了,如果说上个阶段心炼,只需要吃点喝点睡上一觉就能弥补。
那么这个阶段的法宝重铸,就能让人感受到什么叫掏空身体,打断四肢的虚弱与痛苦。
就算真有意志超人的能熬过这一关,那么接下来重铸法宝的费用,可就是笔不小的费用了。
要知道已经铸成的法器,已经内蕴神妙了,若是重铸,不光是重铸珍形,还要补充其中灵力。
而看看绍庐山上华丽的千鸟斋,就知道灵能补充行业究竟是何等赚钱。
甭说眼前这些没出息的,就说顺利从鸿武学院毕业的战师,碰到强悍妖魔碎了法宝,都得心疼好些时阵。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这些人还活着,眼中却毫无生气。
因为少年时认为的苦,在尝过真正的苦以后,那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能给眼前这些人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拼了命的努力。
别问苏辰井为什么敢这样断言,因为有经验就是了不起。
而这份经验带给苏辰井的,不光只是勤奋努力而已,更重要的是天马行空的思路,还有超越时代的眼光。
就目前而言,许愿井对于边城百姓而言,就是一个新奇的事物,驱使他们前来许愿的,更多是迫切的需求与贪念。
像楚连笛那样虔诚狂热的,反而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因为就苏辰井收集到的反馈来看,与其说金色愿力是一种类型,不如说金色愿力是一种状态。
祈愿者只要从这个状态中脱离出来了,输送的愿力就又会变成白色或是黑色。
而金色愿力恰恰又是眼下乃至往后苏辰井最需要的愿力类型,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三色愿力中,黑色愿力是最多的,白色次之,金色最为稀有。
三者的比重悬殊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如果将所有愿力看做一万个单位。
这一万个单位里,金色愿力只有一个单位。
白色愿力呢,稍微多点儿,也只占了百多个单位。
剩下的全部,注意,是全部,全部都是黑色愿力单位。
而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可以直接作用于身体强化,物质强化,法宝强化的,只有白色愿力一种。
黑色愿力与物质或是能量融合后的状态,苏辰井很难判断这到底是强化还是什么,反正他是不敢直接尝试的。
原本呢,苏辰井是没有挑剔的资格的,毕竟收集愿力的窗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愿成如许井本身。
别管什么类型的愿力,只要保证量大充足就好。
但金色愿力的出现,却给了苏辰井一个更大的可能,也让他明白,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运作不是不行,但结果会很糟糕。
毕竟人总要考虑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如果到了最后他也找不到应用黑色愿力的方法呢?
所以,考虑到因为金色愿力带来的变数,苏辰井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师父,我想调整下计划的方向!”
在同南宫琼书完成当日愿力研究工作后,苏辰井向南宫琼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将研究记录录入到凝神宝书中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徒弟炯炯有神的双目,应道:“说说你的想法。”
“从目前来讲,愿力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我认为其实并不算成功,因为收集到的,真正能够使用的白色愿力,只占总体愿力的百分之一,其余全是黑色愿力。我认为,会有这样的结果,是我的设计出了问题,所以想进行一些调整,看看能不能让形势有些改变。”
苏辰井说得谦虚陈恳,而这番话也听得南宫琼书满眼欣慰。
“好啊,很好,咱们做的事,就像是在悬崖峭壁处行走,稍有不慎便是摔落万丈深渊。你没有将黑色愿力的问题简单归咎到边城百姓人心丑恶这点上,真的很好。”
夸完还嫌不够,南宫琼书更是伸手拍了拍苏辰井的肩膀:“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调整,为师全力支持!”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实践总结,徒儿发现人们自由发挥许出来的愿望实在太差了,所以想要加以引导。”Χiυmъ.cοΜ
心中早有腹案的苏辰井侃侃而谈:“不知老师对昨日的苏家特别许愿日怎么看?”
“这还用我看?城里都传疯了,说是边城气运拢共一石,你苏家独占八斗,紧一日许愿点亮的愿光,比之前一个月亮起的都多。”
南宫琼书笑笑道:“现在苏家人外出可得小心,好些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愿力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不断制造话题。
从苏家寿宴,到满城说书人,再到韦芳钗、楚连笛这样的故事样本。
无非都是为了让许愿井的传说度更高,有更大的影响力。
但计划的最初里,属于苏家的特殊许愿日是没有的。
所以南宫琼书还以为,这是徒弟又一次天马行空的想法。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苏辰井是不是蹦出一个新奇惊人的想法,已经有些免疫了。
刚刚那番话,也是明贬暗褒,私心里却只当是个增加的计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观察判断。
“外头只有些嫉妒的流言么?”
却不想,听到南宫琼书这样说的苏辰井,脸色却起了变化,看起来甚至有些不满,自顾自的嘟囔:“虽然早就察觉敏锐的人不多,但这事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些人怎么还是这样迟钝,不应该啊!”
“怎么,这事儿里头还有什么其他深意?”
“怎么说呢......”
苏辰井挠挠头:“师父想啊,咱们若是将自己当外人看,自己上去许愿,三两天不见一束愿光,苏家的上去许愿,愿光却亮个不停,这种时候,外头难道不该全是为啥苏家人许愿成功率这么高的消息么,怎么会简简单单把这事儿归咎到运气上啊,不太合理啊!”
师徒俩都是对信息有些敏感的,南宫琼书这么一听就明白过来。
因为他是身在局中的,所以对于外头的流言,也多是当些笑话听。
但经过苏辰井这么一提醒他就反应过来,如果他作为一个外人看见这样的事,当然是第一时间要搞清楚里头的门道,怎么会只说些酸言酸语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眼下城中的消息,是被人引导成这样的?”
南宫琼书直接将判断说出,然后又否认:“可这个时间段...不应该啊!”
从制定愿力计划开始,师徒俩就从没抱过侥幸的心里,也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之所以选在今年八月开始这个计划,也是想要借着秋日魔潮,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且从目前的成果来看,展示给外人看的白玉八面井中,愿光充盈还不足一半,照理说应该没有势力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所以这个引导消息者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从这引导消息的方向上判断,这势力对咱们并非恶意,甚至有点儿打掩护的味道。”
苏辰井下意识就开始判断此人用心,然后就是一脸无奈:“只可惜啊,好心却办了坏事。”
“怎么个意思?”
南宫琼书有些不解:“难道你还希望人人都好奇苏家人为何许愿成功率那么高,一探究竟才行。”
“徒儿还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啊。”
苏辰井两手一摊,满脸无奈:“在我的设想里,此时我的那些位叔伯,应该早就把关于提升许愿成功率的内幕消息卖了个满天飞才是,可现在外头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有些奇怪罢了。”
南宫琼书到不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奇怪的,一顿饱和顿顿饱,只要消息不走漏,他们去哪儿都是座上宾,即便是要卖,也会等一个合适的价格,哪会那么着急。”
【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所以我才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呀!】
这句话苏辰井没讲,但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能笃定,那些叔伯一定会把关于许愿的秘密卖出去,事实上,现在外头都没消息,他都觉得奇怪。
毕竟当时在祠堂听见的人有那么多,这些人又都是那种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哪怕是有族规横在头顶,苏辰井也不觉得这些人能守住秘密,无非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南宫琼书很快也反应过来,苏辰井的深意:“所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吧消息传出去?”
“是啊,这便是徒儿调整计划的办法。”
苏辰井点点头:“感觉不能再让他们自由发挥了,所以我决定先制定一些许愿的规则。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发现,在一个没有规则的许愿游戏中,人的侥幸与欲望会无限放大,带着这样的心情去许愿,出现的愿力大多都是黑色的。
但是,如果能在许愿之前加以引导,让人们明白愿望的边界,用更理智的心情去看待许愿这个事儿,那么结果也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点儿意思,仔细说说?”
收起凝神宝书的南宫琼书也不着急走了,挑眉问道。
“我打算改变现在的许愿游戏规则,着重引导其中一部分人,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发现,其实最能体会法宝重要性的,其实并不是学院中的学生,也不是在御魔关上抵御妖魔的战将,而是城中那些快要被生活磨得没有希望的普通人。”
苏辰井认真道:“其实这个月来,除了健康钱财,许愿井中收到最多的愿望,就是关于提升法宝强度的愿望,而且许愿这些事情的人多是普通人,他们或许是因为这块吃的亏受的苦实在太多了,所以许的愿都妄念太大,动不动就是蜕变灵器,不然就是退回到器胚状态重炼,甚至还有想直接变化道兵的。
听起来虽然可笑,但这么庞大数量的愿望,也恰恰说明了这方面的需求,我觉得我能想到办法帮助他们。”
无知为什么总是会和狂妄联系在一起呢,因为很多时候,越是无知的人,就越喜欢抽象的东西。
打个简单的比方,无知者的志向,要嘛就是天下第一,一言不合就世界最强。
仿佛在这类人的眼里,他同最高的那个位置,只有几个身位的距离,中间全是空气。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事呢,归根结底是因为没见识,不知道天地广大,所以只能以最显眼的那个目标作为目标。
就好像年轻的货郎听个故事就发狠要出人头地,富甲一方,有志的乡民灵宝珍形是口长剑就敢剑指天下最强。
但实际上呢,这些人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究竟有多么抽象。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的虚妄具体起来。
方法也很简单,先让那个志气是富甲天下的货郎,知道豪绅家中究竟有多少钱粮。
然后问问他,给他几年的时间,能不能挣到这份财富的十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
当抽象的目标变得具体的时候,掩藏在狂妄下的脆弱就会流露出来,人往往会被突如其来的厚重压垮。
那个将富甲一方当做志向的货郎,在面对具体要求的时候,甚至会觉得你是在故意刁难奚落。
听起来有些可笑吧?
立志富甲天下是没有难度的,但一年挣个一百万金,难觉得难度很大,甚至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这就是抽象与具体的区别,人只有脱离了抽象的妄念,回到具体的诉求上来,才有希望可言。
在井中安置留声机后,苏辰井便听到了无数这样类型的妄念。
一开始只是当些笑料,但笑着笑着,也就笑不出来了。
挺的久了,他甚至觉得,那些誓言中有比妄念更多的东西——悲伤。
一个人究竟要受过多大的委屈,才会对法宝的强弱这般介意。
作为愿成如许井的器主,他很难对这类愿望充耳不闻,因为良心不安,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其实以苏辰井的眼光看来,如今灵宝世界早已不是需要人人皆兵,四处抗击妖魔的时代了。
景元的景,是美好的意思,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战斗并非日常,生活才是主旋律。
所以只要找到使用方法,寻常法宝能有个几十次心缎,也就够用了。
换言之,绝大部分普通人的法宝,只要能够增强个三五成,就能依此立身,完全用不着什么先天灵宝,神通道兵的程度。
但还是那句话,因为无知所以狂妄,没有足够的见识,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实际需要多少。
所以苏辰井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先从狂妄和抽象回归到实际和具体。
“我打算将许愿井能够增强法器的消息放出去!”
苏辰井目光炯炯望着南宫琼书,语气坚定。
听到这话的南宫琼书心中一惊,作为鸿辅学院的老师,边城中最博学的人,他哪能不明白这则消息的分量。
虽然这确实是愿力计划中的一环,但排序却是很靠后,几乎是当做挽救传说度的杀手锏来用的。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提上日程,所以他再次确认道:“这可不是小事儿,你想清楚了么?”
“老师觉得不妥?”
“时间有些着急了,眼下影响力已经有些过高了,再往上加把火,你就不怕烧到自己?”
南宫琼书道出了心中的忧虑:“而且咱们的研究怎么办?眼下白色愿力是唯一能够强化物质、灵能的愿力,而且数量稀少,若是用来支出......”
“这点儿老师不必担心,徒儿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苏辰井一听,连忙说道:“那些来许愿让法宝变强的,都是信念坚定,愿力很强的,只是眼下的愿词中,掺杂了太多的情绪,导致产出的愿力都是黑色的,只有少部分是白色的。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加以引导,让他们的愿望变得纯粹些,尽量让他们产出白色的愿力,然后再将产出愿力中的一部分,用来增强他们的法宝。
您知道,器主对法器强弱的变化,是很敏感的,而愿力对法器增强的效果,也是很实在的。虽然没有办法一下子让法器脱胎换骨,但只要坚持这样定向的许愿,几次之后效果也就明显了。
而这样做的好处,不光可以收集咱们最需要的白色愿力,更重要的是,能够形成正面的引导,白色愿力的产出会越来越多。我也不敢要求东风压倒西风,但白色愿力的产出若是能够达到黑色愿力的一半,哪怕三分之一,那么这对我们之后的强化研究,也是能起到很大帮助的。老师觉得怎么样?”
“好,真的很好。”
南宫琼书当然知道苏辰井是个格局的,但他没想到此子器量能够大到这种地步。
虽然表面上强化法宝是要以支出白色愿力为代价,但羊毛终归出在羊身上。
两人现在的问题是羊太少,而苏辰井的调整,仿佛是让南宫琼书看到了一片千里草场,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难得的,南宫琼书兴致高昂,甚至在苏辰井府中用了饭食。
直到坐上回鸿辅学院的马车时,他还没有平复下来,忽得一阵天翻地覆,驮马嘶鸣一声后挣断缰绳,车夫惊呼一声再没动静。
车内人被巨大的惯性死死按在厢壁上,又是几阵翻腾,马车落地,外头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
“南宫先生,请下车,我家少爷有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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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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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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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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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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