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名扬直视北堂春秋,坚硬的面容如同恒古不化之石,冷漠而无情。
“成不了伟大的印师,可以成为商人,猎人、将军,总之……会比普通人强百倍,你说呢?”北堂春秋看向北堂名扬问,随即笑容满面的盯着北堂斩:“斩儿,当个将军也不错,是吧?”
“我一定可以成为印师。”北堂斩坚定的说,这一刻他拥有印师的气质,那是自信、坚强、不服输的气质。
“痴人说梦。”北堂春秋懒得继续说下去,这对父子就是冥顽不灵的石头。
北堂名扬腾地起身,脸上挂着厉色:“北堂斩我告诉你:就算是梦,你也要给我一只做下去!”
“是!”北堂斩回答。
北堂名扬昂首回到座位坐下,腰板挺起,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沉思,这可把北堂春秋他们气的够呛,刚才让他下跪、让他求人,怎么他现在还是这么趾高气昂,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尴尬的意思呢?看他这幅模样,就好像刚才下跪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我决定!让北堂斩加入轻纱!”北堂名扬开口。这一开口不亚于一道惊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所有人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尤其是北堂春秋,更是从座位上起来,喊道:“不行!”
轻纱是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对于北堂一族来说很强,十几年前北堂一族救过轻纱组织的首脑,这位首脑承诺:有生之年,他可以帮北堂一族一个要求。
现在,北堂名扬想用掉这个要求,要求很简单:让北堂斩进入轻纱。
他的这句话遭到所有人反对,轻纱首脑的承诺很重要,也许这个承诺可以救整个北堂一族,可以让北堂一族更强,可以救下北堂一族无数人,但现在却浪费在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孩子身上,这是所有人不能容忍的。
“我反对!”北堂春秋吼道。
“我也反对!”
“我也是!”
以前,这里总会响起两种声音,一种是支持,一种是反对,而今日却如此统一。北堂名扬的决定是整个家族不能容忍的。
北堂名扬缓缓起身,眼睛直视前方,望着遥远无边的天际,用毋容置疑的声音说:“反对无效!我是北堂一族的族长,也是我救的轻纱首脑,我有权利提出任何要求 !”
“不行,你不能这么自私!这个要求必须用在家族危机时刻,我不能让你把他浪费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北堂春秋怒目圆睁,他深知说服不了北堂名扬,怒气冲冲走向门口,打算找家族长辈出面制止。
北堂名扬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北堂春秋,眼睛微微眯起,忽得看向北堂斩:“走!”北堂斩低着头,握紧双拳,默默跟着父亲前行。
来到马厩,北堂名扬骑上一匹白色骏马,喊道:“上来!”
北堂斩上马,问:“父亲,咱们去哪?”
“去找轻纱。”
北堂名扬一拍马身,白色骏马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记住!你身无魄力,遇事能忍则忍,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是北堂名扬在马上唯一和儿子说的话。
十几分钟后,北堂名扬身后追来几十匹骏马,马上坐着一群身穿黑色锦衣男人,为首男人正是北堂春秋。
北堂名扬手掌狠狠一拍马的身体,骏马吃痛,速度快了几分。甩开身后一行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用嘴咬破手指,在羊皮纸上写道:帮他一把,随后把羊皮纸给北堂斩,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盘,说:“拿它到火龙山脉的山下,按一下玉盘中心位置,就会有人接应你。”
北堂斩接过玉盘,坚毅的小脸上满是顽强,“我不走!”
“滚!”北堂名扬怒吼一声,一脚把他踹飞,“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和我见面!”说完,他手中银光一闪,一把白色巨剑呈现于手中。
北堂斩擦干眼泪,抓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眼睛猛地一闭,催马疾行!
北堂名扬深深凝望儿子的背影,猛地握紧手中巨剑,转身坚定的凝视前面疾驰而来的马匹,嘴角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
火龙山脉,山下的羊肠小道上,屹立着一个少年,少年衣衫褴褛,身体摇摇晃晃,但眼神异常坚定,他从破烂的怀中掏出一个玉盘,手指轻轻按在玉盘中心的红点上。
倏地,玉盘中心的红点崩裂出一道红光,红光直射天际,久久不散。
大约过了一分钟,红光渐渐消失。少年望着半山腰上一排排的房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心中想到:“终于到了。”这个少年正是北堂斩,他连日赶路,途中害怕家族有人追来,弃马步行,今日总算来到火龙山脉。
火龙山脉某个不知名的峡谷中,参天古树纵横交错,一座座房屋整齐而立,在这些房屋中的最中间竹楼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眯着眼睛,问;“刚才有人用了轻纱盘?”
“是!”跪在老人几米之外的黑衣男人回答。
“嗯……”老人沉吟一声,说:“把人带回来见我。”
“已经派人去了。”黑衣人说。
银发老人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
北堂斩被两名黑衣人带到这个陌生的峡谷中,他好奇、警惕的打量四周。两名黑衣人把他带到竹楼前,其中一人走到门前,低声说:“首脑,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你们退下吧。”银发老人的声音传来。
“是!”两名黑衣人点头,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堂战环顾四周,慢慢走到竹楼门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很简单,简单的就像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实这座房间里什么也不缺。Χiυmъ.cοΜ
房间里有一把座椅,上面坐着银发老人,他打量着面前年幼的孩童,问:“你怎么会有轻纱盘?”
北堂斩知道老人口中说的轻纱盘就是那个玉盘,他是一个聪明人,立即回答:“回前辈,您说的轻纱盘是我父亲给的,我父亲叫北堂名扬。还有……这是我父亲交给您的信。”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羊皮纸,想递给银发老人,可想了想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用手托起羊皮纸,等待老人示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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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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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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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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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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