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飞带着两个小弟迎接着。
“大少驾临,有失远迎。吴少,你怎么突然有兴趣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宝马车上走下来一位二十六七岁的西装男子,高晓飞三人走上前,脸上都带着恭维的笑容。
“小羔子,最近怎么不到城里来玩?是不是把我们这些哥哥都忘了?”吴明辉打趣说道,笑容间带着隐隐的高傲。
高晓飞嘿笑道:“哪能啦,我忘了谁也不能吴少你啊。这不我爸刚给我弄了份工作,我不好再经常擅离职守了嘛。”
“哟,你小子穿了身警皮居然当起乖乖仔来了?你该不会是监守自盗,靠着它天天泡妞吧?”吴明辉坏笑说道。
高晓飞比出大拇指,嘿嘿道:“高,吴少你真是高!不过我才泡了几个而已,跟吴少你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吴明辉道:“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是洁身自好,是爱情的坚实的拥护者。对了,你们新来的乡长住在哪?现在在乡政府吗?”
听到吴明辉的最后一句,高晓飞恍然大悟:“吴少,高!咱们那新乡长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吴少你和她在一起完全就是金童玉女,上天的绝配!这个时间点,乡长应该在办公室吧。”
“高哥,我好像听说乡长今天下村了,去了大山村。”高晓飞旁边一人低声道。
吴明辉道:“大山村?在哪?”
高晓飞道:“吴少,大山村离这还有十几里地,偏僻的很。”
吴明辉露出神圣的目光道:“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世界中心。小羔子,带路。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凌默带着赵轻雪朝着村子里走,两人率先来到邻近的张春巧家。
三间瓦房,两间卧室和一个狭窄的客厅,后面靠着厨房和用茅草搭建的猪圈和茅房。
和大多数村里人家的房屋一样,土坯的墙体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缝,在右侧卧室的角落,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用一堆柴禾挡着。
两人到来时,张春巧正在院子前的田地里摘菜。
“凌默,你来了,这位是?”看到凌默,张春巧热情的打招呼道,然后疑惑的看向赵轻雪。
“张春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翠屏乡新上任的乡长赵轻雪同志。赵乡长这次是专门下村来了解情况,关心咱们来了。”凌默笑着介绍道。
“赵乡长你、你好。”听到眼前美的不像话的女子竟然是乡长,张春巧顿时显得局促了起来。
“春巧你好,我只是随便看看,没有打扰到你干活吧?”赵轻雪露出温和的笑容,化解着张春巧的局促。
“春巧,你还在干什么?又在哪里磨磨蹭蹭?还不给我滚回来!”屋子里传出一个凶巴巴的声音,罗玉芳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脸色阴沉似水的看着凌默二人。
“妈,这位是赵乡长,乡长来看咱们来了。”张春巧露出一丝歉意,连忙走到罗玉芳身前解释道。
听到张春巧的话,罗玉芳脸色大变,露出一丝畏惧,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又走进了厨房。
赵轻雪看了看张春巧家的情况,又分别向婆媳俩谈了一会。
凌默默默的看着赵轻雪谈话,在工作的时候,赵轻雪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充满了亲和干练的气质。
“没想到张春巧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没有一个男人,她们家的日子真是辛苦啊。说到底,这都是咱们锦屏乡经济太落后而造成的悲剧。”离开了张春巧家,赵轻雪轻声的感叹道。
凌默点点头,王大顺死了,王家就剩下了婆媳两个女人,罗玉芳又上了年纪,家里的农活几乎都压在了张春巧一人身上,日子的确非常艰苦。
“我看张春巧对你的态度很热情啊,而罗大婶看你就像防贼一样,快说,你是不是……”突然,赵轻雪语气一转,神色跟刚才干练的样子就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打住,打住。”凌默没好气的道,“赵大乡长,在人民背后造谣八卦可不是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事。再说,我可是纯洁的人。”
赵轻雪笑道:“张春巧长的那么漂亮,肤白貌美,身材又好,可是一个极品小寡妇啊,你真的不动心?你们两家挨的这么近,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凌默摸了摸下巴,突然露出思索的神色道:“哎,听你这么一说,也对啊。春巧不但人长得漂亮,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又温柔又孝顺,谁娶了她那是谁的福气啊。”
“哼,还说你没打主意,臭流氓。”赵轻雪脸色突变,骂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前方走了去。
两人一路拜访了所有的人家,凌默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村子里逛过。
村民们的家都非常的贫穷,像他家和张春巧家这样住着瓦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有的村民至今还住着茅草房,屋子里甚至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整个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困难,如桂花嫂家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张青龙有着卧病在床,时时需要照顾的母亲,还有的儿女外出,只剩下了孤寡老头等等。
一张张风霜困苦的脸庞,一幢幢陈旧破烂的房子,无声的诉说着这个贫穷的山村。ωωω.χΙυΜЬ.Cǒm
面对乡长的到来,村民们显得十分震惊,但言语都多是唯唯诺诺,更多的是充满了麻木,仿佛早已经认命了。
“这是谁的家?”
来到村尾,一间孤零零修了一半的平房矗立在两人眼前。
眼前的房子虽然是砖石砌起来的平房,但是才刚刚盖上屋顶,周围支撑的木头都还没有取掉,四周乱糟糟的砖头也随意的摆放着。门口,连个大门都没有安装。
“这是马长安的家。他家原来的房子在过年的时候倒塌了,老婆也因此受了伤。因为没什么钱,所以这房子是他自己一砖一砖修起来的。修了大半年才这个样子,现在因为钱用光了,所以房子就暂时这个样子了,他又出去挣钱了。”
马长安家的事凌默听父母说起过,这又是一个悲伤而又无奈的故事。
赵轻雪走进这间还不算是一个完整房间的房子,看望了拄着拐棍,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的马长安的老婆。
出了房子,赵轻雪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重。/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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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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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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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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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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