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天,而地狱十王,始终高高在上,掌握主动,孰胜孰败、孰荣孰辱,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Χiυmъ.cοΜ
说白了,柳思健他们这帮人只不过是棋子,全都是,就连最后那个胜利者,也不例外!
老天在下棋,而地狱十王则是“棋童”,负责运输棋子到具体位置的,按照老天的意思,丝毫不敢违逆!
正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而这个“命”是谁?还不是老天吗?它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一念之生,可让人生;一念之生,可让人死!
想想吧,这又该是多么得可怕啊!
绿衣受到如此大的一个震动之后,忍不住问道:“柳兄弟,那你打算怎么做?”她怕了,是深深感觉到怕了!
柳思健叹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什么事情?”绿衣问道。
柳思健答道:“我的弟弟柳思发;你的兄长,还有嫂子,被那百世老魔掳走,至今没有消息,总得想办法打探哪!”
绿衣点了一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赞许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唉,也够难为他的,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却还要牵挂亲人们!”绿衣如此想着,转而面对柳思健说,“那我还是把师傅告诉我的话,全都告诉你吧!这也是我答应师傅,一定办到的!”
绿衣终于从先前对他的那份情的迷网中摆脱了出来,“你是有大主意的人,我姑且说出来,你姑且听着。当用则用,不当用则不用!这样总行吧,柳兄弟?”她问道,她的意思,其实是要让他尽可能多掌握一些情况。
这对柳思健有好处,起码绿衣认为是这样的。
柳思健看了一眼她,眼神之中,充满感激。“绿衣姐姐,你说吧,我用心听,并且牢记在心!”他说,下意识抱拳向她施了一礼。
绿衣见了,心中一酸,差点又要落泪。
“唉,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见风就过!”绿衣满心叹服地说,“他也是最懂我心的人,只是可惜,我跟他却是有缘无分,不能长相厮守!”
绿衣实在受不了这种伤害,再次转过身,赶紧去讲师傅说给她的那些话。
“柳兄弟,我师傅说一旦天有异动,人间,乃至地狱,都会产生响应的变动,用以呼应天道。”绿衣抬起右臂来,不知是抹眼泪,还是做别的,反正右手去眼睛那里了。不过,话却没有停,“所以,就算你不想卷入争霸的旋涡中去,也要小心些,毕竟你是身负使命的人,只怕躲是躲不过的!”
柳思健看着她的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她是又落泪了,而且是为了他,他想去劝她,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
既然她说的是九幽鬼母让她告诉他的话,那么,他就只听着这话就是了!
感情的事,让人痛苦,提它,痛苦,痛苦会大;不提它,虽然还是会痛苦,相比而言,这痛苦却会小上不少的!
因此,他说:“嗯,好的,我记住了,绿衣姐姐!”
但是接着,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鬼母有没有说,天、人间、地狱,究竟会有怎样的异动?又会产生多么巨大的改变啊!
他不能不问,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次变化,很可能会非常猛烈,因为天、人间、地狱,可是联动啊!
这种变动的规模一定是会惊天地泣鬼神的!
绿衣却摇了摇头,说:“师傅没有说到底会有怎样的巨变,因为地狱十王告诉她的很有限,他们口风很严,不愿意泄露更多!师傅只是特别提醒我要在意,她老人家说,最大的改变很有可能是发生在鬼母山这一带!”
柳思健“哦!”了一声,似乎是吃惊,而又似乎觉得是理所当然。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巴张了又张,想要说话,却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因为那只是他的猜测,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绿衣由于是背对着他,无法察觉他的神态以及表情的改变,对此一无所觉!
她继续传九幽鬼母的话,“师傅还说,巨变之后,天虽然还是天,人间却已不再是原本那个人间了,地狱也将不再是原先那个地狱了,改变得很彻底,不然也就称不上是巨变了!”绿衣说着,抬头又望了一望远处的山峦。
不要说别人,就是绿衣,她这在地狱有人的人,似乎也对前途感到有些渺茫了!
巨变,是啊,惊天动地的巨变,即将发生,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只是,不论是柳思健,还是绿衣,全都猜想不到这种变化,会有多么巨大、多么猛烈!
而眼前这一片虽不算大但却颇具气势、颇为清幽的山间道场,又会迎来什么样的使命,而为了能够履行这种使命,它又将迎来怎样的改变,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和她所不敢猜想的!
当然,也猜想不到!
否则,天就称不上是“高难问”了!
洪流,那种变化,就是洪流,可以裹卷一切,凡是流经之地,它会毫不犹豫地同时也是毫不留情地带走一切!
身处其中,不管是谁,不论是什么,哪怕就是一粒微尘,都是逃不脱的!
随波逐流,大概是应对它的最好也是唯一方法!
回到鬼母山洞内,绿衣回了自己的石室。吃的有血果,食物问题,不用担心的。柳思健去父母还有岳父母那里问了安,回到了他和冯玲儿所住的那间石室。
他仰躺在石榻之上,两只手掌垫在脑后,两只眼睛看着顶部的石壁,发呆。
冯玲儿走过来,俯下身来看他,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便要逗弄一下他。于是,就把一小撮儿如云乌发,捏在右手食、拇二指尖上,便用那冒出的发丝,去轻轻地搔他的左腮。
一种痒而且麻,而且是麻酥酥的那种感觉,顿时产生。由皮上,到皮层,瞬间传导到心窝儿,那又麻又酥的感觉,让他的身子禁不住抖了一阵。
若在往常,他会被逗得哈哈大笑不止,冯玲儿是有这方面经验的,而这也正是她会以此法逗弄他的原因所在!
然而,这一次,虽然他也笑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再没别的了!
他依旧是两眼向上,望着石壁顶,继续发他的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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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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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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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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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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