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鸣鼎见她这般,便是有些急了,于是蹲下身来,将她的手捧在手心,声音柔的不像话,“长忆,我们好不容易能面对面说话,难道你就要次次都与我讨论别的男人吗?”
她当然不想这样,只是现在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而今天看着离栖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心里便是堵的慌,于是便又问他,“鸣鼎,你能不能和离栖好好相处,不要再针锋相对了?”
轩辕鸣鼎听后不悦,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便是说着,“是我和他作对吗?你难道没看到今天他是怎么待我的?”他顿了顿,继续道,“长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心,我每回看到你和他这么亲密,心里就嫉妒的很,嫉妒到让我想把你藏起来,让他找不着你。”
知道钟离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钟父、钟母、离尘、百里、锦瑟,还有就是她,所以她知道离栖以男儿身份在她身边,他是应该吃醋的,只是他们虽已非常亲密,但对原则上的事,她对他还是只字不提。
她面带抱歉,“对不起,我是钟家的丫鬟,理当照顾她,我没有理由离开她。”
轩辕鸣鼎想听的不是抱歉,而是她给他的保证,“长忆,我答应你,只要我登上王位,我便立刻封你为贵妃,直到……”他本想说直到钟濮年不再对他构成威胁,才会将钟离尘拉下后位,扶她坐上凤座。
可是他知道长忆的性子,所以不会将他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于是绕了话匣子,“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和钟离栖保持距离,好不好?”
长忆暗自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将甘少卿的顾念打消了,他却又介意起离栖的事情了。
“鸣鼎,我和离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主仆关系。”还有……“难道一定要当皇帝吗?这样不就挺好的吗?”
而他却不听,“不管怎么样,我轩辕鸣鼎就是不喜欢任何男人靠近你,谁都不行。”
说后,他便伸出怀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动作极轻,生怕像刚才一样弄疼了她。
“长忆,只要你不负我,那我轩辕鸣鼎此生定不负你。”
“如果我负了你?”
“我会将以前的那个你找回来。”
第二日长忆回去的时候,离栖刚醒,她见她正在穿戴,便上去帮她穿衣服。
离栖见她精神不是很好,便好心提醒她,“没睡醒的话,那再去睡会,我待会去上朝,完了之后还要去兵马场,会很晚回来。”
长忆抿着唇点头,离栖宠溺的在她头上揉了揉,便出了钟府。
而朝堂之上的事,无非是各个地方现如今的状况,还有江南水患灾情已经全部得到控制,皇帝表彰张尚之后,便着重嘉奖了此次为洪患病的甘少卿。
只是甘少卿现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整个云川城的御医大夫都无可奈何,而皇后下了明令,保命的同时也不得锯腿。
丞相这一日下来面色极差,跪下领旨后,便独自暗暗伤心着。
钟离栖见了也不太好受,下了朝后因为百里去领了杖刑,她一个人去了兵马场。
而一去兵马场,她便看见场中皇帝骑着一匹好马,肆意在马场奔跑。ωωω.χΙυΜЬ.Cǒm
马儿经过她身边,他便拉住了缰绳,居高临下的对她说,“钟将军,今日有些慢啊。”
钟离栖行了礼,边说,“臣愚钝。”
他脱口,“罢了,既然来了,朕现在兴致也足,要是可以,那便与朕一同比比,谁的马儿跑得快?”
钟离栖滞住,“陛下,这?”
他没回答她,只回头朝那边一直站在一旁的马属之,马属之了然,便牵了一匹马过来,“陛下。”
钟离栖见他马都给牵过来了,如此这般,自己倒不好推辞,于是欣然拉过马,一个马镫子便坐的稳稳当当。
“还请陛下承让。”
他笑着说,“好说好说。”
话毕,两人便拿着鞭子,一把拍打在马匹上,那马儿仰天长啸,一溜烟冲出了原地。
两人在马场中来回好久,皇帝觉得不尽兴,便询问钟离栖,“钟将军马术了得,实让朕佩服,只是如今朕的兴致全然被你激发,马匹脚下的土地,已经不能让朕和朕的马大施拳脚了。”
钟离栖闻言,便是一扬眉,声气及其激活昂扬,“陛下该叫人加阔马场了。”
“加阔马场?”他笑,“这倒不用。”于是大声对着一处守着门的士兵喊,“将门打开,朕要与钟将军一决高下。”
那兵士听言,便赶紧将身后的大门打开,只见,门后便是一条通天大路,而路的后面,便是一处后山。
钟离栖一瞬哑然,因为她常来马场,但从不知道马场居然还有一个门直通后山,她惊喜的同时,也是丝毫不犹豫的跟着皇帝出了大门。
而一直守在一边的马属之和段以惭等人看后,赶紧上马,想跟着皇帝,而这时皇帝却扔给他们一句“不用跟着”后,便跑的没了影子。
这一路驰着马上山,钟离栖越发觉得不远处飞驰的皇帝引人注目。她弯着眉眼,加快了马匹的速度。
轩辕南溟在前,时不时往后瞧着望着,时不时用言语轻挑她,“钟将军,看来你一身武艺,也比不得常年处在深宫中的朕。”
她对他大喊,“陛下是大梁的希望,是大梁的王,臣再厉害,也不及陛下分毫。”
他忽的停下,待离栖赶上后,双目便在她身上不停打转,“钟将军朝堂多年,没想到越加学会那套官腔了。”
离栖微滞,“陛下不喜欢吗?”她与他并肩而行,骑在马上慢慢行走。
他摇头却似点头,“可能是还没将皇位坐热,所以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他忽又眼看前方,“钟将军,要是让你来做皇帝,你会怎么管理好这个国家?”
钟离栖听言便是心中一惊,赶紧说道,“臣从无逾越之心,还请陛下莫要拿臣开玩笑。”
他忽的双目凌厉,转移话题,“钟将军,你愿意无条件跟随一个人吗?比如你的父亲?”
她不傻,她听出了他已经开始明着探她的口风了,所以便说,“臣是父亲一手养大,臣理当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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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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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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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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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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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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