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钟濮年,镇国将军钟离栖,游骑将军百里流丹,致果校尉卞郑,剿灭戍阑有功,又将蓟州劳苦百姓妥善安置,朕深感安慰。”Χiυmъ.cοΜ
“特赐黄金千金,白银万两,城西府宅一座,以表……嘉奖。”
四人听后,便上前,跪下谢恩:“谢陛下。”
皇帝随后又说,“但,此次虽灭国有功,钟爱卿也未免做的太过绝了点,戍阑虽与我大梁大战多年,但百姓是无辜的,怎的还能将人整个族灭了,这未免……太不人道。”
“臣惶恐。”
皇帝眉头微皱,忽又语气轻挑,高高上扬,“爱卿们没什么惶恐不惶恐的,倒是坐在龙椅上的朕,该是大慌才是啊,毕竟现在大梁百姓都在愤愤议论朕乃一国之君,却一上任就屠了整个国,为君残暴不堪。且朕的母后一生行善,修为佛法,如今也已在连城普陀寺为大梁祈祷三年,还差一年便可修为圆满,可是……”他忽然眼神变得悲怆起来,“自己的江山军队杀了那么多生,这三年的修为,怕是让那些鲜红的血液,白白糟蹋了。”越是这样说,皇帝的眼睛便越加红润,于是又抬手故意要遮挡帝王悲伤的龙颜。
皇帝这般表示了,一众大臣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但人家都把百姓佛祖信仰搬出来了,不跪下表示表示,实在没道理。于是整个朝堂顿时轰然跪下。
“陛下!还请护住龙体啊。”
他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便让它过去了吧,只是……这钟将军……万民愤慨,佛祖怪罪,朕身为皇帝,理应有责,遂以后三个月朕都会去城墙上,往戍阑的国土方向忏悔,朕这样做了,也不知将军可知错啊?可如何做啊?”
钟濮年只笑的他轩辕南溟施了好一个苦情计,文武百官虽知道皇帝在想什么,可这皇帝却说得没错啊,百姓怪责,太后祈福,佛法有善,无论哪一条,都能将他往罪徒之崖上毫不留情的推下去。
且皇帝自己主动认了错,他这位主帅再不认错,倒是显得自己不大度。
他哼笑,“那日攻城,微臣只言想充裕国库,壮哉我大梁雄风,不过微臣究其是一介莽夫,却不知这其中竟牵连了这么多,如今恭听陛下之言,微臣甚是羞愧,微臣本当以死谢罪,只奈何边关战事频发,大梁需要臣平定天下,且臣也难舍陛下今日的训诲之恩,遂微臣愿脱冠卸甲,在家面壁思过,以此谢罪。”说罢,他慢慢站起,脊梁雄风,双目昂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真就将那顶云冠摘了下来。
钟离栖眼见着钟濮年如此这般,心想他怎会这么轻易脱了冠卸了甲,“将军?”
钟濮年没管她,然而拓捷王站在他旁边,喊了声将军,他便微微转头,向他使了个眼神,便又向皇帝叩头,“陛下,草民知罪。”
拓捷王是怕他脱了这顶冠后,便离了军中大权,而刚才钟濮年的眼神告诉他,无须多操心,一切照计划行事。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将视线扫向其他三人,“钟离栖,百里流丹,还有……卞郑。既然大元帅都主动认罚了,那你们三人?”
百里和钟离栖互看了一眼,正要说话,皇帝便先开了口,“百里将军,你身为四品游骑将军,智勇双全,英气逼人,虽未曾参与屠杀一事,但却陪着镇国将军任性胡来,擅自离营,自当重罚,念在你作战有功,那便轻罚些,这月每日下朝之后,就去北镇抚司领十个个板子吧。”
百里跪下认罚,“谢陛下赏罚之恩。”
“卞校尉,罚俸半年,并随骠骑将军一道,在将军府闭门思过吧。”
最后他终将视线停留在钟离栖身上,“镇国将军,你可知罪?”
她端正跪坐在地,将双眼紧紧挨在玄青石砖上,“陛下,臣有三罪。”
他稍稍将身子离开座椅上,扬着声调,“哦?将军有何三罪?”
她冷静而道,“身为将领,却忘却军训,擅自离营,此为一罪;身为上将,却管不住自己的下属,此为二罪;身为第二元帅,却任由……”大元帅肆意妄为,残暴施虐,此为三罪,更为大罪。
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这句话,因为此话一出,就代表了她钟离栖的立场。
皇帝见她第三罪没能说出口,便仰头大笑,摇摇头,“钟爱卿果然年轻,见识不及你的父亲,这三罪自个儿也说不上来。”“行了,两罪就两罪吧,朕就罚你一年俸禄,且每日都去驯马场,操兵场,以及城墙边,驯马、演兵、巡视,可行?”
“回陛下,微臣遵命。”
……
拓捷王夜里来到钟府时,恰好赶上他们家的宵夜。
他嗓子一亮,便是让钟濮年起身相迎,“拓捷王,来来来,做。”“小穗,快给拓捷王加副碗筷。”
他拱手随而坐在上席,“老将军,本王今夜闲来无事便四处走走,没成想走到街边巷子口,却被你家宵夜给香来了。”
钟濮年挨着他,满脸笑意,“哎呀,拓捷王说什么客套话,咱们本就熟识,来这就当是自己家。”他呵笑着,又看向一直默默吃饭的钟离尘,于是说,“离尘啊,怎的拓捷王来了也不给他添酒,就知道吃。”
钟母听此也是心领神会,于是轻轻拍了拍钟离尘的肩膀,“尘儿,快,拓捷王等着呢,去给他添酒。”
钟离沉与她姐姐一样,对轩辕鸣鼎没什么好感,于是看了眼姐姐,见姐姐只顾着吃自己身前的菜,也不想管自己,又把目光扫向长忆,而她却把整张脸都埋在颈窝里,离尘无奈,只得努努嘴起身,不乐意的走到拓捷王跟前。
“拓捷王吃酒。”她将一壶温酒倒进拓捷王的酒杯里,说了这句话后,便想走,却被拓捷王一把拽住了手臂,她顿时怒焰冲天,“你干什么!”
轩辕鸣鼎调笑,“离尘妹妹这是不待见本王?”
钟濮年与钟母见钟离尘这般对待轩辕鸣鼎,便是吼她,“离尘,不得无礼。”
而这时钟离栖突然放下了筷子,说了句“长忆,吃饱了后便来我房里,伺候我入浴”,便起身走了。
长忆轻轻应了声,看了眼众人,便也放下筷子跟着离栖一道离开了。
离尘只觉自己竟然就被姐姐这般抛弃了,两只灵动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于是一把甩开轩辕鸣鼎的手,回了自己的房。
轩辕鸣鼎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慢慢收回了手,放在腿上。而钟濮年这时却发了话,“太不像话了。”他又愤懑的看向钟母,“看看你教的好女儿,还不去看看她。”
钟母听后心里纵使有火气,但也不能说什么,于是只能起身,找离尘去了。
长忆房门关上后,便问坐在椅子上的钟离栖,“离栖,老爷只是想让我们离开而已,别生气。”
“父亲简直太乱来了,他要想与拓捷王商议,便是自个离开便好,为何还要将离尘往他怀里推。”说罢,她越想越气,便捏着拳头,狠狠砸向桌面。
长忆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拳头,“离栖。”她抿了抿唇,心里始终是一团乱麻的,正是犹豫着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便叫离栖瞧见,她冷冷说,“想说什么?”
“要是……以后轩辕鸣鼎做了皇帝,老爷要将离尘送给他,你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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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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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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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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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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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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