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清晨,原本还在做着美梦的张凡忽然被一阵头痛强行唤醒,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试着再次入眠,迎来的却是更激烈的头痛。
呼。
干脆全身发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凡难受地微微喘着气。
这头疼,从灵目回来起就有了,都是间歇性的,而且每次也没有特别严重,所以张凡到没怎么在意。直到今天,这次头痛直接代替了他的生物钟,将他唤醒了。
胸口很闷,有点恶心。
靠,我不是也有了吧。
一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左脑勺,张凡还不禁吐槽着。
算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张凡,起来了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继而便是熟悉的温柔声音。
“嗯……”
靠。
心脏的跳动牵扯着明显的血脉膨胀,脑子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跳动,张凡勉强答应了一声,结果一从床上站起来,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就如洪荒野兽一样侵入了大脑。
怎么回事?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猝死在房间,张凡深吸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经历过这么多次大伤小伤,这次莫名其妙的脑袋痛居然让张凡感到了一丝心悸。
“我进来了?”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见了张凡捂着脑袋坐在床边的样子。她连忙关上门,跑到了张凡身边。
“怎么了?”
张凡面色痛苦,但从外表看似乎看不出他的身体有什么异样,芝静担忧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在了张凡的额头处。
“没什么,可能是身体变差了,最近又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张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芝静不用担心。“只是有点头痛,没什么大碍。”
“……”
芝静盯着张凡看了一会儿,见他确实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咚咚!
心脏猝不及防的猛然收缩让张凡呼吸一窒,他瞪大了眼睛,脑中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越跳越剧烈,就宛若即将要破茧化蝶的生物一样,就要将他的脑子撬开。
“呼……”
不会死了吧。
“我去找药。”见张凡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了,芝静不敢继续任由他放纵下去,俏脸上满是着急,起身就欲往外跑。xǐυmь.℃òm
“别,不用。”
张凡一把抓住了芝静,耳边的尖锐的耳鸣震得他精神都开始溃散。只不过依旧咬着牙低声道。
“不是什么病,药没用。”
“可是你现在……”
“留下来陪会儿我吧。”打断了芝静的话,不等她再反应,张凡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凭着直觉,双手缠上了她细嫩的腰肢,用力地搂住了她,将脸埋进了她的一头秀发中。“就这样,别动。”
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直觉是从哪来而来,张凡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次的头痛并不仅仅是普通的生病。
似乎之前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
原本被张凡一把抱住芝静还惊呼了一声,精致的脸蛋上瞬间就浮现了一抹绯红,不过在发现张凡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时,听着张凡的耳语,便逐渐放松了下来。
“真的……不要紧吗?”芝静有些不确信地将头也轻轻靠在了张凡的肩膀上,任由张凡用力地抱着她,虽然内心依旧有些担心张凡,但此时心里更多的却是伴随着阵阵温暖而来的安心。
“……嗯。”
深呼吸着芝静身上的味道,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这奇怪的痛苦。然而张凡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志在有些溃散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平时头痛只是间歇性的完全不同,这一次头痛愈发变得厉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的脑子撑裂开。
终于,当某种力量的跳动达到了巅峰时,纵使是以张凡此时的毅力,也没忍住发出了痛苦的低吼。
“张凡!?”
听到张凡痛苦的声音,芝静连忙就要推开他看看他的情况,结果抱住她的手反而更用力了,这一次的力道就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嗯……”
被抱得太用力而有些窒息,芝静不舒服地低哼了一声,担心张凡的状况,想要挣脱开来,却发现张凡此时的力量仿佛陷入了一种不可控制的状态。
担心自己太用力会伤害到张凡,芝静犹豫了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将头再次靠近了张凡的肩膀。体内的灵力涌动,一股无形的精神力缓缓从她的身体溢出,继而又丝丝缕缕地钻入张凡的身体中。
乳白色的光亮柔和地亮起,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呃?
脑中的疼痛感在急速地衰退,张凡错愕了下,继而心里一喜。这才发现芝静不知被自己抱得有些太紧,却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一下,他顿时快速放开了芝静。
“抱歉,我刚刚没注意。”
嗯?
看着芝静也逐渐变得痛苦的神色,以及她周身与自己有着一种奇妙联系的力量,张凡恍然。
“你干什么?”
脑中的疼痛感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痛感起码降低了一半。
她帮我分担了痛苦?
“因为你,不让我去拿药……”芝静睁开一只眼,勉强笑道。“我,也只能做这些。”
“……”
本来对于芝静的擅作主张还有些责怪,但当他看见芝静的笑容时,皱了皱眉,却还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继而也露出了笑容:“多谢。”
芝静错愕,旋即浅浅笑着:“不客气。”
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苦的话,两个人到是不至于都……!!?
体内忽而升起的一股暴戾情绪让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张凡顿时心里一紧,眼前的事物居然在那一瞬间恍惚变成了模糊的红色。
这是!?
“唔----”
同样感觉到了暴戾情绪冲击上脑的芝静痛呼一声,继而张凡便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
操!顾不得那么多了!
身体的疼痛让张凡短时间内恢复了神志,他连忙推开芝静,趁着她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扑上去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继续暴走。
此时芝静似乎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恐怖的血丝布满了眼球,身体拼命地挣扎着,暴戾的气息丝毫不输于妖化时的杀气。
“芝静!快中断感觉共享!!”
自己的神志也在暴戾情绪下变得愈发模糊,张凡几乎是吼了出来。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自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芝静的事。
眼前的事物模糊的一闪一闪,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张凡的神经,冷汗几乎是被从体内强行逼了出来,他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这是……自己在灵界经历过的!
同样的感觉让张凡瞬间就想起来了他在灵界时,曾感受到过一阵莫名的探测灵力,在被那股灵力入侵体内后,自己身体似乎就起了反应,结果大半夜的暴走在街上,破坏了许多建筑,要不是柒霖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绝对不能伤害她!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张凡便感受到了手臂上再一次被对方咬住,那种肉仿佛要被从身上撕扯下去的感觉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看着芝静已经陷入了和当时自己相同的状态,张凡猛地一咬舌尖,脑子瞬间清醒。
“芙!快去通知盲女,让她出来阻止芝静!”
那白色魔法阵中的人还未完全出现,听得张凡的命令,立刻明白了此时十万火急的情势,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清醒之后,代价是成倍的疼痛和狂躁的戾气冲击大脑,张凡再也忍不住,眼前的事物已经化作了一片血色,痛苦地嚎叫着,狰狞的面容缓缓盯上了身下的芝静。
在他的额头处,一个图案若隐若现。
当他的视线和芝静触碰上时,就仿佛点燃了他心底最强烈的暴戾之气。
吼叫着猛然俯身,粗暴地开始撕扯所能触及到的一切。
野兽般的低吼从身体中发出,血红的视野中只剩下了所要破坏的一切,嘴中淡淡的血腥味却成了刺激神经的最好良药,让他变得愈发疯狂。
滚烫的高温和触碰到的冰凉,就仿佛是干燥的夏日遇到一杯冰水,愈发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觉得唯有如此做自己体内不安定的暴躁情绪才能得到适当的缓解。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能感觉到身体所想取得的并不仅仅止步于此。
这次他的手并没有再抓住她的手臂,而是扣住了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洁白床单。
血红的眼眸看上去极其骇人,他喉咙挤压着从中流出的空气,发出同猛兽一样的吼叫声。
而她似乎也没了最初的暴烈,只是依旧双手死死地抠住了张凡的后背。
最后一层阻碍也被扯掉,就在张凡怒吼着准备突破时,一声冷哼让他宛若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戾气瞬间被击退。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发出冷哼的是谁,强烈的眩晕感和疲惫感便代替戾气袭击了上来,他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了下去。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来者不满地再次哼了一声。
“这次就饶了你。”
扔下这句话,那人不再停留,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房间恢复了安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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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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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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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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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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