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最后好像就在我耳边喊。
嗡嗡的耳鸣让我的头越来越疼。
我感到身子特别难受,越来越不舒服。
像低烧似的,在慢慢的发冷。
不对,阴灵是有地域性的。
如果我身上没有让它可以存身的媒介,它是不会跟太远的,更上不了我的身。
突然想起捡的那个小手袋。
“这个手袋是你的吗?”我把手袋给卓紫妍看。
“你真搞笑,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便宜货!”卓紫妍不屑一顾的说。
我去,看来是我把那黑影的手袋给捡来了!
打开手袋一看,里面有一把牛角梳子,一个口红。
还有一小绺长发,用红绳绑着。
这时已经明显感到后背发紧发沉,并且透着阴冷的寒气。
我摸出八卦镜,左三右四打开后,偷偷照向背后。
背上趴着个女人,头发特别长,快披散到地上。
隐约能看到一张脸,不过即使如此的近,也看不清五官的轮廓,惨白惨白的一团模糊。
“咱们回去。”我停下对卓紫妍说。
“干嘛要回去?”卓紫妍不解的嗔道。
“把手袋送回去。”我说。
“扔了不就完了,干嘛非得送回去?”卓紫妍不耐烦的说。
“你别管,叫你回就回。”我不容置疑的说。
卓紫妍气的不行,挑着细眉讥讽道:“狗屎,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吗?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上精神病院查查,你肯定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我就不回,看你能把我怎么的!”
我不由分说,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回走。
“你放开我,听见没,狗屎,精神病!”卓紫妍挣扎着,使劲甩我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一只夜猫子受惊,发出一阵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吓的卓紫妍当时就老实了,乖乖的被我牵着走。
如果这手袋是卓紫妍捡了,可就坏了。
那阴灵一旦操控她跟我交合,恐怕我很难抗的住。
回到破屋,我把手袋放到原来的地方,在周围撒一圈五谷。
取出莲花杯放在手袋上,加三粒红枣。
取出矿泉水瓶,加入无根水。
卓紫妍一看到矿泉水,立刻生气的叫喊道:“狗屎,你有矿泉水,为什么不给我喝?!”
“这是无根水,喝完你能拉到天上去。”我忍不住笑道。
“哼,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破要饭兜子里背一堆破烂,连瓶水也不带,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没出过门呀?!”卓紫妍抱怨道。
“真没有,这是第一次出门。”我忍住笑说。
有法力的感觉是牛逼,就算背上驼着阴灵,还能谈笑风生。
我默念驱灵咒,对后背说:“东西还给你,下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那玩意儿不动,我掏出天蓬尺,默念驱灵咒。
眼看天蓬尺上的咒文泛出红光,向后背一点。
一声诡异刺耳的惨叫,后背一阵轻松。
再看莲花杯里的清水,已经变成黑色。
用葫芦吸了水中黑气,一锤封印。
收法器后对卓紫妍说:“好了,咱们走吧。”
卓紫妍对我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就认为我是在装神弄鬼。
这次走很长时间也没再出什么事,不过我却感觉到不对劲。
先是后背发硬,绝对不是被什么上身,那种发麻发紧发沉的感觉。
然后是手脚也发硬,并且开始疼痛。
有些怕风怕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我边走边使劲活动双手,掐自己的穴位,让意识清醒。
这也绝对不是,被上身留下的后遗症。
应该是跟寿衣有关,绝对是寿衣在作怪。
因为我越来越灼热,呼吸急促,看卓紫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向往。
卓紫妍也发现我不对劲,警惕的往旁边闪一下问:“狗屎,你想干什么?”
“我想脱衣服。”我停下来,急忙脱掉寿衣。
我想烧掉寿衣,可是用打火机一燎,就感觉到皮肤一阵烧灼的刺痛。
就像燎在我的皮肤一样。
我又试一下,这寿衣就像我全身的皮肤一样,燎哪哪疼!
坏了,老子中招了!
我挖个坑,把寿衣埋了。
本想施法,但是脱下寿衣后,法力全无。
我试着往前走,走出八步后。
我的皮肤就像要被撕裂一样,疼的我出一身冷汗。
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八步阴扒皮”,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这法术!
这下我死定了,我不能离开那寿衣八步。
否则我就会像那黄皮子一样,整张皮都会被扒下来。
我把那身大红寿衣又挖出来,叠好放进风水袋中。
风水袋内是密密麻麻的朱砂咒文,曾经被姥爷爷用法力加持过。
放在风水袋内,觉得对我的意识影响不那么大了。
我这才稍微松口气。
肚脐一阵刺痛,吐出一口黑血。
这次元气伤的,比上次针刺肚脐还厉害。
走路都直打晃,底轮也关闭了,我连最起码的灵气都没有了。
底轮主灵气,脐轮主灵力,太阳轮主法力。
关闭两个脉轮,此时我就跟街边算卦的老头一样,无法通灵,
要是再给人算卦,就只能靠嘴瞎忽悠了。
天亮了,山路上渐渐有了行人。
卓紫妍看到有拉客的黑摩的,突然改变主意。
说她不想去瓮村,不想见何雯。
想回镇上,说镇上有宾馆,村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我不解的问。
“我才没那么傻,我回家,你还会用法术把我弄回来,我可不想再被装到棺材里,臭死了!”卓紫妍一脸聪明的说。
好吧,你赢了!我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我拍下摩的的照片和车号,让卓紫妍到地方给我报平安。
“少来,你会法术,用得着报平安吗,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我,姐不领情。”卓紫妍说完,坐上摩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时就知道有摩的,张嘴就要二百,我没舍得钱。
中午时分,总算走到瓮村。
看到村口有个老头,背对着我,正在往村里走。
我快步赶上去,在后面招呼道:“大爷,何雯家怎么走?”
老头一愣,转过身,瞪着一双死人眼看着我,
我当时就懵比,这老头竟是小雯的雯姥爷!
一时脑袋短路,不知道该打招呼还是装不认识。
确实,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娃。
从小跟爷爷学风水相术,不太会跟人打交道。
雯姥爷看我一眼,一句没说,转头就走。
这让我少去很多尴尬。
我松口气,特别纳闷,雯姥爷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先不管他,赶紧找何雯。
我继续往村里走。
看到一个坐在路边,用三轮车卖菜的女人,我上前打听。
女人一指小雯的雯姥爷说:“那个就是何雯的雯姥爷。”xǐυmь.℃òm
小雯,何雯,原来小雯就是何雯。
我这不是骑马找马吗?
我的脑袋被梦魇了,怎么就没去想小雯就是何雯呢?
就以为何雯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小雯。
见女人很爱说话,我就问:“你今天见到小雯了吗?”
女人摇摇头说:“没看到,她不怎么在村里走动,可能去瓮底的瓦罐坟了吧。”
原来当地人把村头叫瓮口,把村中间叫瓮中,把村子的最里面叫瓮底。
以前听我爷爷讲过瓦罐坟。
在古时候,就是活埋六十岁老人的坟。
我很奇怪,就问女人:“何雯为什么要去瓦罐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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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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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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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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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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