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山贼进来了,一把抓住苏笑妘,端看一番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个小美人,这家供钱免了,去下家。”
“你放开我!”苏笑妘拼了命挣扎。
“我给钱,我给钱,你们把她放了吧,我把钱都给你们。”
几个山贼一听,笑得分外嚣张,小头头把苏笑妘往后一推,踩着凳子大手一挥:“这老头挺客气,还知道给嫁妆。你是那个郎中是吧,山上正好没个会看病的,把这老头也带走,把里面值钱的有用的都拿走。”
“啊——”
不料后面传来一声叫,接着小头头被重重撞了下,向前一踉跄,转身拎起她凶神恶煞道:“小贱人还敢给老子反抗!”
本着不舍得把这么俊俏的小脸打坏了,结果手反而被咬了一口,疼得本能把苏笑妘甩掉。而这时老郎中也搬起一把椅子往小头头脸上砸。
还在门口的三个山贼傻了眼,他们哪里能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反抗他们,还是一个老头一个小丫头片子。
“郎中爷爷快走!”苏笑妘滚到老郎中面前,拉起他就跑。
“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给老子把那老头杀了,小贱人!”
“郎中爷爷快走,我去拿个东西。”
“还拿什么,走啊,爷爷给你挡着。”
“我不拿了,不拿了,郎中爷爷跟我一块走……”还没到后门,就一个山贼拿着大刀等着。
“想走哪去!”
一时间前后的路都堵住了:“郎中爷爷去我房间,我房间。”
老郎中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都包围了,可还哪里能逃,但刚刚惹怒了山贼,现在赔不是也来不及了,更别说小妘落到山贼手里了。
“听到没有,小贱人请我们去她房间!”小头头恶狠狠的,他现在可是有一肚子的气,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消气。
“小妘,爷爷拖住他们,你找机会逃出去,不能往房间里钻了。”
“爷爷,他们不敢进来!”边说边往一个木筒里倒着什么。
“这是什么?”小孩子玩的东西,还能把山贼吓跑了?
“小贱……”
苏笑妘一推,木筒中的液体朝进门的山贼射去,没一滴浪费。
“啊——”小头头捧着脸大喊,更是退出门疯狂乱跑,紧接着啪的脸朝下摔倒,再没有动静。
山贼们齐齐咽了口水,她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都出去!让开!这毒药十息内必死,无药可解,我看谁还想试试!”苏笑妘一手拿着筒身,一手抓着活塞推,把这个当水枪使,山贼们因为有前车之鉴,都不敢靠近,苏笑妘往前走一步,他们退一步。
“退后,退后……”小头头都挂了,他们也没谁比小头头厉害,跟别说可以百毒不侵。
突然有两个人凑近交流,苏笑妘指着他们道:“分开!”
“好好,小丫头,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说到做到,走的贼干脆。
苏笑妘有警惕了片刻,又跑回房间,一边把藏着房间中瓶瓶罐罐的盒子抱起,一边道:“郎中爷爷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
“走,先走。”因为苏笑妘藏毒的事,对老郎中的冲击很大,但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可又很担心,“毒杀了山贼,我们有走了,他们很快就会报复其他邻里。”
“等我们逃出去,我就要用毒把山贼全杀光!”
在这里,哪家哪户不恨山贼?如果山贼死光了,郊外百来户人家会杀鸡杀猪庆祝。
“不好,山贼要烧房子了。”
烟味十分呛鼻,苏笑妘很恨,当初山贼没有准备才被她打中,现在有了准备,毒药又不多,再要毒死一个都不容易。
“去厨房。”老郎中捂着苏笑妘的口鼻道。
“郎中爷爷我自己捂……”
灶头烧火处,老郎中移开一块竖石板,又卸了横架着的板:“快下去!”
苏笑妘钻了下去:“郎中爷爷,快来,爷爷!”
老郎中刚伸个脚就倒了,屋子中的烟雾越来越大,不见火光,但已经把他们要逼到绝境了,苏笑妘把老郎中拖下地洞,下面一片漆黑,除了漏下来的柴灰,只有泥土。
“郎中爷爷,郎中爷爷……”
突然间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好好跟着郎中爷爷学医,也不知道怎么把脉,现在对郎中爷爷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开始变得闷热,还有东西往下掉,带着火星。
苏笑妘带着老郎中往里面挪了挪,又挪了挪,这才发现这应该是个地道,只是不知道通往哪里,也不清楚有多远,但终归是有了希望。
感觉往里走了许久,周围也变得凉凉了,唯一不变的是黑暗。
突然撞到了什么,把苏笑妘吓了一跳,放下老郎中,蹑手蹑脚又往前碰了碰,空的?是个……背篓?
在地道里背篓干什么用?
“当!”“啪!”接着有踢到了个什么,一端还正巧砸在她身上。
拿手一摸,圆圆的,长长的,其中有一端冰冰凉的,薄薄的,敲起来还当当响。
这个是……忙伸着手往前走了几步,如预料那般,前面没路了,郎中爷爷还没有把地道挖完。
“怎么办?怎么办?郎中爷爷你快醒醒啊!”
当苏笑妘费了很大的劲重新爬出来,踩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原地挪着脚步看着这四周,她住了七年的地方已经化作灰烬,一片焦黑,甚至左边邻居也烧掉了一半,这还是房子和房子分开没有连接。
没见到山贼,又重新钻下去,郎中爷爷一直都没有醒来,下面很闷,必须把郎中爷爷带上来……
渐渐的,原老郎中家的方向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刚被一波洗劫打压、曾经祸福与共的邻里,在见到苏笑妘变了一副态度。
苏笑妘跪求:“求求你们,让郎中爷爷安息后,我什么都听你们的。”wWW.ΧìǔΜЬ.CǒΜ
这些个大人看着苏笑妘,恼恼,有人道:“不行,老郎中我们会偷偷把他安葬,你现在就跟我们走。”
“让我送爷爷最后一程,我要看着爷爷入土为安,不让我看爷爷入土为安,我不会让你们如愿,山贼还会再来找你们麻烦!让我送完爷爷,送完爷爷,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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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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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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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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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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