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啊?”安予诺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你才是呢!要帮忙不能好好帮,非要摔我一下!”卫允晴怨怼的剜了他一眼。
“你是想这样的拎着你进来?”安予诺手中的元蘅提到卫允晴面前,像只刚被他狩猎来的兔子。
元蘅尴尬的抿着唇:“晴姐姐,好巧!”
卫允晴见这状态貌似比她摔屁股也好不了多少,也没再说什么,大摇大摆的往前院的会客大厅走。
“你们怎么过来了?”卫允晴问道。
“那你呢?”安予诺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跟在她和元蘅身后。
“要你管!”卫允晴可记着仇呢,他们之间都不知道记了多少笔帐,刚被惹毛,她可没有一点好语气。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是欠教训了!”安予诺三步上前,捏住卫允晴后颈的软肉一顿教训。
“啊!疼!安予诺,你放开我!大混蛋!”卫允晴后颈被捏得生理痛,眼睛瞬间就红了,后仰头怒视着他。
泪眼盈盈的双眸被欺负的微微泛红,耳垂也因愤怒染上了淡淡的粉,显得羊脂玉一般的嫩滑脖颈更白皙诱人,很想让人上去咬一口。
安予诺的喉结不安分的上下滚动,呼吸一滞,不由的松开了手。
卫允晴忽然转身瞪着安予诺,双手插着腰,腮帮子鼓得像只胀了气的河豚,樱红的小嘴撅得老高。
明明是气呼呼凶巴巴的模样,安予诺却觉得她这是在向自己索吻,“啪”的一声,一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把她拍的晕头转向。
“不是要来看画的,会客大厅到了。”安予诺先他们两人走了进去,
卫允晴揉着额头,得扶着元蘅才不至于让自己昏倒,两人也跟了进去。
许是尸体被抬走了的原因,大厅中的血腥味不似想象中那么浓郁,至少没到闻一下就想吐的地步。
东西南北四面墙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的有些发黑,但丝毫不影响血壁画所有表达的情感。
“这是第一幅。”元蘅大致扫了一眼,震惊之余指着东面墙上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四幅是联动的?这就是第一幅?”安予诺一副懒散模样问道。
他是没有兴趣来看画的,是众人回玄晖后,元蘅求着他让来的,人家第一次开口,他也不好拒绝,便拎着元蘅过来了。
似是搞艺术的人心灵相通,元蘅通过这些画居然能感同身受到文萝的心境,耐心给他们两个解释。
第一幅画,一所宽敞明亮的大院儿,一堆欢乐嬉戏的孩童,还有几对围炉谈笑的父母,一个白衣小姑娘众星捧月般被孩子们围绕在中心,所有人脸上皆是温馨和睦的笑意。
第二幅画,白衣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面无惧色的跳进了面前满是赤炎烈焰的天堑,告别了过去的宁静平和。
第三幅画,画风突变,少女置身水深火热中,被手提倒刺铁鞭的魔鬼面具人鞭笞蹂躏,遍体鳞伤,少女垂泪,没有了欢乐的笑颜,没有了义无反顾的坚毅,剩下的只有卑微和死寂。
第四幅画,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少女手刃了魔鬼面具人,就用那根曾经鞭笞过她的倒刺铁鞭,浴血后的少女仿佛得到了重生,背后生出了双翼,飞向天际透出的那一抹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光。
少女解脱了,脸上的表情是释然的,是毫无留恋的。
血壁画的意境再加上元蘅的解说,不难猜出画中的少女便是文萝。
卫允晴不禁问系统:“能给我说说文萝的身世么?”
四幅画描绘了文萝简短的一生,即便她只是个给玄晖制造麻烦的NPC,卫允晴也想了解她。
系统将文萝的资料以影视形式调出来给她看。xǐυmь.℃òm
眼前的文萝是个刚回下地走的软萌奶娃,因聪慧过人又长的水灵,父母悉心培养,从小琴棋书画样样勤习,且在画艺上高人一筹,就连教习师傅都对她赞不绝口。
少女初长成,如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总有一些狂狼之徒觊觎。
鲜少出门的她在偏僻巷子里遇到了恶霸,险些出了意外,幸好被途径的好心人所救,这个好心人便是王贵。
文萝没正眼见过几个男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男人,还是皮囊较好的王贵,见她一身正气,举止温润,便一见倾心。
两人有了交集,王贵向她展示自己的才华,使文萝越陷越深,最后谈及婚嫁,没过多久,十五岁的文萝就进了王贵的家门。
新婚前几个月是甜蜜幸福的,可半年都没过,王贵就原形毕露。
长期接触下来,文萝发现王贵并非她所想的那般学富五车,甚至连个正当糊口的营生都没有,所谓的王府还是成亲时她文家给的陪嫁。
王贵喜欢喝酒,喝醉了便对她百般蹂躏,不从,便会拳打脚踢。
王贵说她在床上一点滋味都没有,跟块木头似的,不如某某家的小媳妇那叫一个浪。
文萝这才知道王贵这个人有多恶劣,不仅人品不佳,还到处勾搭女人。
甚至毫不避讳的跟她说,娶她就是因为她长的不错,家世不错,还是个公认的才女,娶她到手放在家里,无非是给自己长脸罢了!
文萝多次想和离回娘家,可每次都会被王贵发现后毒打,甚至有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并得到王贵的威胁,若是敢跑便把他卖到青楼去。
就这样,文萝遭受了多年的非人待遇,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
王贵有女人,但从来不会带回王府,那天他不仅带了回来,还强迫她一起加入闺房乐事,这彻底惹恼了文萝。
趁两人折腾的没力气熟睡之际,文萝拿起了厨房的菜刀,手起刀落的砍死了两人。
满身是血的文萝并未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被禁锢的人生仿佛得到了解脱,于是便用他们两个人的血,在墙上留下了这么四幅描绘了她一生的画。
得到解脱后的文萝想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一些意义,所以才想拜元蘅为师,可没想到元蘅的拒绝再次激发了她的凶意。
将自己挫败一生的怒怨全都转嫁到了元蘅身上,于是才出现了她纵火玉衡楼,想要烧死元蘅的一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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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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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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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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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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