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老板可真会开玩笑,一年几十万的毛收入还是小本生意,那像我那种小店,岂不是连乞丐都不如?”
“呵呵,怎么会呢。关老板一看就是经商奇才,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财源滚滚。”
“经商奇才有什么用,这个社会讲究的人脉背景,没有背景二马顶多也就是个富家翁了不起了。”顿了一下,关秋跟道:“要不然像杨太严这样的臭虫,肯定天天去找他们麻烦。我说的对嘛,鹰老板?”
殷少松不知道“二马”是谁,但他知道关秋这是指桑骂槐呢,心里顿时郁闷不已。
逃避是没用的,既然人家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殷少松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关老板,昨天那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不过你要那么多钱,我……我一时也拿不出来,所以你看……”
关秋心里一动。他过来就是吓唬吓唬这个殷少松,根本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可是听他话里这意思,怎么好像自己勒索了他一样?
他不动声色的嗤笑道:“鹰老板这是跟我开玩笑吗?你那网吧一年纯收入少说也有小二十万,你现在跟我说没钱?”
“那个……不瞒关老板说,我跟前妻刚离婚不久,分了大半家产给她,现在名下就一家网吧,还有一辆车,连房子都是租的。你这突然跟我要6万,我……我上哪找给你啊?”
关秋知道殷少松是出了名的老滑头,别看他现在说的可怜巴巴,心也黑着呢。不过他没工夫关心对方到底有多少钱,他只听到了6万块。
关秋脑海里飞快思考着,很快就猜到有人假冒自己名义敲诈殷少松;而且这个人还把他跟殷少松都蒙在鼓里,瞧这意思,他不仅一分钱捞不着,还要担个“敲诈勒索”的名义。
“妈了个巴子的!”关秋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转脸笑呵呵道:“来,鹰老板,咱们到旁边聊聊。”
“关老板……别……咱们有事好商量……”
“别紧张啊,就是聊两句……”关秋半拉半拽着殷少松朝不远处的花圃小径里走去。那边人少。
殷少松老婆在后面不放心的喊道:“少松,没事吧……”
“没事……你先站那等一下。”
花丛中,关秋跟殷少松两人谈了大约二十分钟,等出来时关秋搂着殷少松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那我就谢谢老鹰哥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呵呵,一定一定~”被搂着的殷少松,尽管嘴上在笑着,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一脸郁闷的表情。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一步。”
关秋骑上摩托车,在路过那只还在呜咽的萨摩时,朝一旁尤自表情不善的殷少松老婆龇牙笑了笑,“对不起了嫂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我一声。”
说完关秋一溜烟的走了。
…………
市中心,“沪上人家”饭店里,刑大重案二队的全体成员正在喝酒庆功,请客的人是刚刚上任的刑警队副大队长洪国升。
连着两个大案干脆利落的破获,再加上又荣升为副大队长,同时级别提升到了正科,洪国升此刻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琇書蛧
“来,干杯~”
“干!”
“哈哈,二两的杯子一口闷,我们头果然是海量啊!”
“来来来,周彤,快给头满上,今天不醉不归……”
等菜上齐后,众人喝着、吃着、说着、笑着,房间里气氛热烈无比。
“周彤,中午我帮你跟局长申请过了,留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洪队。”
“客气撒。之前之所以要把你调过去,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现在既然你表现这么突出,我也有理由保你了。”洪国升边吃菜边说。
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热的,周彤脸色红彤彤一片,一双眼眸里也是水汪汪的,打了个带酒气的饱嗝后,微醺道:“洪队您别笑话我,小时候看……看黑猫警长时,我就在想,长大了一定要当警察;
这个梦想一直持续到高三,后来我……我瞒着我爸妈填了公安院校,我爸他……他们知道后,气得晚饭都没吃。”
“是嘛~”
“嗯!我爸他的思想很传统,他认为……女孩子就应该读个文科院校,毕业后找个文职工作安……安安稳稳的上几年班,然后……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
“呵呵~”洪国升笑了笑没予置评。虽然周彤是他手下的兵,但人家老子牛掰啊,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难以触其项背。
“我……呕……”周彤还待再说,突然嗓子眼有些痒痒,忍不住“呕”了声。
“不要紧吧周彤?”
“唔唔……”周彤摆摆手,起身捂着嘴跑出了包间。
洪国升朝隔壁一个女警说道:“王爱萍,你过去看看。”
“好的头~”
洪国升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心里却是疑窦丛生。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张德彪抢劫杀人的案子,再加上新官上任,很多事情需要交接,黄金盗窃案他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关注。
直到昨晚看到案卷时才发现,黄金盗窃案之所以能这么快破获,最大功臣居然就是周彤这个新兵蛋子。
不是他看不起周彤,说实话,警校里学的东西有用吗?有用。
可问题是,人心是复杂的,案情也是千变万化,理论上的东西永远只是理论,跟实际操作很可能是南辕北辙。
要不然怎么说理论要与实际相结合呢?
但是周彤她居然光凭理论推断,就能准确预判出嫌疑人的逃亡路线,并且还据此找到了黄金的下落,这……柯南也不过如此吧?
洪国升可不相信周彤有这个本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她!
洪国升边吃菜边想,“到底是谁呢……”
……
卫生间里,周彤吐了几口后,脑袋清醒了些。
今天早上她跟他父亲好好谈了一番,最后她父亲同意他留在刑大了,再加上洪国升多年媳妇熬成婆,心里也替他高兴,于是多喝了几杯。
“爱萍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洗把脸就来~”
“你真没事吧?”
“嗯!”周彤笑着点点头,等这位师姐离开后,走到梳妆镜前掬了几捧水浇在滚烫的脸上,然后又漱漱口,等彻底清醒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
刚准备离开,周彤突然又看向镜子,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恍惚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欠揍的脸。
不过她很快发现,那张脸不是出现在镜子里面,还是在她脑海里闪过。
足足两天了,她硬憋着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也好像把她给遗忘了一样,杳无音信。
他不是说要报销的嘛,他不是要线民费嘛,他既然那么喜欢钱,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她?
想到自己兴高采烈的给他打电话报喜,他倒好,居然没头没脸的吼了她一通,还骂她神经病,周彤刚平息下去怒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
“好!既然你不打给我,那我打给你,不过以后你要是再骑那摩托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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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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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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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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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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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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