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喝多了以后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似的,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倚在他身上,这让江时暮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会儿怎么不躲酒了?倒是拿白水跟我爸喝啊?”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爸爸。”楚羲和搂着江时暮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回答。
江时暮愣了愣,好不容易把楚羲和弄到了自己床上,一边打算脱他的衣服,一边阴阳怪气的调侃:“那可不光是我爸爸,还是你大哥呢!是不是啊,我的好四叔。”
对这称呼还挺满意,也算是意外之喜,楚羲和眉眼弯弯揉着江时暮的脑袋,缱绻温柔:“乖崽,我的好大侄儿。”
江时暮本来想,借着帮楚羲和的脱衣服的机会,好好给自己谋谋福利,左右他喝多了,毫无抵抗能力。那还不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想咋的就咋的。
于是一双邪恶的手,大逆不道的在自己便宜“四叔”身上流连,给人摸得轻轻蹙眉,时不时喉咙还发出性感的声音。
江时暮看楚羲和这个样子,别提多激动了,动作也越发大胆,然后他惊喜的发现,楚教授有了反应。
“不对啊,喝醉了不是立不起来吗?你怎么……”江时暮疑惑的自言自语。
“那当然是因为……”刚才还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半点儿的醉意,眼神清明,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我没醉。”
他衣衫凌乱,从床上爬起来,身子都不带晃的,看样子是真的没醉,江时暮这下子终于信了,啧了啧嘴:“那你伪装的挺好。”
“嗯,我要是再不装醉,叔叔非得拉着我喝到天亮,但其实他已经喝不下了,”他稳稳的把江时暮抱了起来,让他沿床边坐好,“我是晚辈,认输不丢人。”
江时暮撇了撇嘴,对四叔的事还耿耿于怀,“你可不是晚辈,你是他四弟。”
“嗯,”楚羲和嘴角一勾,“四叔爱你。”
江时暮彻底没话说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楚羲和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酒量居然这么好的吗?敢情自己以前担心他都担心了个寂寞?
“那可是52度的五粮液,能把我爸灌倒,你也是真能喝啊!”想着自己刚刚送老爸回屋时候,老爸一摊泥似的瘫在床上,喂了醒酒药才好些。
要知道,他爸在他们家那边可是喝遍天下无敌手,除了小学五年级,他爸妈吵架吵的凶了,他爸心情不好故意灌自己,醉的不成样子那次,江时暮已经好些年没见过醉酒形态的父亲大人了。
楚羲和听他这话,眉毛一挑,凑到他的耳边,声音性感又撩人,“我当然能喝,不能喝怎么做你们东北女婿?”
他每说一个字,薄唇都会轻轻擦过江时暮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惹得江时暮浑身颤栗,脸也跟着红了。
东北女婿四个字在耳边炸开,他的心尖跟着颤了颤,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觉醒了。
可……为什么是东北女婿而不是东北儿媳呢?
不等他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就见楚羲和从裤兜里掏出一根五彩绳来,拉过江时暮的左手,将那绳子轻轻的绑在他的手腕上。纤细白皙却不失力量的手摆弄着那细线,不一会儿,便打成一个漂亮的绳结。他一边绑着,一边嘱咐道:“节后第一场雨,顺着窗户将它扔下去,保你一年顺遂,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江时暮点了点头,“只保一年?那明年怎么办?”
“明年再送。”楚羲和抬起头,床前昏黄的灯光照进他饱含秋水的眼眸中,明湛湛,亮晶晶,像是住进了星星。
夜,静悄悄的,屋内无声,只听他道:
“你我岁岁年年,长长久久。”
身为社会主义好青年,从小学习的都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科学发展观的江总自然不会相信,一根小小的绳子就能让他一年都不生病,可他却愿意相信,楚羲和嘴里的岁岁年年长长久久。
微风习习,星光点点,月光皎洁,调皮的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内,想要瞧瞧里面的情景。
江时暮坐在床上,看着楚羲和低头衔住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学的嘴上功夫,动作青涩却又不失温柔,仔仔细细,小心翼翼,一吞一吐间,只觉得自己玷污了他。
“要不我去洗个澡吧?”江时暮把手放在楚羲和的发间,感受他发丝的顺滑与柔软。
“不用,我不嫌弃你。”楚羲和抬眸,慵懒的说了句,眼睛好像狐狸,一脸的性感,仿佛生来就是诱惑人的。
作为这只雪山银狐的头号勾引对象,江时暮吞了吞口水,一个没忍住,就……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东北大猫觉得无地自容,想火速打包滚回东北老家,恨不得躲到大兴安岭的森林里了却余生。
尽数吞下后,楚羲和用纸巾擦了擦嘴,像是刚美餐一顿似的,眼睛一眯,轻笑:
“你这……有点快啊……”
“我他妈……”江时暮哑口无言,毕竟事实摆在那里,他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无能狂怒之际瞪着眼睛爆了粗口,“这他妈能怪我吗?处男秒射不是正常的吗!艹!再来!看我给你表演一个三十分钟屹立不倒!”
“哦?”楚羲和仅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倒在床上,推他的那只手上,带着跟江时暮同款的五彩绳。江时暮看到,还在心里窃喜了两下,没等他喜完,就被人轻轻咬了耳朵,他耳朵这里异常敏感,轻碰一下就浑身颤栗,一不小心出了声,他连忙捂住嘴,他爸还在隔壁醉着呢。
“现在该我了。”楚羲和说着,手指灵活的解开衣服的扣子,衣衫散落一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在偷笑。琇書蛧
细密的吻犹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江时暮搂住楚羲和的脖子,回忆起童年里跟他爸坐船去山东时的感觉。
甲板上摇摇晃晃,整个人都像是在梦中,头晕晕乎乎的,但又像身处于儿时的摇篮,耳边的海浪声是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等等,等等,他堂堂霸总怎么就躺在底下被人攻略城池了呢?这不对,这……剧本绝壁拿错了。
江时暮鼓足劲儿,试图来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结果扑腾了好几次,这看着斯文柔弱的楚羲和却像是压在孙猴子身上的五指山一般——他根本翻不过去。
而且,刚刚他走神回忆童年的功夫,那狡诈的雪山银狐早就把他的弱点研究的清清楚楚,稍作撩拨,就把他弄得欲罢不能,丢盔卸甲。
“你乖一点,别乱动,”楚羲和对他的反应心满意足,又去舔他的耳朵,说的话也骚的没边儿,完全没了半点高冷和禁欲,本性暴露无疑,“四叔好好疼你。”
啊呸!
江时暮在心里呸了这人好几下,但可惜,打也打不过,压也压不住,只能躺着偶尔哼哼两声这样子,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咱东北虎从来不吃亏,就算被人压,也要被压出风采,压出气节来。于是他一张嘴,往楚羲和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牙印子。
“啊!”被突然袭击的雪山银狐破了防,发出了娇俏的声音,东北大猫听到这暧昧的声线,满意极了,又兴致盎然了几分。可他那得意没持续多久,就又被狐狸袭击回来,一根手指突然闯了进去,大猫吃痛,发出一声暧昧的嘶吼。
就见楚羲和微微发狠,仿佛在惩罚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低声道:“叫四叔。”
“唔……”
东北大猫不太乐意,他脑海的画面是四叔嘤嘤叫,可不是嘤嘤叫四叔啊!
可被人掌握住命门,他不屈服也得屈服,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四叔。”
不知何时,他眼眶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眼神迷离暧昧,又带着几分被征服的不甘和委屈,要多诱惑有多诱惑,平白惹人想要将他好好欺负一番。
吻去他眼角的泪,楚羲和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和脸,语气温柔的都能挤出水来:“好孩子,放心,有我在,不会痛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楚教授也是个处男,虽然之前自己去补了课,但实践经验为零,手头也没有像样的作案工具,江总正经人,家里特喵的连个套都没有,俩人的实践道路异常之艰难。
捣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牺牲了江时暮半瓶擦脸的乳液,楚羲和才磕磕绊绊把自己送了进去,也不敢乱动,他是真的害怕江时暮会痛。
虽然江时暮已经龇牙咧嘴出了一头冷汗了。
俩人维持着联机状态抱在一起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楚羲和才试着动了几下。
然后,尴尬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也……
这下轮到江时暮偷着乐了,挑了挑眉,幸灾乐祸道:“你这……也不慢啊。”
楚羲和咳了咳,比江总淡定多了,“都是处男,咱就别互相伤害了吧?”
他拿着纸巾,一边帮江时暮清理,一边笑道:“不过现在我们都不是了。”
江时暮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只做了一次,处男秒射,时间不长,所以腰没啥感觉,但是……看那一朵朵~菊花爆满山~pp还是疼的,他疼的不想说话,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彩绳。
他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衣食无忧,车库里的豪车就有二十多辆,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但却是个为了一根三块钱的五彩绳感动,就把自己第一次给交代出去的男人。
楚羲和看他若有所思,以为是他对今天不满意,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无限的温柔缱绻,承诺道:“下次会持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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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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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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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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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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