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说,抬手就将钱家几位长老给拦腰截断。
“呼!”
看着那滚滚而上,呈灰黑色的尘埃,以及在地上浸染不止,任由淅沥沥的小雨冲刷,却依旧殷红刺目的血迹,所有人都惊觉一阵头皮发麻,脊背冰凉。
这,这惊世骇俗的场景,简直惊爆人的眼球。
而这行事作风,真的很陈阳!!!
现场很多人,在此之前只是听说过陈阳的种种事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然而,就是这第一面,便清楚认识到了这个家伙的恐怖,以及无以伦比的强横!
钱家又如何?
当杀则杀,当毁则毁。
不服?
我陈阳,就在这里!!
“没有人要拦一拦?”
陈阳收剑入鞘,铮铮颤音,于这阴暗的长空之上徐徐荡漾,一双淡然的眸子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询问道。
言外之意,你们那些准备捧钱家臭脚的人,不打算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无人回应。
偌大的现场,一片戚戚无声。
唯有小雨横扫而下。
风清冷!
陈阳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低下了头,没有一人敢去触及他的目光。
拦一拦?
钱家的几位长老,都被你给一剑斩灭了,这他妈还怎么拦?
说句难听的,哪怕他们这些人一起上,纯粹拿命去填,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众人精神紧绷,额头上冷汗直流,度日如年。
陈阳在一眼扫过之后,单手背负在身后,这才不急不缓踏入了钱家的大门。
“呼!这他妈哦!!”
“这,这也太恐怖了,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气场?”
“哼!!简直狂到没边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待会如何被钱柏棠残忍击杀。”
直到陈阳消失在了视野里,这些人才大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抬手到额头,触感一片冰凉。
有人感叹陈阳的强悍,以及霸道的行事作风,也有人冷冷的嘲讽了起来。
是,陈阳刚才仅凭一剑,确实展现出来力压群雄的超强战力。
但,钱柏棠又岂是吃素的?
在钱柏棠的面前,他还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不成??
“哗啦啦。”
继而,这些人迅速向前,从钱家破碎的大门涌入了进去。
大厅内。
红绸,寿材,凤冠霞帔。
在寿材的正前方,钱楚天遗像上的容貌定格在了三十岁的年纪,双眸炯炯有神,嘴角扯过一抹笑,尽显阳光气息。
两根硕大修长的蜡烛耸立在一旁,长长的火苗,时不时摆动一下。
以致于,整个大厅内也跟着忽明忽暗。
钱柏棠依旧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刚泡上的浓茶,已经喝了大半,对于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神色淡然,毫无表情。
陈阳缓缓踏入了大厅,先是看了身着凤冠霞帔的楚灵一眼,而后将目光汇聚在了钱柏棠的身上。
不由得,眉头微挑。
尽管之前从未见过,但这个老家伙就是正主无疑了。
不过,钱柏棠这淡然的态度,着实是让他颇为意外。
只是稍稍一想,陈阳大步向前,从灵堂前抽出三支香,照着旁边的蜡烛便点燃了起来,“人死为大,今天既然来了,于情于理都该敬上一炷香。”
说着,陈阳手腕摇动,熄灭了香上的明火,抬头望向前面的遗像。
钱柏棠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可越是这样,四周围观的那些人,心头越发紧绷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往往表面上越平静,实则越恐怖。
就好比草原上的雄狮,在发起攻击之前,都是引而不发,屏气凝神。
“白发人送黑发人,钱老先生,还请节哀。”
陈阳单手持香,就这么随意的扎入了面前的香炉当中。
“这……”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无不是神色大变。
虽然敬上了一炷香,可看陈阳的举止,哪里有一点尊敬可言?
简直大逆不道!!
“老夫不得不承认,你胆子够大。”
一杯茶喝完,钱柏棠这才抽空开口,并微微仰起头,看向了陈阳,“这般羞辱我钱家,你莫不真以为吃定了我钱柏棠?”
“那是自然。”
陈阳拍了拍手,转身直视钱柏棠的眸光,“杀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哦?”
钱柏棠笑了,可眸底却闪过一抹厉光。
“看样子,钱老先生这是准备给你这位孙子,配一场冥婚?”陈阳笑道,并朝着楚灵走了过去。
“人虽然死了,但生前的愿望,还是要满足一下的。”
此刻的钱柏棠,完全看不出喜怒,抬手拍了拍旁边一张椅子,“既然你是为了楚灵而来,那么也算是女方的亲属,与老夫一起为他们证婚。”
证婚,这确实是必走的一个程序。
这是为什么,钱柏棠始终处于一种克制状态的原因。
陈阳不是要羞辱他吗?
那么,他钱柏棠为何不可以反过来羞辱回去?
最关键的是,在他看来,陈阳踏上钱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瓮中之鳖,砧板上的鱼肉。
先让他蹦跶一会,又何妨?
“证婚?谁说她要嫁了?”陈阳轻撇了钱柏棠一眼道。
哔!!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陡然凝滞了起来。
陈阳却是置若罔闻,伸手抓楚灵的盖头。
“你的手再伸长一寸,死!!”钱柏棠站了起来,杀光猎猎。
“哼!!”
见陈阳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钱柏棠悍然出手,几步迈出的同时,那只漆黑如墨,宛如钢铁锻造而成,闪烁金属光泽的手掌探出袖袍,猛然拍击了出去。
与此同时,陈阳的身后拔起一尊金色法身,如铜汁浇灌的手指,第一时间点了出去。
陈阳也撤掉了楚灵的盖头,淡然一笑,“没事了。”
面色惨白如纸的楚灵,眼含泪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始终萦绕在她心底的阴霾,不知为何,竟在这一刻彻底散了个干净,宛如拨开云雾见青天。
“轰!!”
手指与掌印相碰,如撼地惊雷一般,猛烈的劲风,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今天这排场,你配不上。”
陈阳衣袍鼓动,发丝倒立,一双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这话,是对躺在棺木里的钱楚天所说。
“砰!”
随着陈阳袖袍的抽动,大厅中央的棺木猛地炸裂,当场化成了齑粉。
“这,这……”
“面对钱柏棠的攻击,他竟然还能腾出手去做其他事?”
霎时间,全场躁动。
“不过,你倒也不会寂寞。”陈阳接着说了一句,而后看向了钱柏棠,“钱老先生,是你自己上路,还是我由我陈某人送你一程?”
钱柏棠:“……”
众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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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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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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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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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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