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女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宫千羽一眼就看清楚了这帮人的心思,她扑哧一笑,如同一只扇动着双翅的蝴蝶,虽然带着面具,但难掩她的娇媚。
她这一笑,刺的在场的众人脸色更差了。面前的女子虽美,但美的世俗,仿佛天生就应该是人手中的玩物,位卑低贱,引诱人在她身上发泄心中的丑陋欲望。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嗤笑,仿佛在看什么污秽的东西,怎能让人不恼火?
缪典神色莫测,他的一眼就叫出宫千羽这个名字自然是认识这个女人的,这女人本就是一滩烂泥,如今却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不对,最奇怪的是她怎么会还活着呢?
缪典音色低沉,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宫千羽,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宫千羽的声音中总是带着笑意的,她没有再用目光在这群人的神经上试探,也没有去看缪典,反而低头吹了吹自己的食指指尖,仿佛上面有什么灰尘“我们魔宗只是来参加仙门大比的,倒是你们这些长老,大惊小怪的,不让人说话又听不懂人话,烦得很。唉,这样的苦差怎么就落在我的身上了呢……”
“你!”又有长老被宫千羽激怒,他自认虽然宗门比不上那些超级大宗,可自己洞虚初期的修为在这一众人中也绝对算不上弱,何须站在这里受着妖女侮辱!
这长老刚要出手,愤怒的目光撞上了宫千羽的抬眸。
恐惧,袭上心头。
这时,药宗长老明修突然出声:“这位宫——”刚开口三个字,他突然尴尬的的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宫千羽,不知她修为深浅,也不能称作道友,本就只会醉心制药不善言辞的他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好在宫千羽倒是十分的善解人意:“我勉强算的上是我宗的右护法,明修长老。”
明修点点头,随后眉头又紧了紧,要知道自己一直都深居简出,在宗门里都算不上起眼,她怎么知道自己的?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他正色道:“宫护法,你是人,还是魔?”
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小部分人,皆是迷茫。
谁都知道魔修和魔族不能混为一谈,药宗的这位这样问是何意啊?
宫千羽眉眼一弯:“明修长老觉得我是人还是魔呢?”
明修被反问的一愣,他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宫千羽又转头问向缪典:“那缪长老呢?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魔?……又或者,是鬼?”
缪典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宫千羽笑的花枝乱颤,她越笑,缪典的脸色就越难看。现在在场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无极仙宗的长老绝对认识这妖女,或许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嘶!有八卦啊!
宫千羽轻抚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好了,我们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的指尖忽然生出了一朵浓稠如墨的黑莲,不大,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可这小小的黑莲却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骤变,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惊惧。
有看不懂情况的长老还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周围的人拦下。
那可不是什么黑莲,那是魔焰,能把这里烧的一干二净的魔焰!
这可是千年前的战场上的大杀器!
一直没有出声的入云宗长老公羊赦心中有了数。
原来在这等着了。
看来那伽蓝秘境的事确实是这魔宗搞的鬼了。
仿佛是觉得一朵不过瘾,宫千羽的手中又多了几朵精致的黑莲,越来越多的黑莲在她的手上堆成了小山,眼看就要掉了下来。
“宫千羽,你敢!若是那魔焰真的烧起来,在场的人可都要送命,你魔宗的人也不可能独活!”又一名长老怒喝道。
宫千羽没有理会他,转而又去问缪典:“缪长老,他说我活不下来,你觉得呢?不如我们试试好了?”
疯子,这女人是个疯子!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都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或者……这魔宗真的有什么依仗。
但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了,也不要想着离开,我们魔宗此次来可是友好的参加这仙门大比的,可不是霸道的想把诸位的宗门赶走,所以最好不要走哦。”
见宫千羽把玩着手中的黑莲,其中一朵被她轻巧的挑想天空,漫天的黑色火焰封锁了整片区域,如今退路也被她封死了。
这个女人她到底上干什么!
缪典闭上了眼,沉声道:“仙蒙岛是道宗旧地,道宗古训有教无类,你们若是想去,那便去吧。”说完,便一扫衣袖离开了此地。
宫千羽笑道:“缪长老果然深明大义,诸位还要继续挡路吗?”
剩下的众人眼里尽是忌惮,但如今无极仙宗都服软了,他们挡在这里又有什么用?这时有人想起了入云宗,却发现那位入云宗的公羊长老老神在在的混在人群中,但就是不当那出头人,好像这些闹剧皆与他无关。
入云宗的人都是这个德行,万事不出头,躲事第一名。真不知道是怎么成为第二大宗门的。
此时的他们都下意识的忘记了入云宗在千年前那场大战中的功勋。
“那还请各位让让路吧。”宫千羽嘴上说的好,行动却十分强硬,直接让人启动了灵舟。
总长老见再也讨不到好,负气离开。
公羊赦不徐不疾的回到了入云宗的地界,但他没有去宗门派来的大灵舟,而是去了卜春法的私人灵舟。
卜春法正在灵舟上的屋内喝茶。
公羊赦坐下的第一句便是:“师叔早就知道了?”
卜春法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不,我不知道,但这些都是可预见的不是吗?小羊啊,你应该是知道的,世间万物皆可为无和有,无即有,有即无,变化之中,百万年前如此,十万年前如此,万年前如此,千年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师叔难道就忍心见宗门落败?”公羊赦不知道师叔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却毫无疑问的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失了态。
“你看,你还是不明白。”卜春法没有计较公羊赦语气中的不敬,他继续道:“卜算算不过变化,不如问心,寻仙问道,只知寻仙,不明问道,唉——”
卜春法的一声叹息砸到了公羊赦的心里,让他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这声叹息不止是给公羊赦一个人的,而是叹这天地间。
公羊赦垂着眼眸,明明也活了千岁,坐在卜春法身边却像是从前那个倔强沉闷的少年,他淡淡道:“师叔,无论如何,为了宗门,我问心无愧。如今我已不是从前的小羊了,如今的我是宗门的长老。”他看向卜春法,恢复了平日里身为宗门四长老的样子,一双眸子平静无波:“万事以宗门为首,晚辈不求师叔做到,但求师叔记住。打扰师叔了,晚辈告辞。”
公羊赦离开了。
卜春法面色如常,杯中的茶已经凉了他却也懒得用灵力温热,拿起一块茶点又忽然没了食欲。xǐυmь.℃òm
“呵,这可真是……”
“添堵。”
入云宗的灵舟之上,方奈楒替赵大宝表达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魔修都舞到正道头上来了还不能打可不就是来添堵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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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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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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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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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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