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肯定如实相告,绝不欺骗隐瞒你,再说了有若若在,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郭保坤虽然算不上烂好人,但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的,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家人朋友。”郭保坤认真的看着范闲,今天在诗会上他就察觉到了范闲对自己的疏远,明显是有着隔阂,也察觉到了范若若内心里的不安,知道滕子京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隔阂和误解越深,感情就会越疏远,容易生出意外变故。
“滕子京你认识吗!或者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范闲一脸紧张的看着郭保坤,他既希望郭保坤不要骗自己,又不希望郭保坤真的和滕子京有恩怨。
“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你的护卫就是滕子京吧!毕竟他对我可是充满了杀意!”郭保坤这次没有隐瞒自己已经识破滕子京身份的事情,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滕子京了!”范闲自嘲的一笑,亏自己还以为自己早上的借口,已经将郭保坤了瞒过去了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跳梁小丑。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无事?”范闲不明白早上郭保坤为什么会轻轻的就将事情放过去了。
“我不希望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在现在和你谈此事!”郭保坤想到了早上感知到的范若若身上若有如无的忧虑,有些心疼。
看着脸上露出温柔之色的郭保坤,范闲心里的顾虑又增加了,看这样子,郭保坤对若若是真心的,如果自己和郭保坤成为了敌人,若若该如何自处。
范闲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在继续问下去,如果事情水落石出了,自己可能无法面对那种情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范闲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突然站起身来,他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想要逃离这里,迈开步子就要像前院的偏殿走去,可是想到了在偏殿中的滕子京,又止住了脚步,再次向着后院其他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问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的一系列迷惑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毕竟有些答案可能是我不能承受的。”范闲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滕子京的背叛,他有些痛恨现在的自己。
“你以后一定要对若若好,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范闲恶狠狠的回头向着郭保坤警告道,这才再次迈开脚步,想要离开。
“滕子京的家人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范闲,心里有些安慰,他知道范闲的退缩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们都共同爱着的范若若,不愿让范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范闲既然能为了范若若做到如此地步,那么自己就要承情,日后帮范闲擦屁股也不会在心不甘情不愿了,他现在才真的把范闲当做是日后的家人,从心底接受了范闲的存在。
“你说什么?”范闲脚步直接僵在了原地,迅速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袖子。
“我说滕子京的家人活的好好的,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脸上露出惊喜的范闲,再次确定的说道。
“那么滕子京家人在哪里?”范闲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郭保坤如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范闲不信郭保坤的话。
“我说过不会骗你,就绝不会骗你!”郭保坤看着范闲,视线没有一丝的躲闪。
“我在滕子京刺杀你后传来死讯时,曾去寻找过滕子京的家人,但是晚了一步,没有找到。”郭保坤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向范闲说清楚。
“但我找到了是谁将滕子京的家人藏起来了!”
“谁?”范闲急切的询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他!可是他说滕子京家人已经死亡了?”范闲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范闲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会和王启年的说法完全相反。
“他管理着鉴查院的档案卷宗,所以才有能力改变卷宗里的记录,而且滕子京的家人对于鉴查院来说无关紧要,所以王启年动点手脚才不会被人发现。”郭保坤直接将王启年的操作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为什么寻找滕子京的家人?”范闲有点认可了郭保坤的话,但对于郭保坤和滕子京的关系还是有些警惕和怀疑。
“其实,滕子京和我郭家有些恩怨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和滕子京的认识有些不同。”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可算得上是背锅了,而且还是为自己的管家背锅,想到这里的郭保坤有些郁闷,人家的仆人都是为主人背锅,到了自己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m.χIùmЬ.CǒM
“有何不同?”范闲听到事情好似有些隐情,好奇的问道。
“其实是我郭府对不起滕子京,对家仆管教不严,导致管家打着郭家的名号,将滕子京管进了京都府大牢,还将他判了死刑,但是这事情在我知道后就将管家送入了京都府法办了,但是那时滕子京已经被鉴查院所招揽,我也就没在理会此事,但是在滕子京刺杀你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就想着庇护一下他的家人算是补偿,但晚了一步,王启年已经把他们藏了起来,他有些不信任我,所以只留下了500两给了王启年,用于安置滕子京家人。这些你都可以找王启年对质。”郭保坤将事情的经过一口气全部说清楚了,并表示范闲可以前去验证。
“我会找他验证的,但是王启年为什么会骗我?”范闲有些疑惑。
“你这是晕头了,你忘了滕子京刺杀过你,你还对外宣布说滕子京死于你手,那么王启年肯定认为查找滕子京家人的卷宗是为了杀人灭口进行报复,他自然会警惕你欺骗你。”郭保坤看着已经昏头的范闲,提醒了范闲放出的关于滕子京假死的消息,令范闲不由的手捂额头,自嘲一笑。
“我会去查清楚事情真相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道歉!”范闲看了一眼目光清湛的郭保坤,心里已经相信了郭保坤,起身向着偏殿走去,想要找滕子京一起查验。
“你告诉滕子京,日后我会出手帮他一次,算是补偿!”郭保坤对着范闲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范闲脚步一滞,继续向前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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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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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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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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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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