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啸军人心振奋,涌向城门,欲一举夺回城池,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轻敌了,当大家到了城门地下,只听轰隆隆几声,无数块大石头从城门滚下来,声音之大堪比雷声,让沐罗骁一惊的就是那些大石头滚落的巨响撄。
下一刻,就有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就位,万箭齐发,这边死了不少人,哀号遍野。
让人大惊失色的竟然还不止这些,就在北啸三面军合为一股之际,在即将暗下的天边,突然又涌来许多古月军,董将双目惊地浑圆,眉毛挑起不下。
沐罗骁没多想,逆着箭海向城门飞去,吓地澜锁和景风急追而上。
“撤!”那边的董将大喊了一声,还说着些什么,沐罗骁却听不清了。
“林兄弟,快回来!你这不是送死呢么!”路威斩杀了几个喽啰急急喊道,沐罗骁却还是不肯听话,这让董将脸色陡然青绿,这还是他碰到的第一个不服从军令的副将!
“林枭!你给本将回来!偿”
沐罗骁一心只想冲进城门里看看,指挥这一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景风很快就追上她的脚步,澜锁红纱翻动,替他们打掉了不少的箭。
“宁子!回去!现在不是时候,后面还有大把机会!”
景风说着已经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拉着她立马往回撤,澜锁在后头断后,在她的周围,血水泛成半空涟漪转出一个完美而凄凉的弧度。
由于北啸的疏忽大意,这次两国死伤损失几乎持平,北啸的信心遭到重创。
李瀛决定先调整几天,见机行事。
董将没给沐罗骁好脸色瞧,在几个主将面前将她不听军令的举止痛骂一顿,她一句话也没说,反正唾沫星子喷过来了有面具挡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军造成多大损害!你死了也就算了,要不死,我们还得派人去救你!你…”
董将骂地差点背过气去,旁边的将领急忙帮他拍背顺气。
最后还是李瀛说了几句,他才停止了对沐罗骁的痛斥。
从主帐里出来,沐罗骁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即使有面具挡着她还是觉得外面比里面好多了。
突然,肩膀又被人拍了一拍,她这次没有反射性将对方摔倒,因为光闻这味儿,就知道是路威。
“林小兄弟,董大哥就那性子,往心里去你可就傻了!”他嘎嘎笑着,话里透着一股淳朴。
这人特实在,也重感情,沐罗骁对他印象不错。
接连三天,两军都没有妄动,处在你看我我看你的状态,沐罗骁急地要命,这样下去,她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景风也安慰着她,让她静心等待,她嘴上应着,却心急如焚。
她在外头吹了许久冷风冷静了些许才回帐休息,快要掀开帐门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对话声,她呼吸一窒,停下动作屏气凝神听着。
“这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拿不下尊主就该失望了!”
听声音,她有了答案,是红迎,遂也不打算继续听了,走进帐里。
“我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
沐罗骁魔怔地停下脚步,想听怜梦怎么说。
“要不然咱们就去夜袭,把头领杀了,一切好办!”
“大将军会同意么?”
“为何要告诉大将军,我们是尊主的人,一向只听尊主的话,只要我们打了胜仗,那大将军又能说什么!”
“哎,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回去说吧。”
脚步声隐去,沐罗骁也进了营帐,眉头间在思索怜梦刚才的话。
虽然鲁莽了些,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再者,她的轻功不差,做到无人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想法一落定,她猛地喝了一口桌上的酒壮壮胆,打算凌晨两点便出发。
隐藏在大树后的两人借着沐罗骁映在帐面上的影子,知道她喝下了酒,都得意地对视一眼。
“好戏开始了,这次,我要让尊主恨她!”
怜梦攥起的拳头,指节泛白。
外头渐渐静了下来,把大刀换成软剑,悄步走出门。
门一掀开,她吓了一跳。
“风子,你在这儿干嘛呀!”她压低声音说。
景风板着脸,“我还不知道你,快回去!”
她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剑柄,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它,“我的日子有限,我不想浪费时间,更何况,我能应付。”xǐυmь.℃òm
透过她的双瞳,景风感受到那股坚定,沉默了良久,也挣扎了一番,“好!我陪你!”
沉声坚定,他的毅然无人敢否。
“既然如此,我也去。”
两人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澜锁,微微惊讶过后,便是点头默许。
夜空中,三道黑影宛若夜鹰,在广阔的郊原上自由飞腾。
怜梦三人收回目光,嘴角勾起得意。
“怜梦姐,师姐也去了,她会不会有事啊?”紫瑶一脸担忧。
怜梦双手交叉抱着,盯着远处,满目算计,“放心吧,师姐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倒是沐罗骁,中了虫毒,身上一定会痒上三个时辰,过了三个时辰,毒就会自行解开,谁也不知道究竟,倒时候露馅儿,就有她好受的!”
红迎有点不明白,睁着眼睛看着怜梦,“怜梦姐,既然你不想沐罗骁消失,何不再那酒里放致命之毒,单单是奇痒之毒没什么用啊。”
“你懂什么,沐罗骁要真这样死了,难保不引起怀疑,尊主何等睿智,到时候查到咱们头上,你还要不要活?”她眉头微蹙。
“是,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等着好消息吧。”
“不!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怜梦翘起嘴角,看出两人眼中的惑色,她继续说道,“如果大将军知道了,她就算侥幸逃回来,违令行事,依照军令,必难逃一死!”
飞走了半个时辰,几人很快到了古月镇守的城门底下,透过微弱的月光,可以
经过那天血战,这座城门之下已经是尸横遍野,隐隐还能闻到尸臭味,三人是敛住鼻息跃上城门的。
景风的身手最为灵活,在那些城门守卫的眼皮底下溜过根本就不是难事儿,澜锁两人虽轻功略差,还是顺利进入城里。
城里戒备森严,巡军密布,稍有一点儿声响就可能给人发现,偏偏沐罗骁几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间一间房的奔波查看。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三人已经找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反而,地下的巡逻军越来越多了。
沐罗骁躲在高处,伸出头一看,他们这是进入了城里深处。
“宁子,你看。”景风压低的声音传来,沐罗骁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边有座府邸,灯火通明,尤其吸睛。
“走,去看看。”
话音一落,突突几声,下面的巡兵往屋顶一看,都只当自己是在幻听。
在怜梦几人又急又哭的“求救”,李瀛顺利知道了沐罗骁混进敌军之事,震怒不已,尤其董将,他一把桌子拍了个粉碎,厉目惧色,“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个蠢货小子来!”
李瀛眉头紧蹙,透着些许无奈,“各位,实不相瞒,出来之前,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要照料照料他,这次如果他出事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那董将直接就着一张凳子坐下,把它坐地摇摇欲塌,没好气地甩出一句“救什么救!让他小子死!就是个祸害!”
李瀛只当他是气话,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将领,沉沉问道,“谁愿意去?”
一片沉默,那几个人都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
“我去!”
众人闻声转头,但见路威站在外围,举着粗壮的胳臂,一脸憨笑,“将军,我去救林兄弟!”
他们三个伏在府邸前面偏左的高楼楼顶上,细看下去,要潜入那座府邸并不容易,它的戒备,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发现这点,沐罗骁掩盖不住喜色。
越是戒严,就证明它越重要!
景风低头想了想,转头望向她俩,比了几个手势,她们立刻心领神会,调虎离山。
两人一点头,景风毫不拖沓地飞身下去,手里弹出几颗石头,分别从三个方向“打草惊蛇”,不出一会儿,就有人大叫,看来他已经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要发现景风,并不容易,更别说发现他,所以两人都比较放心,对视一眼,飞身寻了一个监视死角进入府邸。
晚上夜色浓重,大部分巡兵都追景风去了,这偌大的宅院里,霎时比刚才安静许多,沐罗骁连偏院也不放过,一间间地找,但凡有人发现,她就一手敲昏她们,大多是女眷。
发现这点,两个女人皆是皱眉,重兵把守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应该是战俘。”澜锁想了想,低声道。
沐罗骁飞身上一颗几米高树,环视一眼后,向下方的澜锁招了招手,澜锁一跃,便站在她旁边的枝干上。
慕沐罗骁指了指远处,“你看,风子那么搞,那里的士兵纹丝不动,里面的人肯定很重要!”
“嗯,那我们快点过去。”
话不多说,两人跃下树,然而,沐罗骁却猛地拉住脚步,澜锁心一惊,回头看她一身不自在,“怎么了?”
“突然好痒。”沐罗骁扭了扭身子,想挠挠后背。
“可能是树上虫子多,走吧。”
两人穿梭在石墙甬路间,若是被胆小的夫人看到,必定会忍不住大叫一声。
到了那方院子的旁边,两人贴在冷冷的墙壁上,澜锁探出头去看,沐罗骁贴着墙挠痒,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痒,止不住地痒,她想就地打滚。
澜锁收回视线,想了想,又跟沐罗骁打了几个手势,再用一次调虎离山之计!
沐罗骁顾不得身上的痒,一点头,澜锁率先翻身上墙,几个飞步,突突的声音,很快,院子就喧闹起来,她皱着眉头强忍身上的痒,也趁机进入院里,但由于太痒,她的动作迟缓许多。
不幸,还是被发现了,她利落地解决了几个人,发现这里的人武功都比较高,但都是些生面孔,并不是古祺圳身边的人。
难道在里面的是三哥?
她心一喜,快速斩杀了几个人,杀到寝室那里,一脚踢开房门!
“三哥!”
喊完这句,她立刻以剑撑地,身上那是变态的痒,一抬头,坐在案桌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令她大失所望。
不是三哥,也不是他!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男人!
那个男人眼角一挑,“给本帅拿下!”
沐罗骁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突突几声,接着就要几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想搞突袭,孩子,你还嫩了点!”
“古祺圳呢?”她直接问出来,身上是在难受,痒地她想动,但只要一动,这些剑可不是做做样子。
“真是狂妄至极!打你这小小北啸,还用不上我国王爷!把他的面具给本帅摘了!”
几乎同时,红纱瞬间捅破了沐罗骁周围三个人的肚子,脖子一空,她顾不上其他,不自觉地把剑丢掉,使劲挠起痒痒来。
“走啊!你在干什么?”澜锁大叫,现在是个好机会。
手臂上也痒地很,沐罗骁只顾挠痒,下一刻,那个自称“本帅”的人一跃过来,陡然拔出一把剑,往沐罗骁砍去!
“啊!好痒!”
她觉得全身都需要发泄,那个大帅自然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大帅一惊,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邪门,总要挠一挠才打,而且招招凶险,忍不住大声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大爷!”
大吼一声,沐罗骁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不是她要找的人,正好杀了他,夺回城池!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人家大帅不是白当的,摸清她的招式后,很快与她持平,她身上又痒,慢慢觉得吃力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越来越多的,这方宅院就被士兵围地水泄不通,澜锁和沐罗骁背靠背,澜锁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发狂,一直在叫着“好痒”,打一下便挠一下,宛若一只猴子。
这情景,把沐罗骁带回当年那个被大火吞噬的沐府,心底的疯狂瞬间被点燃,仰天长啸一声后,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她飞身而上,一个半圆往墙壁扫过去,拉弓射箭的士兵头颅咕噜咕噜地掉下!
澜锁吃惊不已,她何时杀意这么浓重了?
景风很快便赶来,他在城内兜兜转转带着那些人转圈圈,突然看见士兵扎堆地往那边涌去,就知道出事了,忙赶过来。
沐罗骁已经痒地无法挥剑,剑哐当地丢在地上,整个人就要在地上打滚。
他也发现了沐罗骁的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便决定马上带她走。
景风很机灵地放了一个烟雾弹,在迷雾中,三人消失在众人面前。
“给本帅追!!”
景风背着沐罗骁,澜锁断后,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有成排的弓箭手列阵等着他们,景风回头一看,街边左右的酒楼上,也站满了弓箭手,他们才才出现,那边就响起一声“放!”
只听嘭的一声,澜锁红纱一卷,几台桌子倏忽挡在景风两人面前,她快速靠近,猝不及防肩膀受了一箭。
“澜锁!”
“别管我,我们快走!”
这时,城门外突起喧闹,不知怎的,这里的人突然都涌向城门,三人急忙趁机离开。
待出了城门,天已经蒙蒙亮。
就在军营的东南边隔着几座山头,三个城镇的一处郊外林子里,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竹林旁边,一条小溪潺潺流动。
花剑打着哈欠醒来,伸展伸展腰背,转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里面的两人应该没醒,遂决定去小溪边打两条鱼回来烤,好让她们醒来有东西吃。
王爷已经两个多月没给他传信了,他也没往回寄,没心没肺地跟着三公主游山玩水,心想着王爷有十二生肖,没他也不用着急。
清晨,当几人正在吃鱼,竹林那边远远走过来几个背着包袱,神色匆匆的行人。
单桐娇咬了一口鱼,叫花剑上前问问。
不多一会儿,花剑跑回来,如实禀报,“公主,那边战事正紧,百姓们都在逃难。”
单桐娇点点头,没有多大反应。
“公主,既是这样,我们换个方向而行。”尘面无表情地提议。
“不!”单桐娇起身,掸掸身上的竹叶,“这次我瞒着皇兄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么能走呢?”
“什么!”尘很是紧张,花剑除了一点惊讶,倒也没有什么。
“那皇上会很担心公主的。”
单桐娇摆摆手,“没事,我留了信条,皇兄会体谅我的。”
“倒是你们,给我做好准备啊,说不定下一刻我们就会面临一场恶战!”
“公主,我知道你崇尚沙场点兵,可是,战场凶险”
“尘,你什么时候那么啰嗦了?花剑,交给你了。”
花剑愣了一下,忙点头,用行动回应单桐娇,双臂抱住尘,却挨了她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单桐娇喜滋滋地从车里拿出鞭子,突突几下,在竹林里舞动起来。
竹叶纷飞,飘落满地。
画面回到沐罗骁这边,她亟不可待地从景风背上挣扎下来,靠着树干磨着自己的背,双手互相挠,一下子,红了一片。
景风本想上去拦她,转头一看,澜锁手臂也伤了,得赶紧包扎。
转头看了两次,他无法像当初一样,毅然地走向沐罗骁。
澜锁看出他的为难,扯了扯略显苍白的嘴唇,笑笑,“我没事,快起制止她。”
景风挠挠头,眼睛闪过一道光。
“不得已,宁子,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絮絮叨叨间,他一腿将沐罗骁的双臂压住,不让她动弹,双手拉住澜锁,从自己身上撕扯出布子,给澜锁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
之后,三人急赶回军营,却发现异样,军医很快便帮这两人看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沐罗骁的痒渐渐消退,就在三人坐在帐里休息的时候外头突然进来一个神色凝重的士兵,“将军唤你们去!”
他的脸色很臭,三人互看一眼,心想这将军应该是知道了。
到了那边,沐罗骁才知道了一个让她战立不住的消息,路威赶去救她,不幸身中数箭身亡。
帐里的气氛凝重,每个人都是一颗炸弹,说炸就炸,而对象,就是沐罗骁。
“我杀了你这小兔崽子!龟孙养的!”董将怒吼出来,操起大刀砍向沐罗骁,被景风拔出一把剑挡住!
“都给本将军住手!”
李瀛背着手,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具,“谁给你的胆子单独行事!”
终于,他还是怒了,尽管对方是皇上特别关照的人。
沐罗骁戴着面具,别人只看到她攥紧的拳头。
“我去给他报仇!”
“你这兔孩还想捅多少篓子!”
别人并不相信她的能力,良久,帐里气氛很是浓重。
“从今日起,你走吧。”理李瀛沉沉说了一句。
“什么?”其他人都是一脸惊愕,这是要把林枭逐出军营么?
沐罗骁冷笑一声,心里怀着对路威的愧疚,想着一定要为他报仇,“没有皇上的命令,你赶不走我。”
隔着面具,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李瀛的目光。
“本将军何时说过赶你走?”他顿了顿,接着说“敌军的粮草所剩不多,据可靠消息,它的运粮军正在路上,你带你的兵去截了他们的粮草,就是饿,本将军也要把他们饿死!”
看沐罗骁有所迟疑,有一个声音立马响起,指着沐罗骁,“林枭,你又违抗军令不成!”
听着语气,有种想打她的冲动。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沐罗骁带着一千精兵连着澜锁景风几人朝敌军运粮队而去。
马背上,沐罗骁转头将自己所见与景风说了,景风低头一想,“既然他们都不在那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战场?”
沐罗骁摇摇头,“没有听说。”
“不应该啊,难道之前放出来的消息都迷惑人的?”
沐罗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眼里掩盖不住地失落,本以为这是最快的方法,结果还是落地一场空。
“别灰心,大不了直接回古月国找他。”景风笑笑,却是压着声音说的,而后头的怜梦,眼神似淬了毒的匕首,盯着沐罗骁的后脑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军队经过一条小溪,就在一个时辰前,单桐娇的马车在那边的小道与他们背道而驰。
她并不打算直接进入军营,以身份压着他们,这样一定会被送回去,所以,她打算暗暗观察,待打的火热的时候,她就蒙面上去,就当是江湖义士。
天色渐晚,沐罗骁下令原地休息。
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月,军队渐渐接近沦陷的地界,为了掩人耳目,沐罗骁下令所有人乔装成农夫,猎户等等,在周围的小镇休息一下,景风去打探消息,大约明日,运粮队便经过此地。
沐罗骁决定在郊外的土路上截住他们。
冒充土匪,抢粮饷!
第二天一千多人伏在土路两边的小山丘上,盯着土路那边的拐角,等着沐罗骁的信号,虽然卸下戎装,沐罗骁还是戴着面具。
直到午后,太阳当空照的时候,那边才有了动静。
沐罗骁从上次一战中学到些许,计划等他们走近,口哨一吹,众人推石头滚落,在轰隆声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边的怜梦看他们的目光都在那边的军队上,手指一翘,弹指将一颗石头弹到路边的小树下,下面的人立刻偏头看去。
惊呼一声,沐罗骁察觉不对,立刻提前放信号,石头滚落了不少,却砸不中对方多少,因为他们还没靠近。
怜梦洋洋自得,她就是要破坏她沐罗骁的一切!
沐罗骁想不了其他,只能硬碰硬了,遂飞身大喊“就是现在!冲啊!”
只听霍霍几声,所有人从山丘上一拥而下!
对方不慌不忙地列队成阵,似乎早就做好准备。
光是沐罗骁几人就解决了不少人,这时,突从军队里飞出一个人,身手了得,直奔沐罗骁而来,沐罗骁在景风的提醒声往后看去,一下子睁大了眼眸!
那个人的面孔太熟悉,她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剑了!
拔剑向她而来的竟然是兔子!
当年三十个羽卫齐刷刷跪在她面前的画面一闪而过,那张抬起的脸与现今这张奔来的脸重合在一起!
然而,对方却没有认出她,继续几个飞步点着几个人的头顶向她挥剑而来,澜锁一把红纱飞来,缠住他的剑猛地一拉,也把沐罗骁拉回神。
景风眼尖地发现这个人,当年就是他缠着自己,助推了沐府悲剧的发生。
他刚想过去,那边突然惊呼一声,怜梦打到粮草边,唤他过去,他只好先跳到粮草那边。
兔子不认识澜锁,那年古祺圳去北啸,他并不同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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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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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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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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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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