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叶挽秋就疑惑过,为什么神界的节日会和冥府的往生祭时间如此接近。
后来蔚黎告诉她,因为神界和冥府其实属于同源,只是一个管生灵,一个管死灵,因此在大部分节日的时间安排上都是比较接近的,只是庆祝方式会有所不同。
叶挽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逃兵”,每次年中祭都只是来走个过场,只要开头的宴会结束就溜去永夜之境找哪吒,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年中祭到底有多少活动。
面对松律的调侃,她也只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
这次也一样,宴会刚散,叶挽秋就熟练地避开了其他仙灵,沿着碧寰宝殿的侧道绕到万芳园东边,准备从那儿的一条小路出去。
以往她也是从这里离开的,却没想到,这会儿才刚跨出万芳园的大门,就闻到了哪吒身上的莲香味。
迎面而来的少年同样面色微愣,伸手搂住朝他笑着扑上来的叶挽秋,低眉道:“刚结束?”
“对啊。”叶挽秋踮起脚,用鼻尖蹭蹭他的下颌,眼眸弯弯,“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今天年中祭,放他们一天假。”哪吒回答,挑了挑她发间那支红莲花步摇的坠饰,“走吧。”
“去哪儿啊?”
“那次你不是说想看看如今的陈塘关是什么样子么?”哪吒说,“我带你去。”
“好啊!”
仔细算起来,他们上一次回陈塘关好像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那时候哪吒正准备加入扶周灭商的封神之战,所以最后回去看望一次李靖夫妇。
如今的陈塘关已经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整个城镇也越扩越大,自一百多年前起就更名为“临洋城”,连以前荒芜着的北林都被开伐出来,在山顶建起了一座庄严宽大的神庙,层层浅灰似白的冷石长阶从山脚处一直铺叠到神庙门口,被周围依旧郁郁葱葱的深绿森林包围着。
用来供奉哪吒的。
“很漂亮啊。”叶挽秋站在云端,朝下界不远处的神庙望去,不由得有些好奇,“什么时候修建起来的?”
“十来年前吧。”哪吒回答,“你想去看?”
“想去。”
“那就走吧。”
说完,他施一道神咒将他们的身形从人类眼中完全抹去,从云头降落到神庙里。
虽然对于如今的朝代来说,商朝已经成了历史,但在修建这座神庙的时候,却别出心裁地沿用了商朝很典型的祭祀构造。
叶挽秋将那一整片精细恢宏的壁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大致内容是真实的,不过也有许多是在传说中被遗失或者误传的。
比如据她所知,哪吒因为是灵珠子转世的缘故,自小便无人敢接近,性格孤僻傲娇得要死,更别提什么和其他孩子玩成一片。
她走到尽头,看着壁画上那个身绕红绸,从无数火焰与莲花里重生归来的美少年,又偏头望向哪吒,摸摸下巴道:“这都记录下来你是几月的生辰几岁拜师了,怎么没记录下来你爱吃枣泥栗子糕?”
哪吒看着那些或真或假的过往,不带多少情绪地回答:“这种事除了你,也没人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叶挽秋着实愣了下,垂眸间,瞥见对方被白色腰封裹勾得纤细劲瘦的腰,忽然狭促心起地伸手捏一把他的侧腰:“那估计也没人知道三太子其实怕痒哦?”
施加在侧腰上揉捏的力道并不重,甚至因为隔着衣物和腰封的关系,显得有点过分轻柔。
可当她就这么摸上来的时候,哪吒却整个身体都僵硬住,只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捉住她的手,甚至连她很快调头哈哈大笑着跑开都没反应过来。
神庙里人来人往,叶挽秋根本不用回头,只靠辨别嗅觉里的人类气味明显与否就能知道他有没有追上来。
穿过桧柏林就是一座跨河而建的石桥,对面连接着存放有各个古器的画堂。叶挽秋跑进去没多久就被哪吒一把握住臂弯,轻巧转带入怀,推按在一面画满无数燃烧着的红莲花的斑斓画壁上。
叶挽秋笑着投降:“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哈哈哈哈,我哪儿跑得过你啊中坛元帅。”
哪吒似乎并没有被她身上的欢乐情绪感染到,脸上的神色也依旧淡然,只盯着她的嘴唇,红艳如无数海棠揉碎滴凝而成,雪白的牙齿忽隐忽现。
“好玩么?”他问,也不等叶挽秋回答,低头吻在她眉心间。
叶挽秋愣一下,连忙伸手抵在他胸口上将他朝外推:“你干什么?这里是神庙。”
“那又如何。”哪吒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眼瞳清黑。xiumb.com
“……”
对哦,而且这里还是他的神庙。
“这个……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她迟疑片刻,被对方重新低头封住嘴唇,冰凉柔软的触感总让她有种似乎正在亲吻着什么花朵的错觉。
大片鲜艳而凝固的火焰在她身后的石壁上肆虐翻腾,将周围的云层焚化成虚无,唯有莲花从中不断生长,团团盛放在每一寸壁画上。
叶挽秋抬手绕环在他肩上,努力回应着对方,已经有些虚化的视线落在自己戴着那只金环的手腕上。
素白衣衫的少女被桎梏在壁画前,纯净如献给神灵的祭品。
直到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哪吒才终于松开她,指腹沿着她湿红的唇瓣轻轻摩挲,积蓄在眼里的暗色在逆着光的情况下,愈发深浓压抑。
她被对方盯得微慌,眨眨眼,试图寻找话题:“那个,你家……我是说,以前的总兵府,如今是什么?”
“一样。”他不算敷衍,却也没多认真地解释,“当初被隔开保留下来了。”
“那,我们去转转吧?”她鬼使神差地提议到。
哪吒有些疑惑地重复:“转转?”
“就是,回去看看。”
可那不过是一座空着的古老宅子,到处都是繁乱丛生的野草,厚厚的灰尘,连透进来的光都是灰的。
几百年没有人打扫清理过的宅子,清寂幽冷,风朝窗户的破洞里一钻便呼啸出类似哭声的尖细声音。
叶挽秋看着如今破败至此的西庭院,各种攀爬茂盛的树藤已经将当初她坐过无数次的长凳完全遮掩下去,还有屋顶也被各种生机勃勃的植物覆盖住。甚至还有许多细藤都已经开出了连串的花朵,一络络从屋檐上垂下来。
长年累月的生长让这些藤类已经虬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整个西庭院的屋子都包裹了进去。
看样子是进不去了,而且她也无意要去毁坏这些草木。
她站在门口,摘下一朵不知名的鹅黄色小花,叹息得真心实意:“想起我那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六岁的小屁孩。”
哪吒闻言,纤卷浓密的眼睫半垂下来,默不作声地望着对方的侧脸。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她补充着,听到哪吒忽然幽幽冒出一句:“能别学我娘那样说话么?”
叶挽秋愣下,旋即笑开:“哈哈哈哈哈,也是,那时候夫人好像是经常这么说你来着。”讲到这里,她又去勾起对方的发尾,“不过讲道理啊,那时候你不是还天天想着怎么赶我走,老是有事没事就找我麻烦吗?”
这是实话,她刚来总兵府那会儿,哪吒为了撵走这个新来的侍女,没少给她下绊子甚至故意折腾她。结果她倒好,不但不生气,每次见了他都只是笑嘻嘻地道一句“诶,三公子来啦”。
哪吒被她那种软棉花似的态度弄得很郁闷,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到这里,哪吒忽然又望着她,像是有些困惑已久:“你当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按照他们最初的关系,她根本不用这么做。
叶挽秋被他问得有些接不上话,只能略加思索后,半是诚实地回答:“因为你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我见犹怜,情不自禁。”
哪吒茫然一瞬:“……就因为这个?”
她点点头,一脸乖巧。
“那要是换做别人,只要长得好看,你都会对他这么好?”
“那不是。”叶挽秋眨眨眼,开始折叠手指来一个一个地计算,“必须得长得好看的同时,穿红衣服也好看,手戴金环也好看,用着长/枪好看,绕着红绫也好看。”
“他还得是闹海屠龙傲骨骄矜的少年,也得是统领天军征战四方的元帅。”
“最后嘛。”她笑,“他得喜欢我。”
哪吒凝视她半晌,蓦地轻舒一气,曲起指节在她眉心间点了点,唇边笑痕淡淡。
从总兵府里出来后,两人便化作了凡人的模样在临洋城内一直逛到夜色苍茫,还去戏院听了一出戏剧,最后才回到神界。
想起方才路过的一家说是卖姻缘佩的摊铺,叶挽秋好奇地问:“所以说,那些配饰其实是从缘会庙里求来的吧?”
哪吒嗯一声:“毕竟也不可能真的把姻缘配散发到人间去。”
“唉,说的也是。”
“你想要?”他看着她问。
“没,我要那个做什么。”
她只是单纯地好奇,毕竟缘会仙子可以说是整个神界往人间跑得最勤快的仙了,总是隔三差五就下去一趟。
之前她就一直想从缘会仙子那里搞一对姻缘佩来做个腰佩或者别的什么送给哪吒,可惜缘会仙子抠门得要死,怎么都不肯给不说,还变着花样儿来套她的话,逼问她到底是看上了哪家仙君。
要不是她骚话储备丰富,逃跑姿势娴熟,她早就被缘会仙子抓去三堂会审了。
看来还得想点别的办法。
还没等她琢磨完,哪吒忽然停下来,握住她的手:“去天缘楼。”
“什么?”
她跟着哪吒糊里糊涂地来到天缘楼附近,满眼的火红芍药缤纷,那样浓烈夺目的色彩,一簇簇点缀在楼阁周围,零落铺洒在洁白的路面上。
“你这是要带我去找缘会仙子?”
“不行么?”
“行是行,不过她可是个神界多话精,咱俩这样去找她要东西,明天整个神界就都知道了。”
她刚说完,哪吒就一下止住步子,神色晦暗地盯着她:“你很怕被其他仙灵知道和我的关系么?”
叶挽秋卡机几秒,偏了偏头,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到:“如果你是指到时候我会被神界的一大群女仙们恨不得戳断我的脊梁骨,那我确实挺害怕的。”说着,她又佯装思考一下,接着摆出一副小色/鬼的模样继续道,“不过想想看,若是能就此抱得美人归的话,那好像也不错。毕竟不付出点代价,哪能有满怀的冷香软玉可抱啊。”
听出来她是在揶揄,哪吒却也认真:“她们不敢。谁要是这么做了,我会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过于有威胁性的话,却偏偏被他用一种平淡至极的态度说出来,让人愈发不寒而栗。
叶挽秋怔了怔,垫脚凑上去亲了亲他浅红冰凉的唇瓣,眉眼含笑:“我逗你的,别当真了。”
“可我是认真的。”他说着,伸手托住叶挽秋后脑,低头吻下去,深切如即将渴死的人在最后一刻终于够到清冽的泉水。
这时,刚从天缘楼大门里走出来的水神白舞和虞娴,走过生长着那些茂盛芍药花的花坛,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
说实话,叶挽秋倒是想过好多次公开她和哪吒之间的关系会是在什么时候,但没想到是在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她呜呜地嘤咛着,推了推哪吒,有些惊慌地示意他旁边有其他人。
倒是哪吒,似是有些不悦地松开怀里的人,侧头看到不远处的她们后,一点异样都没有,依旧如往常那般点头行礼道:“公主殿下。”
白舞回过神,这才朝两人行礼:“见过三太子,叶神使。”
虞娴愣愣地盯着他,又看着叶挽秋,最后重新转向哪吒,满眼的不可置信,甚至是崩溃:“你们……你们两个……你们不是师姐弟吗?!”
“是。”哪吒平静地回答,紧接着又话锋一转,语调清晰地说道,“但同时也如公主和水神所见这样。”
“如我所见?”她捏紧手里那枚刚从缘会仙子处得来的姻缘扣,从台阶上徐徐走下来,正对着面前的少年,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怒火,“我所见,是你三百多年前在整个神界众生面前断然拒婚,且亲口许诺说你已有婚约。我所见,是你们明明对外宣称是同门却亲密至此。我所见,是三太子你为抗命而说出的谎言!”
“父帝向来看中你,我知道。那请问三太子,欺君之罪你可敢当?!”
哪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眉尖皱着,腕间金环清鸣一声,被叶挽秋握住手捏了捏。
她太清楚哪吒的个性,对于让他感到厌烦的人或者事,他从来都是缺乏宽厚的包容度的。即使常年的征战带兵谋划布局,让他比起以前的锋芒毕露来要内敛不少,但他骨子里的傲气不驯是一点也没变。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即使拿天帝君威压迫下来他也懒得带眨眼的。
若是真要让他跟虞娴针锋相对,怕是要坏事。
于是,叶挽秋主动走到哪吒身前,拦在两人中间,轻快地笑了笑:“公主说得是,天帝之威自是不敢违,但哪吒并未欺瞒过天帝与公主。他说他已有婚约,是真话,说和我是同门,也是真话。”
“当年我与他互许婚媒时,封神之战尚未开始,但也请了几位古神与仙尊还有女娲始祖作证。只因后来始祖陨灭,我与仙尊共同哀礼十数年,再然后便是如今的神界建立,如此种种,所以一直耽搁着。”
她不卑不亢地解释着,虞娴的表情却越来越差。在她看来,叶挽秋字字句句不过是在宣誓她的胜券在握,说明他们之间的婚约存在时间比如今的神界还要早,背后靠山是几位辈分和地位都极为崇高的古神还有太乙仙尊,任何生灵都撼动不了,更别想有什么觊觎。
然而,叶挽秋其实还真就是这些个意思。
“是吗,那叶神使和三太子的婚事可耽搁得真够久啊。”她冷笑着看着对方,目光轻蔑而愠怒,“既然已经早有婚约,为何不尽快成婚呢?”
叶挽秋依旧浅浅笑着:“多谢公主关怀。只是,始祖当年在救回哪吒后,曾万般嘱咐他必得尽全力守好人间安稳。始祖从始至终都心系人间,顾及六界,正如公主的父帝每日殚精竭虑,所念也是如此。我和哪吒都是始祖还有仙尊的弟子,更是效忠天帝的臣子。在始祖与天帝陛下所愿未成时,我们也无心去太过在意这些迟早的事。”
“叶神使如此深明大义,还真是我神界之幸啊。”
“公主言重了。”她不为所动,“在我看来,婚书不过一纸文墨,若真能长相厮守,永不相负,又何必这么在意这点表面功夫。反正,要走的人迟早都会走,如何委曲求全也是留不住的。而认对的人,就算没有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也会自成永恒。况且仪式而已,只要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有,难遇难求的,从来都只是人罢了。”
“你……”虞娴怒极反笑,“既如此,那便待我禀明了父帝,让他好好嘉赏如此效忠又为他尽心分忧的二位。”
“那便多谢公主。”哪吒波澜不惊地回答到。
看着和白舞一道走远的虞娴,叶挽秋有些不确定地转头望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哪吒:“要是她真去告诉了天帝,非要你娶她怎么办?”
“不会。”哪吒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地回答道,“天帝是娇纵虞娴,但也还没放任到无所顾忌的地步。身居人神冥三界的至高之位,其实也没有旁人想的那么自由。越是位高权重的人,有时候受到的掣肘反而越多。”
“这样啊。”
“走吧,既然都来了,不去要一对姻缘佩么?”
和叶挽秋想得一样,看到是哪吒和她一起来,缘会仙子差点没晕厥过去,哆哆嗦嗦找了一对上好无双的姻缘配抖着手递给叶挽秋,连八卦都忘了问。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敢问。
她把玩着那枚精致漂亮的玉器,仍然有点担心:“天帝那边真的不会有什么吗?”
“别多想。”哪吒将那枚玉器上的绳结仔细系在她腰间,淡淡道,“他会叫我去问话是一定的。”
“但是,除非他已经想好该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我,否则,永远不可能。”
她张张嘴,将哪吒手里的另一半玉佩取握在手,熟练系在他的腰封上:“还有我。”
哪吒抬眉望着她,听到她继续说:“不管是神界,人间,还是冥府,甚至灵渊,我都陪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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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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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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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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