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小岚，你跟我来，我有事对你说。”
秦沉霄想要把国师带到舒语的面前，让她们两人当面对峙。
他相信国师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柳诗岚看着秦沉霄拉着她的手，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有些懵。
她到底是为国为民的圣耀国国师，还是活了21年的柳诗岚。
不过不管是谁？
她只知道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依旧喜欢秦沉霄，当知道秦沉霄有可能是她前世认识的某人时，这种感情更是无限放大。
当她被秦沉霄带到他的住所时，她原本羞涩红润的脸顿时就变得惨白。
“她……你……是谁？”
为什么她会长得和上辈子的她一模一样？
“我……我不记得了。”
“不可能，明明我才是圣耀国国师。”
“什么圣耀国国师？你说什么我不懂。”
舒语连声音中都带着慌乱。
“小岚，你们到底谁才是国师？”秦沉霄紧张道。
秦沉霄看着舒语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又开始动摇。
但是有些事，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我……我想想。”
柳诗岚也有些无措。
明明她才是国师，明明这张脸应该是她的才对，为什么这张脸会在其他女人身上？
她好不容易能和秦沉霄在一起，这一回她不想错过。
哪怕有国师良善的记忆，那也抗不住柳诗岚心中的执着。
柳诗岚终终还是违心道：“她是叶若菱，她一定是叶若菱，没想到她用转轮盘，偷换了我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封印妖门前一天，叶若菱曾经来找过我，我本想用转轮盘来平息战火，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动摇叶若菱的心。”
柳诗岚解释道：“转轮盘能在死后重塑容颜，但它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让使用者失去神智。”
“你……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会去换脸。
可是连一点记忆都没有的舒语，连说话都没有底气。
“我自然有证人，其实他也算是我上辈子的鬼侍，只是上辈子一直没有人知道罢了。”
鬼侍？难不成是他。
当那只熟悉的鬼王被唤出来的时候，秦沉霄似乎早就已经猜到。
“你就是古墓中的鬼王小黑。”
“什么古墓，那是圣殿，是国师大人曾经的住所。”小黑不屑道，“人类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依旧是国师大人的鬼侍，我会听从她的命令不会伤人。”
“你上回不是说小语才是国师？”
“呵，都怪她的那张脸害我误会，她根本就不是国师大人。”
“可是她的圣光。”
“这也是从国师大人身上偷来的。”
秦沉霄听着这似是合理，却又漏洞百出的解释，但是他却相信了，因为鬼王没有理由骗他。
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有可能真的是叶若菱。
“主人。”
舒语的眼神如同一只即将被丢弃的宠物。
其实身为鬼侍，和宠物又有什么区别？同样一心一意地跟着一个主人。
甚至鬼侍更可怜，因为他们和人类结过契，所以那些鬼物见到她，会如同见了仇人。
秦沉霄看着舒语可怜兮兮的眼神，顿时如鲠在喉，毕竟国师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的，这些日子以来，小语和国师差得实在是太多了，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想到他竟然对她动过心，这让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他现在只想让她离得远远的，甚至永远都不要见到她。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舒语泪眼汪汪：“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对。”秦沉霄下定决定道。
秦沉霄送走了舒语再也没了其他心情，等柳诗岚善解人意的离开后，他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
家里再没有了那道红色的身影，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刚见到她时，她惊艳他了眼。
还有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也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在这一点一滴的渗透中，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她。
可是国师怎么办？上辈子他这么爱国师，他又怎么能放手。
秦沉霄痛苦不堪，只是当他看到厨房里那一桌精美的菜肴后，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原来小语每天都为他准备了这么多的菜，哪怕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了，她还是依旧默默地帮他做着。
接着他慌乱地跑到房间里，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的脸比哭还要难看。
房间里所有的衣服都巨细无遗地被洗净后整齐地置入衣柜，甚至衣柜上还有她写的小记号。
连他都不清楚，原本自己穿衣服还有这么多讲究。琇書網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资料书籍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也同样都有不少小标签。
还有那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在这整齐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违合。
深蓝色的毛衣，这是她曾经问过他的颜色。
其实所谓的感动不需要做很多，只需要一点一滴的渗透，如同水滴亦能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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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柳诗岚，竟然连国师的记忆都无法改变你那人性下的邪恶。”
“你胡说什么？我才是国师。”
“柳诗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没发觉你的记忆不全吗？”
“怎么可能？”
柳诗岚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她的记忆确实有问题。
有些甚至还有些断片。
比如说她知道她那天做过什么，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一直以为只是时间久了有些遗忘，现在被鬼王一提醒，确实有些不对劲。
接着她听到鬼王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些记忆是我给你植入的，那些细节连我也记不清了，又怎么把它给你呢？”
“怎么可能？是绝对不可能？如果我不是国师，那谁才是？”
“呵。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随便什么人都配有那样一张脸吗？只有国师大人才配啊。”
“你……那你为什么……”
“谁让国师大人连死了都这么圣洁，她身上的圣光太重，害我无法靠近。我需要你帮忙让她沾染戾气。等我把她吞噬了，你就是唯一的国师了。”
“可是我……”
柳诗岚大概也受到了国师记忆的影响，她明明想要同意鬼王的建议，可是却又同时非常不想害人。
鬼王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挣扎，劝诱道：“她是鬼，而且还是厉鬼，你可是在为民除害。”
“我答应你。”
“那么合作愉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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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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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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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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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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