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平射炮的威慑,罗志成让通讯兵接通机炮连,叫迫击炮也来几炮,看能不能打掉日军的37平射炮。
日军现在知道中主力部队的迫击炮打得很溜,就学精了,就把平射炮安排在迫击炮射程边缘,此外还有掩体保护。
像三营这些口径在60及以下的轻型迫击炮,最大射程一般在二千米左右,但有效射程也就不到一千米,最佳射程在三百到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而平射炮的最大射程在四千米左右,有效及最佳的射程在一千米左右,因此日军把平射炮阵地安排在离前沿阵地一千米左右的掩体里。
三营的迫击炮,打是能打到一千米开外的地方去,但作为曲射的炮弹,口径不大,推动力也小一点,需要打得高,才能打得远,但一高,因为推动力的问题,炮弹就发飘。
炮弹在空中受到风向和自身动力等问题,偏离射线就比较大,最后落地时候,偏离目标就差很多。
竹竿亲手打了几发,发现基本上是打不准,误差很大,就算是打着了,人家平射炮有掩体,一下子也搞不定。
三营的迫击炮发射,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引来了日军迫击炮的反击,甚至是来自城内的山炮。
双方你来我往地打了几炮后,发现互相都不能搞定对方,就慢慢地停了下来,可目前两军对峙对守方的日军更有利。
实在没有好的办法,上头催得紧时候,152团团长刘光羽就向师部申请炮营的山炮来支援。
刘团长也就这么一申请,知道师部视炮营的几门老掉牙的山炮为宝贝,但没想到,师部竟然同意了。
51师的李天侠师长也是觉得,现在奉新城最好是越快打下来越好,不能让日军不断地增兵过来,打成个添油战术,到时候说不定被日军反咬一口都有可能。
目前中师以下的步兵单位,没有什么攻坚武器确实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如果和以前一直在防御和退守,可能还能熬得下去这日子。
可现在要攻打奉新城,这次双方都是有备而来的,上次奉新被51师偷袭得手,这次日军不但在奉新的人数增多,而且防守也严密了很多。
面对防守严密且兵力强大的日军,51师虽然有新3军一起来打奉新,但还是觉得难度很大。
现在打了几天,连城外的外围城防都没有扫清,上头的命令不断地催促着,此时的大环境,压力也比较大。
日军第11军的主力在武汉枣宜一线,且不断地增兵,明显要在那大打出手,这个让重庆压力很大。
一旦日军打过三峡,重庆就将不保,那中央政府搬到哪里去?如果四川被日军打下来,中国政府只能做流亡政府了。
政府都流亡了,军队肯定也是很难存在或是继续战斗的,毕竟正规的野战军不是游击队,可以自给自足。
野战军需要大量的补给,粮食和弹药、武器的补给,还有人员的补充,这些没有一个正常运转的政府,几乎是做不到的。
因此,武汉那边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的主力,都在调动兵力,拱卫陪都重庆,但赣北这边属于日军第11军的后防。
日军第11军兵力前置,后防自然就空虚了,就对其来个攻击,迫使日军11军有所忌惮和收敛,不敢全力以赴地进攻宜昌一线。
但现在赣北的进攻还是毛毛雨,不能给予日军难受的创伤,打不痛,等于没打,对全局起不到效果。
因此军委会给第九战区压力,层层压力下来,51师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再不使把劲,就要被处分了。
因此李天侠再不拽住那几门山炮宝贝了,先拉上去打,打了再说。
山炮过来了,罗志成和竹竿的脸都笑开花了,有了这玩意,哪怕鬼子什么37平射炮,就是九二步炮来了,也不怕了。
75山炮的射程可达五千米,打个一千米的平射炮还不是手到擒来,此前日军的平射炮和堡垒的火力点都暴露出来了,现在只需要轰它就是了。
但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75山炮一千多斤重的铁家伙,不是单靠人就能拉上来的,炮营把炮拆卸开,分别用多头骡马驮拉过来。
事先竹竿陪着炮营营长根据日军火力点,选好炮兵阵地,这个阵地很讲究,既要躲在丘陵后面,不能让日军发现,也要交通便利,打完后撤退快速。
现在中国炮兵,打得都是游击战,打上几炮就得撤,不然就要被日军的大炮和飞机炸了,所以在事先选阵地这件事上,极为慎重。
同时,炮兵可以打上几发炮弹后,完成任务后马上就撤,但步兵得要跟上,不然就白打了,所以步炮协同事先也得商量好。
三营罗志成和炮营协商好,九连继续负责正面主攻,和炮营进行紧密的步炮协同,机炮连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也得事先做好准备,为步兵最后的冲锋,提供火力保障。
这次进攻选在了第二天的清早,头天晚上就挖好炮阵,把炮拉进去装好,设定好射击诸元,就等黎明过后的光亮了。
三营这边也在黎明前做好了准备,152团也是如此,在芦下的两侧布置好进攻的部队,在赤岸附近的新3军也被告知发起攻击的时间。
枕戈待旦。
当东方第一缕光刺破黎明最后的黑暗,破晓时分到来时候,51师的信号弹立刻就打上天空了。
白色信号弹如一个小小的照明弹,把黎明最后一丝黑暗也赶走了,山炮营位于马家嘴阵地的两门山炮,马上发出了雷霆般的轰鸣。
一炮、两炮、三炮……
日军芦下的平射炮阵地立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几个堡垒及昨天暴露的重机枪阵地,也被炮火覆盖着。
负责正面主攻的三营,在冲锋号中,九连将士们一跃而起,沿着事先设计好的线路,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机炮连的重机枪也开火了,对着日军零星的火力点,进行强悍压制,九连趁着这个日军火力真空时间,奋力向前冲着。
即使每人身上背负着二三十斤重的武器弹药,但平时训练时候也是这个负荷,甚至是更重,所以现在这点就不算什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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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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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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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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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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