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鬼子啰?”
赣北方言比较拗口,宋德方和陈大同两人还一下子听不懂,不过看到了是自己的担架队,马上就指着下面死猪一般的鬼子,喊:
“就是这个狗日的,老子没力了,搞不死他,你们来。”
可老乡俩,这辈子都没有杀过人,要他们去搞死一个鬼子,实在是太难了,两人上下其手,形同隔靴搔痒。
急得陈大同在旁边指手画脚地指教着,应该要这样,应该要那样,掐他的脖子,掐死他狗日的。
可其中一个老乡双手算是掐住了鬼子的脖子了,眼睛一闭双手一发力,一下子就把鬼子给掐得双眼翻白、舌头突出了出来。
那老乡哪里见过这种恐怖的景象,吓得马上又松开手来,急得旁边的大同受不了,嚷嚷着我来我来,没见过你们这么杀人的,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最后陈大同和宋德方两人结果这两老乡做担架用的木棍子,对着鬼子的头一顿『乱』打,总算是把这个死猪一样的鬼子给打成满头血,躺地上不动了。
这么残忍的杀人,直把旁边的俩老乡看得心惊胆颤的,脸都看白了,虽然这些老乡们也很痛恨鬼子,甚至有鬼子杀过他们的亲人。
但他们毕竟是一个和善的农人,这辈子不要说杀人,连杀猪都没有杀过,这鬼子死得这么惨,想着他也是个人吧,怎么就这么给慢慢打死了。
宋德方和陈大同看着这两个老乡实在是干不了这活,就叫他们赶紧去救护自己的伤员去,跟着和尚和小河,一起搬弄伤员,多救几个人,和多杀几个人没有什么区别。
德方大同两人『操』着老乡留下来的木棍,对着那些和自己人打得难分难解的鬼子,上去就是一顿『乱』棍,先给打趴下再说。
炊事班的大有,也领着几个人,抡着锅铲菜刀也跟着冲了过来,本来几个连的炊事班一起,得有好十几个人,差不多一个排的人了。
可不断地被三狗抽调,现在只剩下四五个人,这四五个人,平时也很少做饭,因为大部分的饭菜都是由老乡担架队从后方送了过来。
饭菜虽然大部分是米饭和南瓜冬瓜豆角啥的,反正是和米饭和在一起,一箩筐一箩筐地挑了过来。
十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这仗一打有时候就是一整天,饭菜都馊在那边也没有办法,战士们从战场下来,也不管那么多,勺起来就吃,饿得也吃不出来是馊的。
炊事班几个人,现在主要是负责把这些做好的饭菜分出份量,挑到各连各排的阵地里去,相对轻松很多。
大有本来就是炊事班长,现在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炊事员,抡着菜刀就对着鬼子一顿『乱』砍。
现在很多鬼子和三营的战士一样,没有什么武器,搂抱在一起,这就给了大有他们菜刀发挥出巨大优势的空间,特别是那把我们中国兵压在底下的鬼子兵。
石伢人小,正被一个鬼子压在底下,石伢双手护着自己的脖子,头脸任鬼子捶打,反正现在鬼子也没有什么力气了,捶打几下子也伤不了。
只要护着自己的脖子不要被鬼子给掐住,其他的还有机会翻身,所以石伢双手护着脖子,试着想着法子看怎么逃脱鬼子的压制。
突然间,这个鬼子怪叫一声,翻到在地上了,石伢一看,原来是大有来了,刚才一刀应该是砍在鬼子肩膀上,大有手上的大菜刀正滴着血。
大有一下子也认不出底下泥猴子一样的石伢,也没有时间去问候,而是低着头,抡起菜刀去追着砍在地上翻滚着想逃跑的鬼子。
筋疲力尽换身乏力的石伢侥幸地逃出了生天,双手一软,眼前一黑,差点累得昏死了过去。
大有一下子逮不住那个在地上『乱』滚的鬼子,索『性』就一个飞扑过去,按住那个鬼子,顺势坐在了鬼子的肚皮上。
这下子,野猪一般『乱』窜的鬼子再也逃不了,那鬼子双手对着大有『乱』舞,以期待能挡住大有明晃晃的菜刀,嘴巴里也叽里呱啦地『乱』叫着,好像在求饶要投降啥的。wWW.ΧìǔΜЬ.CǒΜ
狗日的,谁要你投降,去死吧。
大有心里怒喊着,手上也不客气,对着鬼子『乱』舞的双手左右就是几刀,只把鬼子的双手砍得血肉模糊的。
疼得鬼子双手直哆嗦,再也不能护着自己的胸前头脸了,大有『操』起大菜刀,和平时在案板上砍猪头一样,砍向鬼子的脸。
就一刀下去,就把劈掉了鬼子的半边头了,血水一下子飞溅出来,鬼子只剩半边脸在头上。
大有趁着鬼子无力,回手又是一刀下去,这次终于把另外半边脸也砍掉了,鬼子头没有脸,只剩一个血肉模糊的血葫芦在挣扎着。
……
就这样,战场上由一点开始逆转,慢慢地蔓延开来,形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倾倒着战场上的天平。
没有援军的鬼子,现在生怕再次遭受灭顶之灾,不得不狼狈地退出了战场,而三营这边的战士们,大部分也累得伤得瘫倒在地上,无力去追赶鬼子。
而三狗他们这点人,也不敢去追杀大批的鬼子,再说,地上一片自己的伤兵,急需救护,还是先救人要紧。
又是有惊无险的一场大战,见到鬼子们退了下去,不算特别累的三狗也一屁股坐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
没有下雨,地面还泥泞着?
那是双方士兵流出来的鲜血,有的成了褐红『色』的血浆,铺在沟里,地面上的血和泥和在一起,被践踏成黑红『色』的泥泞。
此时的担架队才算是做回了真正的自己,把那些重伤员抬起,送到山后面去,只是刺刀伤的重伤员,一般都是伤到了内脏,以目前的医疗条件,很难治得好。
但愿他们能挺过这道鬼门关,没死的、轻伤的兄弟们,也都在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搀扶着退到坑道里去。
“动作快点!”
三狗也意识到不能长期着坐在『裸』『露』的阵地上,马上起身,也敦促着兄弟们快点救护伤员和打扫战场,赶快离开阵地,不然的话,鬼子一通炮过来,损失巨大。
“先救护伤兵,战场打扫放到最后,不打扫也没有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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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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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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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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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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