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告诉大家,小项张志光牺牲的事情,暂时不要让三狗知道,毕竟小项是三狗的卫兵,经常在一起,感情也比较好。
张志光更是三狗眼中的七连希望之星,准备是来接秀才他们升职后的班的,这样的宝贝牺牲了,对他打击也够大的。
何况三狗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和尚给三狗弄了半宿,又是止血又是动用内功恢复元气,才算是暂时止住了颓势。
昨晚接了三狗上山后,和尚马上带上小河一起,给三狗疗伤,由于失血和伤势较重,三狗感觉到自己有点虚弱,无力感很重,眩晕。
或许是最近连日作战,吃得又差,营养跟不上,但大家也是这样的,只是三狗的大腿根中了一枪,这就雪上加霜了。
和尚先是想给三狗做手术,子弹头还留在三狗的身上,弹头本身是铅合金做的,对身体有不良感染,一直留在伤口里不及时取出来,很容易致使伤口难以愈合和感染细菌。
特别是伤口感染,和平年代里的人,对伤口感染好像不觉得是件事情,而在缺医少药的那个年代的战场上,一旦伤口感染,特别是这种重伤员,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和尚即使在没有做手术的条件下,还是想搏一下。
没人知道这个仗什么时候打结束,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能否顺利逃过这次的逃亡,一旦时间拖久了,那三狗这条腿就真的要废掉了。
和尚先给三狗喂了个还命丹,然后仔细地用火苗给匕首消毒,叫小河剪开三狗的裤子,处理好伤口后,开始手术。
这外科手术和尚本来是没有学过的,以前他是学中医的,后来部队在荆州修整期间,他和小河被三狗派到了杨慕华那边学了一些简单常见的外科手术。
虽然是简单常见的,但也是复杂得要死,而且对于手术室的要求很高,什么消毒无菌,什么多人配合,什么输血等等。
这些东西在这里一律没有,秀才狗腿竹竿几个人表决了几次,都下不了做这个手术的决定,最后还是三狗自己决定,信任和尚,搏一把,不行就当作在战场上当场被打死算了。
不过也是和尚在之前发现了三狗命大,这子弹刚好偏过了大腿的大动脉,也偏过了大腿的神经。
现在棘手的是子弹卡在了骨头上,不得不要割开周边一点肌肉,才能够得到取出来。
但这个割开一点肌肉,说是轻松,做起来很难,在没有无影灯和多人配合下,很容易割到神经和动脉。m.χIùmЬ.CǒM
一旦刀口偏了一点点,那三狗就等着下半身残疾了,甚至是手术失败当场流血不止死掉。
最后决定还是等到白天,把三狗抬到山顶上,光线最好的时候做这个手术。
现在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秀才终于松下一口气,等到了一个鬼子没有发起进攻的时间,是多么的难得啊。
因为以前经历了太多的天刚发亮鬼子就大肆进攻的套路了,现在鬼子没有按套路来,还让秀才有点不习惯。
不过鬼子人数缺少,昨晚铁路桥对面的鬼子吃了个暗亏,今天再也不想过来帮助松田了,推辞说是那边的铁路防守任务更重。
这边的铁路守备中队长织田,更是像死了自己爹娘一样惨,铁甲车几乎被毁了,车头飞进了河流里去,他们这点人根本打捞不上来。
铁甲车被毁,等于毁了织田的前途了,甚至是性命了,由此他因此开始憎恨松田起来。
松田这个丧门星,自打上门来,就没有出过一点好事,都是坏事,不是白白死了那么多的手下,就是铁甲车也被毁掉了,现在的他,只能听天由命地等待上级的惩罚了。
这么一来,松田就得不到应有的人员支援,单凭他们那么四五个人,是不可能打上三狗他们这个有暗堡、有机枪手雷等装备的小山的。
因此,松田无奈地带着他们几个人,守在铁路桥上,因为从巫山坡往开封那边走,这铁路桥是必经之路,守住这个桥,就等于守住了这个山了。
看到这地形,松田还是很懊悔昨晚的决策,太高估这些守备部队的作战能力了,要是拉着织田他们,把铁甲车开到这个桥上,封锁死这一片,这些支那人插翅难飞。
虽然他昨晚也想到这个战术,但还是想在运动战中,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把这股支那人消灭在铁路沿线。
为此,他还事先联系了铁路桥对面的守备部队,实在不行,就等支那人到了桥上去,两头夹击,把他们射杀在这个桥上。
原以为织田会派人守住自己的铁甲车,可织田这个笨家伙,实在是笨到家了,连自己的宝贝都不守,才出了昨晚那一出。
要不是松田他临时跑到铁甲车前面,开枪干掉偷开铁甲车的支那人,让他们冲过铁路桥,那真的还功亏一篑了。
不过手下的中岛也是够英勇,炸掉了铁甲车的连接处,迫使支那人不得不下车逃窜,最后还围猎到了一个支那高手,尽管是自己人被炸了好几个。
现在松田无兵可用,不得不拉上几个手下包括中岛,一起来到了铁路桥上,构筑封锁阵地,在铁路两边设置了机枪火力点。
这样一来,就没人去理三狗他们的小山了,小山难得有如此安全悠闲的时光,秀才摸不准鬼子是发了什么神经,还是派出好几个岗哨,严密注视着鬼子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现在三狗的手术时间,更容不得一丝的意外。
三狗虽然被病痛折磨得一晚难以入睡,但毕竟还是让他眯了几回,体力算是恢复了一些,加上和尚的丹药和内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至少是和尚这么认为的。
没有一个好的体力,估计很难熬过这种简陋的大手术,和尚和另外一个医护兵小河一起,做好了准备工作,把三狗抬到了山顶上,准备手术。
这里天高云淡,三狗仰头看着这么美的天色,太久没有这么安心静心下来,欣赏这样的美景了。
以前一直戎马在身,心里装的大多是兄弟和战事,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来欣赏这大好河山和天色。
就是在战时空闲时间,也是忙着写作战日记,还有是给家里、给杨慕华写点信,现在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特别是杨慕华,她现在在哪?安全吗?她知道我在哪吗?现在她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会不会很惊慌失措?11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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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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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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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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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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