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这种视死如归瞬间生死的高度压力下,还得要做好这些高难度的技术动作,简直是对人心的一种超级痛苦的煎熬。
正当老于他们准备就绪,就要击发的时候,鬼子的坦克率先开炮了,老于只得万分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被枪决的壮士一样,听到枪响后,无奈闭上眼睛接受最后的命运一样。
然而,等了半天,老于发现自己没有死,鬼子坦克的炮弹明明打过来了的,也听到一声巨响的,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人救了他们炮兵的一命,是二营的战士,二营预备队里的坦克爆破手,他们把一个手榴弹塞进了坦克的履带里,爆炸了。
之前的集束手榴弹都用光了,还没能炸到这辆灵活的坦克,现在终于等到它突然停下来不动了。
爆破手手上实在没有什么集束手榴弹了,只得把藏在身上的光荣给拿了出来,情急之下,塞进了鬼子坦克的履带里去。
只是这么一点爆炸,不但炸坏了履带,也把坦克瞄准好的炮管也炸得震动了一下。
就刚刚这一下,坦克开炮了,因为这点小小的震动,炮弹偏移了一点点,打在堡垒外面的边上,没有炸到老于他们。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老于,马上发令开炮,因为鬼子坦克的履带即使被炸断了,还是有强劲的战斗力的。
以前老于就见过,部队好几十人,拿一辆断了一条履带的鬼子坦克无可奈何,派出好几批爆破手,都没能炸到它,反而被坦克机枪给扫倒了好多人。
急得上头指挥员大骂,也没有用,正好老于他们的山炮营经过那里,就给拦了下来,架好山炮,二三炮就炸掉那在原地团团转的坦克了。
所以,老于即使见到鬼子坦克被炸了履带后,还是要继续下令开炮,何况现在鬼子坦克的炮口还对着他们呢,说不定下一秒再来一发炮弹,大家得全部死光光了。
接着一发炮弹过去,正中鬼子坦克的右侧身上,直把它打得摇了三摇,才算是停了下来,硝烟散去,那坦克不再动弹了。
趴在周边的爆破手赶紧冲上坦克,打开乌龟壳的顶盖,扔了一个手榴弹下去,又顺手盖上了盖子。
几秒后,坦克发出“瓮”的一声闷响,彻底给打废了。
……
本来就要得手的阵地,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门反坦克炮给搅黄了,气得鬼子指挥官牟田中佐,招呼好几门步兵炮,对着老于他们那个炮位,一顿乱轰。
双拳难敌四手,老于他们赶紧把炮给往掩体里拉,刚才打炮的时候,身后的预备队兄弟们,拼命地又挖出了一个临时的掩体出来。
大队长牟田已经被上司骂了好几次了,飞机和大炮的支援已经没有了,如果不在今天日落之前拿下亭子头村,等着他只有切腹谢罪了。
看着日薄西山的样子,牟田这次搏命了,把手头上仅有的四辆坦克全部派出去了,同时把四门九二步兵炮也拉着,跟在坦克后面,边走边开炮。m.χIùmЬ.CǒM
就是对着那一点轰,也就是老于他们的炮位上轰。之前是坦炮协同,坦克跟着重炮炮弹后面。
现在刚好是反过来,炮坦协同了,步兵炮跟在坦克后面,什么叫住传说中的大炮上刺刀?这就是。
严格来说,牟田确实是个很有头脑的指挥员了,只是他运气太不好了,碰上了天下第一师的部队,而且是老冉的部队。
鬼子密集而准确的炮击,打得老于他们不敢动弹,而且,岌岌可危的掩体,看来也快支撑不住了。
坐而待毙,还不如奋起还击。
“和他们拼了!”
老于大吼一声,以决死的命令,叫大家冒着敌人的炮火,把山炮给推出去一点,那山炮的炮架和挡板,被鬼子炮弹的破片打得叮当作响,火花四射。
已经有一个弹药手被弹片击中倒地了,老于面不改色,继续推着炮向前,其实前面也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一片硝烟弥漫,不断地有炮弹响起。
反正后面还有一堆九二步炮的炮弹,与其被鬼子打死在这里,还不把这些炮弹全部打光掉,能打死一个鬼子就算一个了。
没办法看清外面的情况,老于索性就瞄准和调试角度了,直接装填了炮弹,把大炮炮管压平,就是打平射。
“轰!轰!轰!”……
这个堡垒的豁口,就像一个大炮口,不断地冒出炮弹出来,鬼子的坦克和步炮没想到中国炮兵这么顽强,这简直是自杀行为了。
所以他们一个不防备,居然有一辆坦克给乱射的炮弹给打中了,因为老于怕鬼子知道他们固定的弹道,打一炮,就换个角度,一会左一会右的。
反正就是蒙,但不能让鬼子知道自己是往哪儿蒙的。
这个就不好玩了,鬼子的坦克和步炮,甚至是后面的步兵,都胆战心惊地面对着这个疯子炮,只有不停地把炮弹往那堡垒那里打。
这种搏命的打法把老冉看的眼眶发红,好样的炮兵兄弟,你们不怂,你们和我们一样,就是死,也要拼上几个。
老冉见这炮能打九二步炮的炮弹,就马上找到了炮营营长老徐,希望他能把剩下的三门炮,也拉过来,朝着鬼子使劲打。
老徐眼看着亭子头村的阵地就要被破了,也是心急火燎的,与其阵地被破了,其他三门炮都被鬼子缴了。
还不如现在拉出来,轰他们一阵子,说不定能收到效果,至于,会不会被鬼子的重炮盯上,那也不管了。
就在老徐指挥拉那三门炮到阵地中心时候,西边堡垒掩体里的这门炮突然不响了,老徐的心眼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上来。
难不成他们牺牲了?被炸死了?
不是,老于他们都没有,只是炮弹打不出去了,这破山炮本来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了,部队里舍不得报废,还要继续打。
按理说,再打上个二三年是可以的,可现在一是没有打自己匹配的山炮炮弹,打得是步炮的炮弹,虽然不匹配,但这老牛炮还算给力,打了这么多炮出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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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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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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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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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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