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熬到了天黑,牛牯再次派出四五个小队人马,每队十人不到,穿着农装,背着老式步枪,有的更是猎人装束,背着弓箭啥的。
小队里以老兵为主,两个老兵带着一个新兵,由本地人带路,到了晚上,分组行动,每组负责一个时辰去骚扰。
杀人的不要,放火的优先;一个晚上五个时辰,鬼子的驻扎地,像过年一样热闹,一会一阵枪声,一会又起了个火,一会又是一阵喊杀声……
搞得鬼子神经紧张兮兮的,派出人去追吧,一会就没影了,黑夜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敢追太远。
前来骚扰的支那人,像狡猾的野狗一样,时不时地上来叫几声,冷不丁地咬上一口,等你一回头,他就跑了,还挺快,一溜烟就不见影子了。m.χIùmЬ.CǒM
只是支那人的武器很差,最大的火力,就是点手榴弹,也不多,爆炸几声,后来就没有了,然后是汉阳造的步枪声,在追击时候,甚至还要竹箭这么原始的武器。
这样连着几晚下来,鬼子受不了了,关键不是怕支那人的袭击,那点老掉牙的武器,在严阵以待的鬼子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主要是在白天,鬼子到处寻找支那人来打仗,以发泄晚上被耍猴一样的难受,结果,连人影也找不到半个,气得鬼子见到村庄的房子就抢,没人,就连房子都烧掉。
鬼子晚上都被宝华山的土著支那人给骚扰疲了,只派出几组人员警戒,其他人都不理会,自顾睡觉,谅那些土著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就土著那么点烂武器,也真想不通,前两次的清剿部队,是吃什么饭的,连这样的土著都搞不定,还要败的那么惨。
今晚,牛牯本来自己要亲自出马的,夜袭那玩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次,都快玩烂了,但是大魏他们不同意了。
他是警卫排的,负责自卫队长官的安全,可不能让牛牯亲自上阵,万一牛牯玩得高兴了,有一个闪失,整个宝华山,一没有了指挥人,估计得全部玩完。
最后还是决定由大魏抽调警卫排几个人,带着一、二连的一些老兵,在宝华山几个土著如狗子这样打过一次仗的小老兵带领下,下山去夜袭鬼子。
今晚还没到子时,还是和前两天一样,鬼子的驻地不是这里响几枪,就是那里炸一个手榴弹。
鬼子在几组的哨兵警戒下,都不理会这些如同儿戏的袭击,也不出击,随便宝华山的土著怎么玩,你们玩得开行就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到了下半夜,枪声逐渐稀疏下去,好久都没有骚扰了,估计那些土著自己也累了,或是乏了,就是个游戏,天天玩,也会玩腻的。
下半夜是人睡得最好的时候,鬼子换防上来的哨兵,还在留恋这温暖的被窝和香甜的睡梦,极不情愿地起床换岗。
两个鬼子刚换岗的时候,还是被寒冽的冬夜冷风给吹得几个激灵,可这冷劲一过,那睡意又上来了。
换平时,不应该这样的,每天只要睡上个三四个小时,整天都是精神焕发的,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军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身体好着呢。
可现在,连着几晚都没有睡好,白天在这大山里瞎转悠,那些土著狡猾的像狐狸一样,明明见到山腰处有几个人的,结果大家冲上去,转眼就不见,抬头一看,跑山顶上去了。
大家又急忙追上山顶,正当像狗一样累得直吐舌头,那土著又不见人影了,站起一看,那土著竟然在对面山脚处,对着大家在招手。
气死个人了,有时候那些土著还会猫在哪个树丛里,对着大家开上一鸟铳,那家伙,打不死人,把人都打成麻子了,更是气人。
被打的鬼子,更是气急,满山地追,可这大头皮鞋加满身的装备,哪里是那些穿着草鞋轻装上阵的土著的对手。
人家像山狗一样灵敏快捷,加上对地形的熟悉,鬼子就像一头大牛牯一样,被牵着鼻子满山跑,几天下来,累死了。
加上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在精壮的军人也扛不住了,到了下半夜,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可怜了这些出来站岗放哨的鬼子,军容军纪都不顾了,杵着枪靠着墙,在那里点头打着瞌睡。
本来是要叫那些伪军来放哨的,可信不过他们,不是信不过他们的忠心,而是信不过他们的实力,鬼子向来看不起那些出工不出力、且又战力低下的伪军。
看着鬼子如此疲惫,大魏他们瞅准机会,在狗子的带领下,不对,在狗子和他的大黄狗一起的带领下,大家慢慢地摸到了鬼子的一处哨兵处。
鬼子的哨兵再大意,还不至于傻,并没有把自己暴露在房子外面,而是躲藏在一个大院的耳房里,在墙上挖了几个枪眼,来做观察孔。
狗子的大黄狗大黄,本来是不允许带来的,怕在执行任务时候不小心叫了起来,狗子开始走的时候,把大黄骗到狗窝里,给绑了起来。
结果,大家走在半路时候,这大黄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窜到狗子面前,还得意地摇头晃脑的,好像在笑狗子:
“你们这些人真好意思,晚上出来玩,也不带上我,还要绑住我,你看,我又逃出来了,想绑我,没那么容易。”
狗子抓住大黄,有点犯难地望着大魏,大魏哭笑不得,见这狗这么贼,也不好现在就搞死或搞晕了它,就挥了挥,算是准许大黄跟着了,只是要注意着不能叫起来。
大黄这狗,还挺通人性的,见大魏同意,更是兴高采烈的,只是憋着声音,不停地上下窜着。
现在大家一起摸到鬼子哨兵的岗哨下死角处,还是得摸进院子里去,才能干掉鬼子的哨兵,如果在外面放几枪,既打不死鬼子哨兵,反而还会惊动鬼子的主力。
大魏叫上另外两个老兵上前,一个叫李庆旺,来自66军的,是个广东佬,平时叫旺仔的;一个叫连福寿,来自88师的,是个山东佬,平时叫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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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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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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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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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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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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