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虽然功夫一般,但还是有些基础的,加上他救妻心急,手脚都很重,没两下子的人,还真一下子对付不了。
老森不由得强打起精神,几招过后,卖个破绽,打个踉跄,诱得对手急扑之际,一个小转身,脚底一勾,手上一拉,就把明诚爹摔了个狗啃屎,大伙儿哈哈大笑起来。
明诚爹一个急翻,马上起来,转过身来就上前,又猛冲猛打,这下子开始全然不守了,全是搏命打法。
说的也是,技巧上玩不过别人,那就搏命搏力了,我不管你打我多少拳,只要让我打中你,那就不客气了,全是用手肘和膝盖的伤人打法。
这样一来,老森就被动了,本来是想动杀招来应对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刚才老大发话了,不能伤命;只得和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硬扛了。
几圈下来,各有中招,一看这样不行,潘大胡子不想让自己兄弟吃亏,喊到,老森,你退下吧,我来。
老森已经打得眼红起来了,正气急着呢,没有听到,直到被旁人拉住,才发现老大叫他下来,气得一鼓鼓的,愤然下去。
这潘大胡子上场就不一般了,功夫很好,面对明诚爹的搏命打法,用长拳和踢腿控制住攻击距离,一旦近身了,就用娴熟的摔法,把人给摔出去或撞出去,明诚爹被好几个肩撞摔,给撞的七歪八倒的,最后被一个过肩摔摔得躺地上,想挣扎着起来,却一下子起不来。
明诚爸本来功夫就不如人,加上晚上没吃,走了一下午和傍晚的远路,又是担心老婆孩子,急火攻心的,这气力一下子没接上,就算努力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已是强弩之末了。
都打成这样了,还要打,真是条汉子,围在四周的这些闯荡江湖的土匪,已经不再取笑这个庄稼汉了,默默注视着,眼里还带着点小小的敬佩之意。
三狗爹见状不好,忙扶着明诚爹,愤慨的对这伙土匪说:“你们仗着人多,仗着有手脚功夫,就来欺负我们老百姓,好意思吗?你们要是汉子,就把人家大肚子的老婆放了,以后路上相见,定当报恩。”
“我们这放人不是随便说放就放的,是要有个说法的”,“你拿什么东西来?让我们来放人”,潘大胡子虽然动了放人的念头,但也不能师出无名说放就放的,不然怎么对手底下这帮兄弟交代。
三狗爹也知道这道上的规矩,可这身无长物,也拿不出东西来交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就用我的拳头吧”。
“你的拳头,怎么个说法?”
“这样,你打我胸口三拳,只要我还站着,你就得放人;或者你让我打你胸口三拳,只要你倒地了,那也得放人”。
这算什么比武啊,比蛮力啊,四周的土匪一片哗然。潘大胡子一听,也觉得哑然失笑,后来觉得也行,知道他们肯定是想着打不过自己,才出如此下策的;自己也练过一身横打,抗打还不错。
于是就说:“行,那,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旁边的土匪都嚷道:“老大,你别上他的当,他先提的,就要他先来挨三拳”
“行,我先提出的,就你先来打”,三狗爹大声说到,为了救人,就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打架是肯定打不过这个土匪头子,自己的功夫和明诚爹不相上下,跟这个大胡子比,还是相差远去了,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那就赌抗打,或许还有点希望。
“好,那你可站好了”,潘大胡子对着三狗爹,抱拳说。
三狗爹把明诚爹放一边坐着,也不说话,过去大胡子面前站好,双手向内屈着,一个马步扎了起来。m.χIùmЬ.CǒM
潘大胡子发一声喊,一个直拳,直捣三狗爹的胸口,“嘭”的一声,打的三狗爹连退五六步才堪堪站住,胸口处一股热血急速向上冲涌着,差点张口吐出来,硬生生的一口气给咽了下去。
再次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原处,对着大胡子说:“来”
潘大胡子自己清楚,刚刚只是用了五成力,来试探下,没想到这个相貌有点憨的年轻汉子,竟然接住了,要知道,前两年,潘大胡子为了镇住另一股抢地盘的人马,曾一拳打死过一条半大的黄牛。
第二拳,潘大胡子用了八成力,这一拳下去,三狗爹的身子被打的急速后仰,蹬腿都赶不上身体被击飞的速度,只得平平的飞了出去,在仰天躺下的时候,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气血翻涌,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三狗爹手脚用力,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左右踉跄的,像喝醉酒一样,走到大胡子面前,一把抹掉满脸的鲜血,整个脸和胸口血乎乎的,呲着牙结结巴巴的说道:
“再…再来”
四周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默默注视着这条不要命的汉子;潘大胡子也惊诧不已,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来,还真第一次碰见这样不要命的汉子,还不是为自己,只是为朋友,太难得了。
不由得肃然起敬,说到:“得罪了,你看好了”,说着第三拳就出去了,这三狗爹这时候眼睛都不好使了,对面的大胡子整个人模糊一片的,脚下仅仅是凭着条件反射站着,还没感觉到即将要自己命的第三拳到来时候,就听到大胡子说:
“好了,你挨了我三拳,没有倒,算你赢了,把人领走吧”。
原来,潘大胡子第三拳看似凶猛,发全力而攻,但在拳头沾身的那一刻,全部把力硬生生得往回收住了,拳法的老到,犹如前朝人用利剑刺中薄面玻璃上蚊子,而玻璃不碎。
一时间,三狗爹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巴上滴着鲜血,人还摇晃着,脑袋懵懵的;直到明诚爹爬起哭喊到:“老乌狗,你狗日的,我们赢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三狗爹一时高兴,竟双腿一松,直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再也不知道知觉了。
明诚爹一看,悲从心来,悲愤得爬起扑向潘大胡子怒吼道:“你狗日的,我跟你拼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声“哇”的声音,生了,明诚妈生了。明诚爹一听,头上血气猛冲,一个踉跄后,也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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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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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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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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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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