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请客,请大家去明丽酒肆喝酒!”李臻感激大家给自己面子,表示他要请客。
众人纷纷表示,酒当然要喝,但老太太‘打平就是获胜的策略’说得很中肯,值得他们一送。
这时,李臻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在怯生生叫他,“师父!”
李臻一回头,只见十几步外有两名骑马的少年,都穿着黑白相间的马球武士服,马鞍上挂着球杖,正是李隆基和高力士,而刚才叫李臻‘师父’之人,正是李隆基。
坦率地说,李臻并没有把李隆基的拜师放在心上,那只是一时兴起之举,并非真正的拜师,而后来他升为内卫副统领后,李旦就不再允许儿子跟随李臻学习骑射,实际上也就是中止他们之间的授业关系。
不过能在这里见到李隆基,李臻心中还是十分欢喜,他催马上前笑道:“你们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隆基指着远处正在练球的一群马球手道:“我们在那边训练,我一直在找机会过来问候师父。”
李臻笑着向高力士点点头,又拍了拍李隆基的肩膀,“视我为兄就行了,不用再叫师父,这样我还可以继续交往。”
李隆基明白李臻的意思,如果再叫师父,父亲反对不说,李臻也会回避自己,他默默点头,“我记住了。”
“这样就对了,你现在骑射怎么样?”
“徒儿.。。不!我现在已经能拉开一石弓,五十步外能射中草人靶,对了,恭贺大哥夺取武举状元。”
高力士也连忙躬身行礼道:“恭喜李大哥夺取武状元!”
李隆基又取出一支用黄金打造的长箭,恭恭敬敬递给李臻,“这是我为祝贺大哥夺魁而亲手打造的金箭,请大哥收下。”
高力士也取出一把匕首急道:“这是我的心意!”
李臻哈哈大笑,欣然收下他们二人的贺礼,“不用这般客气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练球?”
这时,远处奔来一名骑手,远远喊道:“三弟!”
李隆基连忙迎了上去,“兄长,我在和李大哥说话。”
不用说,来人便是李隆基的长兄寿春郡王李成器了,和李重润一样,李成器是受父亲相王李旦的委派,率领一支马球队参加这支马球大赛,参赛是假,试探圣上态度才是真,所以对马球队本身并不是很重视,临时拼凑了一支队伍,参加了几次热身训练赛,都是以惨败收场。
这些天李成器几乎天天带领马球队在皇城训练,当然,训练也不是目的,引起圣上注意才是他们的真正意图。
李成器也很清楚李臻是上官婉儿的人,比起李重润的直率,李成器更加精明世故,很善于把握分寸,他微微一笑,对李臻抱拳道:“恭喜李统领夺取武举状元!”
“多谢殿下,我没有注意到殿下也在这里训练,李臻失礼了。”
李成器笑着摆摆手,“李统领在和千骑营比赛,哪里能分心?以后几天我们都在这里训练,有机会,我们也来切磋一场。”
“能和殿下比赛马球,是李臻幸也。”
李成器笑了笑,又对李隆基道:“走吧!不要影响李统领训练。”
李隆基明白兄长是不想让自己和李臻接触太多,他神情黯然,只得点点头,向李臻行一礼,催马回去,高力士也跟着他而去,这时,李臻对李成器笑道:“殿下,中午我们在明丽酒肆用餐,有没有兴趣过来聚一聚?”
李隆基顿时满怀期望地望着李成器,李成器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中午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下次吧!下次若有机会,我请李统领喝一杯。”
“那就只好下次了。”
李臻笑着向他抱拳行一礼,调转马头返回了训练地,就在这时,一名宦官飞奔而来,奔到李成器和李隆基面前,宦官气喘吁吁道:“两位殿下,圣上召你们过去。”
李成器大喜,圣上终于注意到他们了。
..。。
随着马球大赛的临近,武则天也不可避免地开始关注马球大赛,不过她本身对马球不是太感兴趣,只因为马球大赛是大唐盛事,有利于提高她的声望,所以她才会如此重视。琇書網
另一方面,相对于马球比赛的激烈对抗,她更关注马球赛背后的一些微妙细节,比如太平公主向武三思下了战书,再比如两个被废的儿皇帝李显和李旦都组建了马球队参赛等等。
临近中午,武则天处理政务有些疲劳了,便令沈南谬给自己按摩头部,沈南谬的按摩手法极为高明,能大大舒缓武则天的生理疲劳,这也是武则天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和薛怀义经常当众和武则天调情不一样,沈南谬在公共场合极守君臣之道,绝不会逾越礼仪一步,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尊重了武则天的皇帝威仪,或许前些年武则天不太喜欢,不过随着这两年她疲倦了薛怀义的狂放无忌,能有沈南谬这么一个知礼重义的男宠,也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特有的女性温柔。
武则天闭目享受着沈南谬的按摩,却低声笑着对一旁的上官婉儿道:“婉儿,你的马球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上官婉儿正坐在一旁替武则天草拟旨意,听到问话,她放下笔道:“回禀陛下,婉儿昨天和李臻谈起马球队之事,他说因为组建时间稍短,彼此配合还不够默契,只能尽量打入前十六名。”
“能打进前十六名也很不错了。”
武则天微睁凤目,瞥了上官婉儿一眼,又闭上眼睛淡淡笑道:“朕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把马球队改名为内卫马球队?叫上官马球队不好吗?”
上官婉儿半晌才低低声道:“圣上的眷宠,婉儿心怀感激,只是婉儿生性低调,不想太过于张扬。”
“这确实是你的性格,其实朕也很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低调内敛,不过叫内卫马球队似乎也名不符实,据朕所知,马球队内也并不全是内卫,还有千牛卫、羽林军——”
说到这,武则天又拍拍沈南谬的手,笑道:“好像你说过,你的徒弟也在其中吧!”
沈南谬苦笑一声道:“我倒希望他别参加什么马球比赛,专心做御医,为宫人治病。”
“这就不必了,谁说御医不能打马球?宫女还骑驴打马球呢!”
正说着,一名宦官在门外禀报:“回禀陛下,寿春郡王和临淄郡王到了。”
“朕的两个孙儿来了。”
武则天坐起身,握着沈南谬的手柔声道:“晚上再给朕好好按摩一下身子吧!”
“微臣遵旨!”
沈南谬行一礼,慢慢退下去了,片刻,李成器和李隆基兄弟走进了御书房,两人跪下行大礼参拜,“孙儿拜见皇祖母,祝皇祖母龙体安泰,万寿无疆!”
武则天虽然在废除李旦的皇帝之位后,将李成器和李隆基也从亲王贬为郡王,但那只是礼制使然,事实上她在感情上很喜欢这两个孙子,尤其李隆基,是她喜爱的孙子,她摆摆手笑道:“你们兄弟二人都起来吧!”
两名皇孙都站起身,在一旁垂手而立,武则天见两人面色红润,鬓角还隐约可见汗渍,她便笑道:“听说你们在皇城内训练马球,今年你们兄弟二人都要上场参赛吗?”
李成器小心翼翼道:“回禀皇祖母,三弟年纪还小,不能上场参与这种激烈的对抗,只有孙儿要上场参赛。”
“这话说得很对!”
武则天对想反驳的李隆基笑道:“观赛也是参与嘛!为什么一定要上场比赛,再说马球比赛可不是一人的事情,三郎有超群的球技吗?”
李隆基本想借祖母的话,使自己也能上场比赛,但祖母却明确支持兄长,他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小声道:“孙儿技不如人,以后再上场参赛。”
“这就对了,现在多练习,多准备,将来就有机会上场比赛,大郎,你父亲现在在做什么?”武则天的目光又转向了李成器。
李成器心中一跳,连忙道:“父亲遵循皇祖母的旨意,一直在府中面壁思过,从不外出一步。”
武则天这才想起自己曾经下旨,让儿子在府中面壁思过一年,算起来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她点了点头,对李成器道:“回去告诉你父亲,只要内心知错就行,偶然也可以出来走走,见一见老朋友,再比如观看这场马球大赛。”
李成器心中大喜,这等于就是解除对父亲的处罚了,他连忙拉着兄弟跪下行礼:“皇祖母的恩德,孙儿感激不尽!”
旁边上官婉儿却暗暗吃惊,她知道圣上这话绝不是随口而说,而且她叫两个孙子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说这句话,这是她深思熟虑的决定。
尤其这其中的‘见一见老朋友’,这不就是放开对李旦的限制,准他和百官接触吗?
再结合李显的妻子韦氏在房州接触当地权贵,却没有遭到任何处罚,这也是一种放宽束缚的暗示,难道圣上真的决定把皇位传给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凭借多年对武则天的了解,上官婉儿便知道,圣上的心思绝不会那么简单,这里面必然藏有更深的意图,只是她也一时看不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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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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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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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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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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