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傲然而立,在这片黑白为主色调组成的世界里,俨然就是唯一的主角。
“在下张锋,当朝前将军!”
台下围观的众人一片惊呼响起,气氛一下子被那两个最近频频听到的字所激得热烈起来。百姓互相交头接耳的议论,原来这位将军就是那个张锋啊!居然还是前将军!
“当今虽然天下各门阀各据一地,但终归是汉家天下。韩遂名为汉臣,却屡屡杀害朝庭官员,其罪当诛!”
一般行刑时都会有一些废话,无非是这人犯了什么罪之类的。
“半年前,我亲率着三千人马去姑臧见马腾马将军,而就是这个老而不死的韩遂,在我们一行人的归途中,伏击了我们。我们三千人还不到,被他们二十万人伏击!”
又一片比刚才更加巨大的惊呼声响起,整个台下一片人全是嗡嗡的在相互说话,谁也不相信二十万人打三千人居然还没有全灭,这个前将军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大家可以想想看,二十万人打三千人是怎么样的结果?为了护着朝庭派的钦差,我们三千人死战不退!”
“自我张锋上阵以来,不是我自夸,赢多输少,而那一次,大家知道我们二千人还剩下多少人吗?”
台下之人被张锋或激昂或顿挫的语调调起了胃口,齐齐大声道:“不——知——道!”
“只剩下六百人!”张锋声嘶力竭的喊道,嗓音都因为用力太狠而变了调,“我张锋在前将军这个位置上,是战功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从投曹丞相开始,战黄巾、逐董卓、下荆州、定徐州、迎献帝、打袁绍,我张锋亲自训练带的兵,只死过十三个人!”
“可是这个老不要脸的韩遂,就因为怕我们和马腾联合起来对付他,就派了那么多人,杀了我那么多的好兄弟!”
“那些战死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样的!跟我时间最长的,都怕有十年了吧,他们不仅仅是曹军士兵,更是我张锋的兄弟!在一起那么久,就算是石头也有感情!他们说的方言,他们会唱的山歌,他们第一次犯军规,还是我亲手打的棍子,这些我通通都记得!”
张锋在台上不停的煸着情,台下的百姓尤如在听一部舞台剧一样,张着嘴瞪着眼,不时的配合的发出一阵长长的,表示惊叹的“啊——”出来。
“……如果换成是你们的兄弟,亲人被这贼子害死了,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杀了他!杀了他!”台下的齐呼排山倒海,无数只手臂举高又放下,一波波的声浪把一直低头在假寐的韩遂也吵醒了,还没等到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有些被张锋感染了情绪的百姓把地上的雪抓起来捏紧成一个团,然后朝他扔了过来。
虽然这个雪球最后还是击在囚车的栏杆上,只是一些溅开的雪片击中了韩遂,可是大家开始有学有样,一时间爆发了一场大雪仗,台下的人四处寻找雪,台上的雪球飞来飞去,把韩遂砸得哇哇大叫,有些雪落在他颈子里又融成水,这么冷的天不叫才怪了。
张锋看大家也玩得差不多了,伸手止住了大家的举动,现在张锋已经在百姓中极具号召力和人气,光是这付既英俊又英武的相貌就博得大多数人的好感,更别提他从二十万人马的包围中活了下来,还立志为死去的士兵报仇。自古以来英雄都是受人崇拜的,就算现在张锋让每个百姓咬韩遂一口,估计这些前几天还怕韩遂怕得要死的百姓会欣然领命。
“行刑开始!”
两个手持托盘的士兵上得台来,分别站在魏续和张锋面前,由于托盘上盖着一块白布,台下人都好奇的伸着脑袋,纷纷想知道这是什么刑具。
他们还以为处决韩遂,就是一刀砍了他……
张锋恨他入骨,会用这么便宜的方式?
又有几个士兵陆续上台了,放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上来,供桌、香炉、焚香,供品,直到两个超大的灵位放在台上时,众人才明白这是一边杀韩遂一边祭奠死去的人。
张锋和魏续二人在灵位前站定,分别点燃了三柱香,挥了挥把香上的火苗弄熄,然后拜了三拜,口中道:“老宋、老候!还有死难的兄弟们,看着兄弟今日为你们报仇了!”
二人同时揭开托盘上的白布,台下又一阵惊呼,里面放着两把极小的刀!
难道用这么小的刀来砍韩遂的脑袋吗?切水果都不一定能切开。
只有韩遂明白了张锋的目的,他是想活活折磨死自己。
嘿嘿嘿嘿,张锋和魏续两个人一左一右,邪笑着接近韩遂,那把小小的看似无害的刀,在他们两个笑得如此诡异的眼神中居然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凌迟!虽然这种极为残忍的刑罚最开始出现是在五代十国,但是张锋却是知道的,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据说第一刀要切去犯人的喉节,以免他叫喊,张锋哪有这个技术,不过多切韩遂几刀,也能让他解解恨。
在十字架上的韩遂绑得象个耶稣似的,一直都已经漠然面对生死的他已开始害怕起来了,这张锋太可怕了,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对付自己。
一左一右,魏续和张锋同时撕去韩遂的一只衣袖,露出两只松松垮垮皮肤的老胳膊。
“第一刀!”张锋高呼着,拉着韩遂的左手,那把锋利的小刀狠狠在他虎口处一划而过,一截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台上。
台下的人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所有的人都睁开了眼睛看去,那是韩遂的大拇指!
魏续也一样,不过他切的是韩遂的右手大拇指!
“啊!——”十指连心,痛彻心扉的韩遂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惨呼,有些被父母带来看热闹的小孩已经吓得大哭起来。
“叫得还很响亮嘛!”张锋一脸的狞笑,英俊的五官此时却扭在一起,看起来有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这只是第一刀!你要挺住啊!”
第二刀,韩遂的食指!
四截断指孤零零的躺在台上,似乎还有些死而不僵的颤动,这让周围围观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发毛,一些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陆续退走了,不敢再看。
韩遂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了,可是这么冷的天根本晕无可晕,风一吹,人的神志马上又清醒过来,这就是张锋要的效果,让他尝尝什么是痛!
第一刀的伤口居然已经止住了血,隐约还可以看到伤口处断骨的骨茬和血肉的轮廓,只不过涌出的血水在一半就冻成了冰柱,刺眼的白和妖异的红色交织在一起,象一个透明的琥珀一样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觉得触目惊心。
一刀下去,韩遂身上就少些零件,从手指开始,然后是脚趾,再接下来的就是耳朵和鼻子,等这些器官都没了,台下也几乎没多少敢接着看下去的人了。
太残忍了!哪怕这些人被张锋煸情的演说,都有一股同仇敌忾的情绪,可是骨子里的还是同情韩遂是这么个死法。
开始的时候韩遂还能中气十足的大叫,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经喊不出话来了,只是全身一震,然后喉节象征性的跳一跳,表示出过声了。琇書蛧
连曹军士兵都面露不豫之色,只有张锋和魏续两个人却依然面色如故,仿佛切的是一只猪,一头羊一样。
远远的,马腾在看着台上的这一幕,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张锋这一手太狠了,将来西北之地谁还敢跟他作对?不怕变成下一个韩遂,被人切成一截一截的洒落地上到处都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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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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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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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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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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