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豫、徐边境还有多远?”张锋一边伏在马上急弛,一边回头问向导官。
“回将军话,还有一百七十里!”那向导官是顶着风说话,一张嘴,风往里面狂灌,呸呸,连吐几口沙子。
小操操,等着我来救你哈!张锋心里默念着,又希望曹操及时省悟过来这是个计。
赶走了吕布的伏兵,曹操趁着天黑之前,在徐州边境上安营扎寨。
众士兵说说笑笑着刚才亲手打败不可一世的吕布的那幕,一边打桩,拉绳,盖上厚牛皮,再把粮草等马车围成一圈。
“虽然吕布被击败,但未必不敢再来。今晚由文谦值夜!勿得有失!”
“是!”乐进上前一步,接过令牌塞进腰间。
“众将士也都乏了吧,都散了去。传令众军,衣不卸甲,以防吕布去而复来。”
“主公只需按计行事,包管曹贼不死也脱层皮!——啊!哎哟!”陈宫便如当天的张锋,一般的俯卧在行军床上,一个医官正在汗流浃背,小心翼翼的给他屁股上药,上衣全解,裤子褪至膝处,不得不说,陈大大的屁股比起小张同志的屁股来,却是难看得多了,象一个脱了水的干桔子。
吕布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看着医官巍巍颤抖的双手一点点的给陈宫上药。
“公台之计,我最放心!明日破晓之时,教公台看曹操人头!”
陈宫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哼哼着象只待宰的猪:“张锋不在,保管这条连环计奏效!”
“知机之能我亦略知一二,未曾料得象公台这般如此推崇?”吕布奇怪的问道。
陈宫似乎忘记了pp上火辣辣的疼,哈哈一笑:“论武勇,论智力,张锋确不是万中无一,但此人行事剑走偏锋,并不按常理出手,因此常人不知其心,尝为其所败。比如当年洛阳城外一战,明明先是中了徐荣之计被伏,死伤泰半,此人却偏偏敢于在众军志气尽堕之时,单枪匹马潜行于徐荣军后,继而一举擒获敌酋,换成一般人,此想法多半当成是自寻死路,放在张锋身上却是再正常不过。”Χiυmъ.cοΜ
一阵轻凉的感觉在陈宫的“翘臀”上蔓延开了,舒服得陈宫眯了眼,继续说道:“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然而以张锋在曹军中的地位,却每战必身先士卒。战曹豹,战淳于琼,皆是如此,不惜以身犯险,作饵诱敌军上钩,再让伏兵尽出,一击而定。”
吕布好奇的问道:“我辈莫不是如此,武者有谁畏畏缩缩,躲于阵后?”
陈宫一付误人子弟的夫子状,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昔张锋名门之后,尚且举家投入尚是白身的曹操麾下,天下人莫不以此人为痴呆,然现观之,此人真真眼光长远者也。数年间,曹操一举囊括四州,天下之最,莫有人能出其右,连袁绍四世三公,也莫能争锋!如张锋这般功劳,还须亲自上阵杀敌?”
“那却是何故?”吕布不知不觉被陈宫的分析所吸引。
“嘿嘿,天下之人,有擅战者,有擅谋者,有擅自保者。这三样,张锋都占之!吾虽与之分属敌对,却最钦佩此人!主公试想,如果我家大业大,投入主公麾下,又立战功无数,主公能不忌我乎?”
吕布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能!”
陈宫笑道:“那便是了,自苦功高盖主者,莫有几人能善终者也!张锋看似疯癫,又极好色,娇妻美眷,视之若命。在我看来,或许有本性在其中,更多的却是为了自保!张锋能不惜命,每每悍不畏死,厮杀于阵前,乃是心悸曹操猜疑!加之平日惹下祸事连连,皆是曹操善后。更兼之爱财爱色,因此曹操才对放心,才会将爱女嫁他。”
吕布不禁失笑道:“然则有大缺点才能安如泰山?”
“虽不中,亦不远矣!张锋为此道高人,还有一人,当世可称第一人,乃西凉人贾诩,在董卓,李、郭二人,段煨手下之时,皆安如磐石,当谓无人出其右者也。若此人在,恐吾之计被其识破,可天幸此二人皆不在,哈哈!”
吕布在陈宫的大笑中离去,嘴里自言自语道:“原来做人还有这般许多讲究!幸得我不用想那么许多烦人之事,只管厮杀便好!”
曹营中一片安宁,只有经过丈量一般准确的每隔二十步一束火把亮起微弱火光,箭楼之上才是透亮一片,否则很难发现野外的敌人,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战争中特别讲究夜袭与反夜袭。
阵阵如雷般的鼾声此起彼伏,巡逻的士兵也小心翼翼尽量不打扰这些休息的士兵。
黑夜里,四下突然站起许多模糊的人影,猫着腰,小心谨慎的朝曹营中摸去,待到一箭之地又停下。等众人都聚集齐后,由为首之人低声喝道:“动手!”
众人一齐朝曹营摸去,还没进到数步,那为首之人夜间仍是一身闪亮的铠甲便引起箭楼上曹军士兵的注意,“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只箭由黑暗中倏然而发,准确的命中这士兵的咽喉处,发出一声怪异的咕嘟声,便一头栽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大的闷。
其他曹军士兵一边大喊:“敌袭!”一边抓起胸前的牛角号奋力吹了起来,低沉的牛角号声响彻整个大营,许多士兵本来就枕戈待旦,一听见示警声便纷纷跳起来,冲出帐外寻到自己的屯长或校尉处集结成阵。
“温候果然箭法如神!”那为首之人身边的一个黑影谄媚的说道,赫然是魏续的声音。
“哼!”吕布平时最喜欢这小子的马屁如潮,不知是不是听了陈宫一番话脑袋开了点窍,居然没半点开心的反应。“既然是演戏,就演得逼真一点!峥嵘,看你的了!”
“主公放心!”高顺自黑暗中站起,振臂一挥:“陷阵!”
七百人齐齐同声呼喊:“陷阵!无有不胜!”那整齐划一的声音竟是好象千万人同时说话一样,大得居然连曹营内都能听到。
曹操走出帅帐问道:“战事如何?”
许褚答道:“乐将军已经派人顶上去了,估计没什么问题。”
曹操点点头,“如非有令,众军不得乱动,喧哗随意走动者斩!”
喊杀声震天,凭借一排矮矮的木栅栏,守军凭借弓箭防御,黑暗中也不太能看清。吕布军则在第一军陷阵营的带领下,险险夺下东门,要不是徐荣和文聘两路来援,猛将乐进都要宣告寨门失守。
攻者勇猛,守者坚韧。一时间倒杀个旗鼓相当。小半个时辰过后,吕布军丢下几百具尸体,全军撤退。
“这吕布小儿当是欺我无能!想趁我立足未稳便来劫寨。哈哈,只可惜我早算到了。”曹操一脸得色,众将士更是排山倒海的层层马屁送上。
“好了,吕布军不会再来了,众军可以安稳的睡下了。”
众军士得令之后,将盔甲卸下,枕于脑后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喊杀再次传来,这次却不同于上次,一声声巨木撞击寨门的声音传来,轰轰声不绝于耳,而寨里再次被惊动的守军,这次居然被寨外的火箭所压制!
当老曹再次披挂而出的时候,迎面遇上乐进:“主公,大事不好,吕布军去而复返,且这次人数之多,至少有上十万!寨门眼看不守,请主公速速撤离!”
老曹的脑子轰的一声,明白自己是中了计。
“哈哈哈,好一个陈公台!连我也上了你的当了,分明是一个苦肉计,让我以为你与吕布有隙,这番连环计,必是出自你手!”曹操仰头大笑,根本不管寨门口喊杀声一阵紧过一阵。
“主公,快撤吧,等寨门被破,就控制不住士兵了!”连典韦都知道这个道理,未必被攻破城或者攻破寨后就一定不能一拼,只是守军志气会大跌,无心恋战而已。
心防一旦崩溃,吕布都可以轻易战胜。
曹操不甘的朝东面看了一眼,抓过亲兵牵来的黄鬃毛,“走!”
只听这时“哗啦”一声巨响,寨门破成两半轰然倒下,高顺一马当先,挺着刀率着七百陷阵营杀进寨来。
曹军中不少人还在忙着穿盔甲,谁能料道这吕布军一天之中居然连吃两个败坐而仗还敢再来?等到吕布军士兵的武器举到头上之时,还没找到自己的建制。
哭喊声,惨叫声,四处是乱成一团的士兵,大队涌入的吕布军冲进寨来便四处放火,更让曹军乱上加乱。
众将保着曹操,高举着帅旗向西门而退。帅旗虽然醒目,虽然招来敌军注意,但同时也是可以收拢败军。
星星点点的火光越烧越大,渐渐连成一片,冲天的火光连数里之外都见到。
曹操刚逃出西门,手中将士都在,心中略叹息了一口气,看来仅仅是装备好也不是稳赢不败的,还没等感慨太久,迎面而来一只军,为首之人,一身亮银盔,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满脸的杀气狰狞得好象地狱中索命的厉鬼,吕布用方天画戟指着曹操道:“曹贼,今番也中吾计?哈哈,留下人头来!”
众人拥着曹操往南便逃,三人独自脱离大队迎着吕布而去,其中一个大叫一声,好象平地一个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四姓家奴!爷爷燕人张益德在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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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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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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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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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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