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又要搞什么东西?”左左看着一身胡人打扮的杨风,不解的问道。
每次拿到“大单子”,两人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怎么样混进城里去,相比两人粗犷狂野的外表,连太史慈也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的脑子全用到化妆或者变脸舞会上去了。
打架、偷盗、调戏,或者更狗血、更琼瑶一点的桥段都用过了,比如什么突然在街上遇到自己分散多年而当街认亲的故事,哄得周围看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结果认亲的两人突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野兽,在自己人的配合下拔出武器大杀守门士兵。
“哎,没什么新鲜玩意了,这次俺想弄个胡人样子显摆。”杨风的胡子被不知什么玩意弄成淡黄色,看上去粗眉大眼的,除了眼睛的颜色是个硬伤,倒真的象一个胡人。
袁家人打败公孙瓒后,幽州以北大部胡人都很很怕袁绍。一是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二是因为把他们打得望风而逃的公孙瓒都死在袁绍手里,所以大部分都选择归降。因此在袁绍地盘里出现小股胡人并不奇怪。
这次太史慈又接到一单大生意,紧紧和青州毗紧的平原郡,一旦成功,将是冀州两大城之一南皮的噩梦。
就算不成功,袁绍也要留心下青州这边的压力,虽然这边军队组建得比兖州晚得多,但是一只神出鬼没的蝗军的战力也要让袁绍在心里盘算下继续打兖州的得失。
袁熙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原来那些整天跟着他屁股后面吹嘘拍马的家伙一个个全改换门脸,这东西就是这么现实,当你有钱有势,全世界都有人说你是儿子,当你一旦落魄,除了你的养的狗和蚊子,没生物肯鸟你。
袁熙于是被“下放”到了平原。
惨啊。
袁熙怀里揣着官印,腰间已经没了那块黑色代表自己身份并可以随意调动军队的牌子,一脸垂头丧气,同样的还有一班随他来到平原的人马,个个都象死了儿子的寡妇。
他突然看见一队胡人戴着奇怪的毪帽,腰里别着刀剑,大摇大摆的直往城里走,厚厚的兽皮却没有能遮住全身,右边膀子甩在外面,结实的肌肉红彤彤的,长期在太阳下晒的人都是这种颜色的皮肤,特别是胡人。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树并不多,总不能让放马牧羊的胡人全变成蚂蚁趴在草下面乘凉吧?
“去问问这几个胡人,什么来头?”
袁熙不是没见过胡人,这几个嚣张得从外表到骨子里的胡人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正自从一见张锋对自己笑之后,自己都有了这种感觉,会不会是被耍后遗症?
身后的亲卫立即有四个骤马上前,客客气气的带了那队胡人的两个首领模样的人回来。
胡人的脾气都不好,虽然被汉人打败过,但是骨子里还是那种怂得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脾气。
因此四个亲卫也没敢象对汉人一样趾高气扬。
袁熙看着这两个胡人,这两个胡人也这样大喇喇的伸着脑袋直直的盯着他。
“两位是哪个部落的?来这平原城有什么事啊?”胡人听懂汉语就不错了,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跟你之乎者也?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们的路?”左左一出声,大嗓门加了些扭曲了的汉语,听上去就象是老外说中文。
不过胡人说汉语也就这个调,袁熙一听也没什么怀疑了:“我是这平原太守袁熙!”
“啊——?”
“哦——?”
杨风和左左两人相视一眼,眼睛眨巴了几下。
这该怎么弄?怎么碰上袁熙了?他身后……还有五百骑兵!娘的,今天出门时日不对!
“我们是来买盐的。”
“我们是来卖马的。”
两人各执一词,说完后又懊悔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次怎么不默契了?
“到底是买盐还是卖马?”
袁熙又追问了一句。
这次两人又都指望对方说,别又出现分歧了。
结果两人都没做声。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袁熙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还是杨风脑子转得快,“我们部落里没盐了,也生了几匹小马驹。就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家!”
“哦?不知两位首领部落在哪?有多少马要卖?如果够规模,我可以长期和你们部落合作。”
纯是因为死了夺嫡之心,袁熙想好好在地方上弄一番成就起来,以求得到袁绍的重新审视,如果结交几个大势力的胡人部落,那将是大大的砝码!
可惜想法是不错,这倒霉到家的袁熙怎么就偏偏遇上了杨风和左左!
杨、左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谁知道该怎么说啊!老子们连胡人住哪里都不知道!
袁熙还当是两个人怕生,怕给汉人骗了,装出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亲自下马拉着两人自我介绍。
左左越想越烦,越想越生气,怎么就遇到袁熙这个倒远没边的家伙,老在这jjyy说些废话。
心一横,给杨风使了个眼色,横放在自己脖子的大刀直接架在袁熙肩膀上。
可怜的袁熙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两个胡人,还在陪小心:“壮士!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如有袁某不是之处,在下赔礼便是,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左左眼一瞪:“伤你马个b!老子就是来找你侮气的!”
杨风也把刀一横,站在袁熙和左左身前,以防那五百骑兵抢人。
这下门口大乱,袁家二公子虽然失了势,但在自己家门口被胡人给劫了,这还了得!
就没听过曹昂在陈留被人打过!
一声声凄利的号角响彻云宵,城门口的士兵全都涌出来,五百骑兵举枪蓄势,又因为袁熙被人用刀比着投鼠忌器。
“袁二公子不必心慌,只求你跟我们到部落里做做客,没别的意思!”杨风嘿嘿笑着,几十个一起装成胡人的蝗军士兵一起围上来,把三人紧紧护在内圈。
“做做……做客?我袁某人生平最最最爱结交朋友,只只只是两位首首领领这刀忒锋利,能不能能能拿远点?”袁熙终于看出来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胡人首领了。
“少废话,叫你们的骑兵下马,把马都给我们!”左左长得本来就凶,横眉怒对袁熙一吼,直吓得袁熙差点成了海参。
“还还还……不快全全都下下下马?”袁熙突然就变成了邓艾一样的口吃,虽然小邓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无奈,五百骑兵心不甘情不原的下马,乖乖的把马缰让给乐呵呵上来牵马的蝗军士兵。
城里涌出的士兵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几十人围在中间,可左、杨二人就当空气,看都不多看一眼。
在这里,手中有袁熙,还怕个吊!就不相信这些人敢不管自己老板的儿子就这么直接冲上来。
众人把袁熙往马上一拖,把五百匹马拴一块,左左又大着嗓子喊了一通:“叫你的人人让路!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袁熙几乎是哭叫着:“还不让条路来,想让本公子死啊!”
众军士无奈,只着让出一条路来,左左等人在大队马匹的掩护下扬长而出,却不忘回头喊:“想要你家公子命的,都跟老子跟上来!”
众军士心想,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要跟啊。乱蓬蓬一窝蜂跟上去,包括那五百没了马的亲卫。
几十人仗着有马,大声笑着押着横放在马上的袁熙在前面跑,好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只不过当年抢的全是女子,没想到当了官军都变了口味了,抢一个大男人在马上放着。
剩下黑压压一片人马在后面咬牙切齿的跟着马屁股吃灰。两条腿追四条腿,跑个十几里你来试试?
看着这些追兵离城越来越远,杨风点点头,掏出一支响箭,“呜”的一声,如果清楚蝗军的人一定可以听出,这是约定动手的暗号……
迫于两路军久战无功,特别是颜良一路几乎差点全灭,加上平原被一支神秘的军队占领,并且兵锋直指南皮,这让袁绍本就因为小儿子病重无病可治愈的心更是纷乱如麻,不得已,轰轰烈烈的讨伐兖州计划只能放弃搁置。
“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啊。”郭嘉一脸喜色,一手拎着裾裙边,迈开小碎步,一手高举着濮阳处曹仁的来信,高喊着冲进丞相府的书房。
“平静!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于色,如此喜形于色,如何能担当大事?”曹操虽然这样说着,脸上却透出一股遮不住的喜色,能让郭嘉这种什么事都笑嘻嘻不放在心上的人开心成这样,肯定是袁军退了!
“因此主公才是成大事之人,吾辈只能佐以主公!”郭嘉笑嘻嘻的坐下,一边的侍女忙端上一杯茶,郭嘉一把接过,不着声色的摸了一把侍女的小手,后者慎怪的白了一眼。曹府的侍女可个个都水灵的很。
“主公,袁军退了,还有太史将军问是否从平原退却。”郭嘉一口把茶喝干,神色之间全是眉飞色舞。
“早在意料之中!”曹操同样不是兴奋的手舞足蹈?真是多亏了张锋和郭嘉,几乎没什么损失,就把心头大患赶出了兖州。
郭嘉这弱不禁风的小样,一条坚壁清野加下毒的计真是毒,硬是把十万人马拖在朝歌附近进退不得。
“不止如此,张绣已经派人送来降表,愿意归顺主公。”郭嘉神秘兮兮凑近了老曹说道。
“哈哈,天佑我也!”老曹真的开心得心花怒发,搞定了张绣,吕布又不来攻,只要防着袁绍就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主公还有一事,刘表因为张绣的归顺而发兵攻宛,张绣已经请援军来了。”
“哎,小事一桩,本相亲自领军前去,让刘表小儿看看我兖州雄师之威。”
“主公只须遗一大将前去即可,比如妙才将军、知机那小子、新加入我军的徐将军也是名将之资。”
为什么说别人都是将军将军的,说到张锋就是那小子?
“无妨,本相准备带子修前去,也好早点让这孩子多磨砺磨砺!还有典韦许褚,料无大碍。许昌之事,就交于你与仲德费心了,老戏身体不好,你们多分担点。”
“属下分内之事,自然省得。”
张锋还在归途中,兴不可耐的老曹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开赴宛城了。这个消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一旦史实有些走向不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多少他就会有这样的想法。
糟了,宛城之变!
张锋连家都顾不回一次,带着自己七百五十人和郭嘉打了个招呼,急急的赶赴宛城而去。
如果没自己出现,曹操应该没事,可是曹昂……
这个人可是寄托着自己改变整个中华民族命运的关键人物啊!
要是他死了,难道去指望曹丕?
还有典韦,虽然他憨憨的,可是张锋一向就很喜欢典韦这种忠心耿耿的人,何况自己还和他现在生活在同一个世上?
张绣!等着我!邹氏,你一定要丑一点才好。千万别让老曹一下就看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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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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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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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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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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