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是改自全军猎人集训视频的片尾曲《威严猎人》】
第二天,整个女兵队前往位于某深山原始森林中的野外驻训场,开始了特种兵每月常规的地狱周训练。
雷勇作为一区队的特殊“新”成员,自然也将随队前往。
他兴致勃勃地带上了dc和dv等摄录设备,却被蒲英在上车前给轻装下去了。
雷勇本来对蒲英的印象还很不错,因为昨晚的“授衔”仪式,也因为她几乎是女兵中到现在唯一会主动和他和颜悦色说话的人。
不过,见到蒲英连手机笔记本都不准自己带上,雷勇就有点不满了,“区队长,我可是耍笔杆子的,没有这些东西,我就没办法工作了!”
蒲英却笑着把他推上车,“大作家!等你跟着我们训练几天,你就知道了——用笔和摄录机记下来的东西,根本比不上你自己用身体去体验和用心灵去体会的,来得深刻!”
“唔……好吧,你是区队长,我是你手下的列兵,我只好听你的了。”雷勇表示了服从。
蒲英笑了笑,关上车门,在车子发动后才说:“谢谢大作家的配合。不过这次练兵,方营长和滕教导员都没来,进入营地后,完全由我们三个区队长组织训练,所以,你不听我的都不行了!”
雷勇听了后,不知怎么有上了贼车的感觉。
这贼车轻快地在茫茫群山中穿行。
随着路边的山色春光越来越美。视野中可以见到的山居和乡民,却也越来越稀少。
车子最后开到了大山中的一处小山村。
女兵们下车,背上装备和行囊,徒步进村,沿着小路向村后的山岭走去。
这小山村几乎只有老人和小孩留守,因为女兵们来过几次。所以大家都不陌生了。
一些没上学的孩子。早就从村子的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围在女兵队伍的前前后后,“解放军阿姨”“解放军姐姐”地乱叫,还蹦蹦跳跳的很是兴奋。
史香玉等人忙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具书籍和糖果零食,边走边分发:“拿去吧!都是新的,专门给你们买的!”
小家伙们哄地一下,咯咯笑着跑开了。似乎是不好意思。不过,他们没跑多远就停下来,眼睛一下一下地瞄着女兵们手里的东西,脚下却迈不开步子了。
那个小样,分明是在暗示:“我可不好意思拿你们的东西;可是,你们要是再追上来,非要给我的话。那我也只好接受了。”
也有跑得慢的。被女兵们一手一个抓住了,然后就往他们的手里和口袋里塞东西。这些小孩挣扎几下,见跑不掉也就不跑了,倚在女兵们的怀里,接过礼物,一个个笑得露出了白白的小米粒牙。
陆续有老人家出现了。还大多提着茶壶和茶碗,招呼着女兵们歇一会儿。喝口水再走。
女兵们答应他们,等六天之后训练结束回来时,再在村里好好休息,好好尝一尝农家饭。
老乡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们,但又非要往她们的作训服里塞上一些鸡蛋、水果、干果之类的。
蒲英和史香玉陈然又费了好多口舌,说明她们的野外生存训练不能带那些东西,才劝止了老乡们的举动。
雷勇走出村后,不禁感叹:“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淳朴的老百姓。”
走在后面的蒲英微笑着说:“大作家,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宅在家里?很少到乡野农村来吧?”
“没有,我也有到处旅游的。”
“哦?那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啊?”
雷勇便兴致勃勃地给蒲英说起自己的旅游见闻,两人谈谈说说的,一路上还有鸟语花香相伴,气氛倒是不错。
不过,走不到两公里,雷勇就感到很累了,忍不住问:“还要走多远啊?”
“五六个小时,差不多快天黑才能到营地吧。”
“啊?这么远?”雷勇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发现这条路虽然年久失修的样子,但从路基和路面看,原来应该是条公路,即使现在两边的灌木野草很浓密,并行通过两辆越野吉普车,还是没问题的。
他不禁问:“为什么不开车?”
“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进入训练了——徒步越野。”
雷勇不敢置信地问:“真的一直靠两条腿走到营地吗?”
“没错。”蒲英回答得理所当然。
雷勇本想说“我走不了”,可是看到蒲英背着的鼓鼓囊囊的行军背囊,再加上那上面外挂的武器装备,足有三十公斤的样子后,他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因为他的背囊里,只有自己的随身衣物和物品,既没有武器弹药,也没有宿营装备,就连食物都只有区区几块巧克力——蒲英说过了,他是新兵,体能还跟不上,所以他的装备都分给女兵们帮着背了。
雷勇自觉已经受到了极大的照顾,再说人家这么瘦小的女兵背着那么重的行囊,都没说走不动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走不动了。
其实雷勇虽然胖,平时也有一些球类活动,而且年龄还不到四十,按照联合国最新标准,还是年青人,所以总的说来,他的身体也还算健康,至少没发现过什么器官有毛病。
雷勇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和天天训练的女特种兵相比,但只是走路爬山的话,这种空手的状态还比不过人家全负重的状态——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他只有咬牙坚持着。
可是雷勇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开始远远落后于蒲英的速度。
蒲英频频催促:“大作家,快跟上!”
终于,雷勇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蒲英回过身,双手叉腰。面色严肃地说着意味深长的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我我……”雷勇被她一激。终于爬起来说:“我行!谁说我不行?”
蒲英赶紧鼓励:“这就对了!加油加油!到了终点,会有奖励哦!”
可是好景不长,雷勇没多久又坐地上了,这次连涉及男性自尊的激将**也不管用了。
蒲英只得用攀登绳绑在雷勇的腰上,自己拖拽着他走。
一开始,雷勇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也努力配合着走几步。
但是后来。疲惫战胜了羞耻感,他又耍上赖,坐地上跟死猪似的就是起不来。
蒲英把郭亚军、施辰水叫过来,三个人一起又拉又推地拖着雷勇走。
雷勇痛苦地喊道:“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又不是真的士兵,用不着像你们一样啊!”
蒲英完全不为所动,“你忘了你昨天说的了?只要佩戴上我们的队标,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你做不到的。我们会帮你做到——但是。想让我们放弃你,那是不可能的!”
施辰水也坏笑着说:“就是,大作家,你省省吧!我们一入伍接受的教育就是,任何情况下不能放弃你的队友,不能放弃你的战友!”
郭亚军虎着脸。粗声粗气地说:“大作家,虽然你的素质是差了点。可是我们还是不会抛弃你的!”
雷勇真是不知道该为她们“不抛弃不放弃”的行为感动,还是该为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悲痛?
反正他像死狗一样被三个女兵拖了一会儿,身上暴露的地方就被荆棘野草割破了很多伤口,背上腿上也被路上的粗糙砾石硌得慌。
他只得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但也半配合地被她们拖着走。
只是后来,他又无数次跌倒、爬起,但无论怎样,三个女兵都没有松开拽着他的绳子。
雷勇就这么被拖到了营地,而蒲英所谓的奖励,不过是卫生队给配的运动后补充水和电解质的盐水。
不过,雷勇很快发现这种盐水,还真的比市面上卖的任何饮料或矿泉水都好喝,都管用!
每当他累得全身瘫成一堆泥、灵魂也累得都快出窍的时候,只要灌上几大口这种清凉的盐水,就好像喝下了甘露仙液,神志慢慢地清醒,灵魂也慢慢地归位,他又渐渐恢复了体力,能够接着被蒲教官折磨了。
是的,女兵们在山中进行魔鬼周训练的同时,他也接受了蒲英的“魔鬼”特训。
所谓特训,其实很简单,就是跑步——各种路况、各种气候、各种负重、各种距离……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跑步,但雷勇每天都会被训得想自杀,因为只有死才能直接结束这样的痛苦。
可是,蒲英偏偏有本事让他每天就是死不了。
雷勇在第二天训练结束时,就说今天已经到了他忍受痛苦的极限。
蒲英却笑了笑,扬着脸问:“陈然——!那句话怎么说的?”
“什么话?”
“就是海豹突击队的那句话?”
“rday。”
蒲英又问雷勇:“大作家,你应该听得懂这话的意思吧?”
“唯一轻松的日子,是昨天?”
“对!在特种部队,每天的训练都比前一天更难熬。所以,你可千万别说,今天就是你的痛苦极限了!等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你今天所经历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这样,在深山中的六天里,雷勇亲身体验了一回特种训练的艰苦。
尽管他每天过得很痛苦,但他也看得很清楚,那些女兵们,每一个的训练量都是他的十倍。
他只不过是跑步而已,那些女兵们还要在半饥饿的状态下,完成各种越野、攀岩、突袭、潜伏、泅渡、破袭的课目。而且经常连续训练二三十个小时不能休息,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
她们才是每天都在向极限挑战!向自我挑战!
在相处的日子里,雷勇渐渐为自己过去对女兵的轻侮感到惭愧。
尤其是在最后一天的晚上,当女兵们从山中结束训练回到营地后,留守的雷勇亲眼看到她们一个个晃晃悠悠、相互搀扶着钻进帐篷后,就再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吃饭。
帐篷内很快传出了如雷的鼾声。
雷勇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也会发出这么恐怖的鼾声。
他不禁问蒲英:“她们没事吧?”
“要不。你跟我进去看看?”
“这……不好吧?”
“走吧!你就别矫情了!我如果没猜错,你对女兵宿舍,或是女兵们的卧谈会,都有着粉红色的梦幻吧……”蒲英说着话,已经走在前面带路了。
“你……什么意思?”雷勇既有些心虚,也确实不太明白蒲英的意思。
“你自己看吧……”蒲英已经撩开了帐门,指着里面酣睡的女兵。说道:“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雷勇靠近门口后,清楚地看到——那些女兵们,一个个衣服都不脱,带着满身的泥污和汗水,甚至血水,就那么横七竖八,完全没有形象地躺倒在帐篷的地铺上。
这里没有脂粉的香味。只有一种混合着汗味和臭味的很难闻的味道;
这里没有如花的容颜。只有一个个看不出身材和美丑的泥塑;
这里不是粉红色的梦幻闺房,这里只有军人绿色的残酷青春!
雷勇看着女兵们一张张疲惫而又安详的睡颜,心疼和愧疚慢慢在他心里发酵。
蒲英看见了他的表情,缓缓放下了门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现在。你觉得女兵们每天训练结束后,在临睡前还会那么有精神。没完没了地说话,甚至打架吗?”
雷勇一愣,猛地抬起头:“你已经,知道了?”
“是!我知道你拍的那部电视剧。虽然我只看了几眼,但是也——够了!”
雷勇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半响才说道:“对不起!”
蒲英没有接受他的道歉,继续说道:“你也是军队的一员,不会不知道军装是神圣的,是不能改动的!可你为什么要让剧中的女兵,穿那么紧身的体能训练服?难道为了收视率,你就可以让你的战友姐妹们卖肉,把她们当‘妓女’一样出卖吗?”
她说这话时,一直保持平和舒缓的语调,但是面容严肃、吐字清楚、用词辛辣,声音不大却让雷勇感到仿佛有一道道鞭子抽到自己脸上似的。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蒲英依然不理他,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平和地“控诉”下去。
“我记得,还有一个情节,是女兵们在演习中以脱衣色诱的方式,对付‘敌军’——这是我对你意见最大的地方!雷导演,你是不是认为,女兵在战场上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获胜?——我不得不再次怀疑,在你的眼中,我们中国女兵就是等同于‘妓女’,就是等同于日本的‘慰安妇’!”
“不不不!绝对不是!”雷勇也急了,大声分辨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混蛋无耻?”
蒲英的嘴角微微一扯,似乎是在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你是不是无耻,我不会光听你说了什么,我只能看你做过什么——很遗憾,雷导演,你所拍的电视剧,让我实在看不出你的高尚在哪里?”
“我,我……”雷勇哑口无言。
蒲英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话风一转,“哦对了,你的片子也并不是一无所取。你其实也能算一个爱国青年——你用‘81192’做特种部队的番号,以此纪念为国捐躯的空军烈士;你在电视剧里宣扬战士应该为保卫祖国而战的理念……总的说来,你的电视剧要不是宣扬爱国,真的就没法看了。”
雷勇不禁抹汗:“谢谢啊,你总算对我说了句好话。”
“你先别得意!我还是认为,不管你怎么声嘶力竭地嚷嚷着爱国。也依然改变不了你拍了一部大烂片的事实。”
“是是是。”
“不过,如果不是看到你还有这一点可取之处,我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也不会带你到这儿来了。”
“谢谢,谢谢。”雷勇边擦汗边说。
“谢什么?”
“谢谢你……”雷勇顿了一下后说:“带我来这里改造思想啊。”
“改造?”蒲英淡淡一笑,环顾了一下周围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雷勇也跟着打量了一番已经看得很眼熟的营地——这里是一个破旧的营房。看风格至少是七十年代的建筑了。
他问:“不是说某个撤编连队的废弃营房吗?”
“废弃营房没错,但是那连队还没撤编。这里原来是二炮某导弹连的驻地,现在导弹都机动了,所以很多原来在深山建的导弹阵地也就废弃了。”
“哦,怪不得外面的那条公路还不错。”
“路是不错,但原来守在这儿的二炮官兵,基本上在服役期间都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那是那是。说起来。他们二炮部队还真是挺苦的!”
“雷导,听说你以前也当过兵?”
“嗯,只是机关兵。”雷勇老老实实地说。
蒲英点点头:“所以,你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我们这支部队。所以,你拍的电视剧缺了生活基础。拍男兵,你还可以……借鉴一下别人的作品……拍女兵,你就没法……没有一点生活基础了。所以你只能胡编乱造了!如果。你只是在网上写小说,那个的影响力还不算大,也就罢了。可是,你偏偏要拍个电视剧,这下你可在全国人民面前暴露了你的低俗……”
雷勇忍不住说:“确实,政治部的领导已经在内部批评我了。这才让我下部队来体验生活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算有个好领导!不知你对这次下来体验生活,有何感想?”
想了一会儿后。雷勇伸手出来:“我想谢谢你!”
蒲英和他握了握,却又开玩笑道:“你今天都谢我好几次了。”
雷勇摇头:“那也不够。我不傻,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我,不!应该是很讨厌我!但你却还肯帮我……”
他有些说不去下了,因为他回想起这些日子来和这些女兵的相处,越发感到了自己过去拍了一部多么低级恶俗的电视剧,怎么可以那么污蔑这些可敬可爱的女兵呢?
雷勇想做点事情来补救,比如:再重新拍一部电视剧,或是写本书?
他的创作灵感因此被激发出来了。
在返回特战旅的路上,他就要开始搜集素材。
蒲英却告诉他,女兵队里很多事情都是保密的,只能隐晦地给他说个大概,而且他的小说要想发表或是想开拍电视剧,恐怕上面的审查就很难通过。
雷勇不禁表示遗憾,他这一次明明有了现实生活的基础,也有信心能写出一部优秀作品,怎么又不能发表了呢?
蒲英安慰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不能被传颂的。不过,你经历过,见证过,再把他们记在心里,这就够了。”
雷勇点头赞同。
两天后,雷勇结束下连当兵的生活,要返回n军区了。xǐυmь.℃òm
他在临上车之前,在送别的女兵队伍之前,庄重地敬了个礼。
“木兰支队的战友们!虽然我和你们相处的日子很短,但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们!爱上了你们这个英雄的集体!我会终生以自己曾经是你们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今天我要走了,有一首小诗想送给你们。诗的名字叫《年轻的女兵》。
祖国山河锦绣无边,
女兵眼中深情无限;
红尘烟火五彩绚烂,
不及军中苦辣酸甜。
因为还有豺狼窥探,
你将青春热血奉献;
为了人民幸福平安
慷慨许下神圣誓言。
共和国年轻的女兵,
生死度外安之泰然,
坚定如磐把战火硝烟
阻挡在祖国的外面!
——这首小诗是我昨天写的,写得并不高明,请战友们笑纳!”
本来被雷勇前面富有感情的朗诵有点感动的女兵们,又被他最后的话逗笑了。
她们这时也早知道雷作家就是“雷导演”了,不过对着这个已经被蒲英改造过的雷导,她们也不再那么生气了。特别是这首小诗,虽然平常,但细品也有些味道。
而雷勇回去后,利用自己的人脉还找人给谱了曲。女兵们试唱后,竟然意外地好听。
从此以后,木兰支队终于有了自己的队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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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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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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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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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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