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韩珉平常关系很不错,知道她平常有什么消遣么?”
杰米本来是想引开时檀的讨论话题的,发现没用挺无奈,没有再接话。
玛丽及时作了回答:
“她没什么娱乐嗜好。除了训练,就是看各种书。”
时檀突然笑了,因为祁继闲暇之余就爱看书,可见韩珉这是在投其所好。
“哦,那她有喜欢的男人吗?”
这一问问的越发直接了。
“有!”
“没有!”
前者则是玛丽说的,后者杰米说的,
两个不同的回答,表明了一件事,他们当中有人撒谎了。m.χIùmЬ.CǒM
杰米拍了拍方向盘,转头看了一眼妻子,平常时候,他们一直很有默契的,但这一次,失误的好严重。
“杰米,这不需要瞒,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要不然Annie也不会问我们这么多。”
这是玛丽的想法。
杰米听着,觉得有道理,点点头,不再说话。
时檀扯了扯唇角,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答案:
“是祁继!”
她很想仰头长叹:祁继居然在身边养了一个爱慕者,且时间长达九年,啧,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玛丽以一抹淡淡的笑容,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
“嗯哼,韩珉的确爱着祁继。”
她重重点下了头,然后回想了一下她印象中的祁继,说:
“事实上,很少有女人能抗拒祁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魅力。你从来没见过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那个杀伐果断的他。要是我和杰米很早就相爱了,要不是我们纠缠的那么多年,也许我也会迷上祁继……韩珉呢,是最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祁继,而且还是祁继给了她第二次活在阳光底下的机会,不迷上才怪呢……也只有你这个傻姑娘身在福中不知福,八年时间,尽把他辜负……”
时檀撇了撇嘴,心头莫名再度冒酸,酸得眉头都要皱起来,闷声不语了一会儿,才问:
“祁继知道吗?”
“肯定知道!”
杰米答了一句后,沉吟着补充了一句:
“呃,好吧,这是我猜的。据我所知,韩珉从来没表示过。她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感情外露。”
玛丽点头:“对,因为她知道有些人是她一辈子没办法肖想的。比如像祁继这样的人。”
杰米紧跟着续上:“但这并不代表老大会不知道。”
玛丽再次点头:“对,我感觉,老大一直很刻意的在保持他和韩珉的距离。
杰米立刻再补充:“理由很简单:他从来不派韩珉去执行保护你的任务……他怕她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在行动时不上心……”
“嗯哼!
玛丽又一次点头,这一次两夫妻很有默契的把祁继的心理分析了一个清楚明白。
时檀没有再问什么,心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味道怪极了——祁继身边,还真是桃花朵朵啊……
“时檀,这件事,我觉得你最好也装作不知道。”
杰米说。
“为什么?”
时檀问。
“短时间内韩珉肯定不会离开火焰盟的。揭穿了大家都尴尬。只要你知道老大爱的是你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杰米觉得,有些时候,做人糊涂一些就好。看得太透也不是一件好事。
时檀静默了好一会儿,忽泛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
“行啊,我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兆涌上了杰米和玛丽的心头,这对夫妻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他们好像是被算计了。
“什么忙?”
时檀瞄了一眼车外的路况,指了一个方向:
“时间还早,去第一医院!左拐……谢谢!”
“去第一医院干什么?你要去见骆老先生吗?NO,NO,NO,老大说了,你现在不能过去……骆老先生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杰米意图到她的动机之后,马上作了拒绝,语气很坚决。
时檀微然而笑:“如果你们想继之知道你们曾经为韩珉抱打不平,差点害我死于非命的话,可以不听,否则,今天你们最好过滤掉他之前下达过的命令,改听我的……”
“滋……”
杰米猛得来了一个急刹车,而后夫妻俩都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瞪起她。
“我们……什么时候差点害死你了?”
夫妻俩问的异口同声。
时檀立马扯出了一抹炫人的笑,目光带上了几分追忆之色:
“你们想赖?抱歉,赖不掉的!
“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它发生在我就读刑侦系第二年的冬天,那是我第三次协助办案,案子临近尾声时,我曾被一对性格古怪的老夫妻戏弄过,他们骂我身在福中不惜福,嫁了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金龟婿,居然不懂得珍惜,还骂那个金龟婿不知变通,喜欢一朵带刺的毒玫瑰,却不愿意翻摘了身边那朵小野菊。两个都是蠢蛋。
“那回,我被狠狠揍了一顿,打得我脸上额上全是伤,打到最后,这对身手利落的老夫妻竟然跟我说了打错人了,扔下一把钱假惺惺的道了一个歉,跑了……
“之后,由于我没有及时的出现在约定的集合地点,被误认为是卧底,要不是另有一个卧底顶下了一切,我差点就当场被嘣了。
“杰米,玛丽,那对夫妻就是你们对吧……那时你们嘴里的小野菊,应该就是韩珉是吧……
“啧,那时你们得有多不满啊,居然这么恶搞我。
“哎,千万别不承认啊,我有证据的,我在和玛丽对打的时候,有看到她手臂上的纹身。一模一样。这种纹身,我至今没看过有第二个人纹过!”
俩夫妻无言以对。
的确是事实。
那时,杰米和玛丽觉得这个心里只有前男友、不识好歹给他们老大戴绿帽子的小女生,应该得到一些教训,就借着那趟任务,整了时檀一顿。结果却致令她身陷险境,并且险些害他们完成不了保护任务。好在后来,这事,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他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没料到当事人却记得这么清楚。
杰米吐气,摇头,女人果然爱记仇。
“Annie,老大不让你去医院,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要是执意去。我们负不起责任。”
他依旧试图想要说服她别做这种不在计划之中的傻事。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时檀淡淡一笑,轻轻叹息:“想一下,当初,你们整我的原因,大约是讨厌我对婚姻不负责,没有担当,配不上祁继对吧……”
回想当年他们那种瞅她的眼神,她可以明白当初她在他们这群火焰盟成员的眼里有多么的讨人嫌。
“我可以理解你们讨厌当初那个我。所以,现在,我正努力做好祁继妻子这个身份……杰米,玛丽,我知道继之不让我去医院,是为了我好,怕我受到伤害。但是,你们也应该明白:夫妻是应该相扶相护的,我不能被他永远保护着。勇敢的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是我们以后必须面对的生活。我得学着做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人。你们明白吗?”
一阵默然后——
“OK,你的确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骆时檀了,我知道的,现在的Annie一个全新的脱胎换骨了的Annie,行了,我们带你过去……”
杰米看出来了,时檀正在努力成长,努力想成为一个配得上祁继的女人,反过来,祁继也应该努力学着适应她,学着两个人一起担起生活的各种酸甜苦辣,而不是独自扛起一切。
杰米二话没说,马上调转车头往第一医院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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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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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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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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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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