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件事,阮小沫当然有经验。
她之前和靳烈风结婚之前,也试过不少次婚纱。
每一次,都会有专业的裁缝,替她将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按照她的身材,仔细修改。
最后一次上身的效果,是十成十的完美。
“拜托了,小沫,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但作为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吧?”苏琪琪求救地双手合十看着她。
礼服确实自己一个人去试,可能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阮小沫深知道这一点。
而现在的苏琪琪,也不可能找得到其他人陪她去了。
阮小沫不甘不愿地放下杂志,语气不算好地妥协道:“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但……我就当为了另一个好朋友的婚礼吧,走吧!”
苏琪琪高高兴兴地过来,熟门熟路地一把就挽住了她的胳膊。
一瞬间,阮小沫似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重莫的时期,和苏琪琪还是毫无间隙的好朋友、好闺蜜一样。
她别别扭扭地把苏琪琪的手臂拉开,不自在地往前走去:“不是试婚纱的吗?安排了车的吧,那赶紧走吧!”
苏琪琪落在后面,脸上的高兴,一瞬间消失。
她望着阮小沫的背影,眼底有着羡慕,以及情绪复杂的失落。m.χIùmЬ.CǒM
接连好一阵子,阮小沫隔三差五地,就要陪着苏琪琪进出婚纱店,不单苏琪琪要试婚纱,她也要试伴娘的衣服。
苏琪琪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顶上做伴娘,到时候婚礼一定很难看。
其实她也想过,问问墨修泽为什么要这么赶紧地办婚礼,但她问不出口。
人家也许,只是两情相悦,感情正好,所以不愿意等到一切安定后呢?
她去问,未免显得太不识趣了。
地球,又不是围绕着她转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时间一点一点地前行,不知不觉,墨修泽和苏琪琪的婚礼举行的日期,也在飞速靠近着。
“什么?她要结婚了?!”
深夜,帝宫里,男人带着遏制不住的怒火的声音传来。
齐峰垂手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沉静地答道:“是,少爷。”
他将一份整理成册的照片,放到办公桌上。
“这是这些日子,我们的人拍到的东西,可以说明,阮小姐确实在为了婚礼,频繁进出婚纱店,进行婚纱的选购和修改尺寸。”
男人拿过那份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都是偷拍的角度,或者是隐匿在树叶后,或者是藏在对面的店里,隔着很远的距离,那个女人和她之前那个叫苏琪琪的朋友在一起,两人进了一家婚纱专卖店。
“还有这个,少爷。”
齐峰将一张金色的请帖递上。
“这是他们婚礼的请帖,我花钱,从一个接到请帖的客人手里,买来的。”
靳烈风深紫色的眸子,一下变得森寒。
试婚纱……
婚礼请帖……
那个女人,真的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不成?!
距离他们的婚礼,才过去多久?!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和别的男人结婚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揭开请帖,看着上面的两人名字,怒火刹时冲破了胸腔,燃烧着理智!
她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眼前,浮现出她那天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画面……
“唰!”
优良纸张的请帖,在男人的怒意和妒意下,飞快化作碎屑,像是纷纷扬扬的雪,落了满桌。
“我倒要看看,这场婚礼——”
男人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显得阴鸷。
“会有多热闹!”
用饮食调养胃,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阮小沫抱着肚子,从浴室出来,疲惫地躺在床上。
为什么,她乖乖吃清淡的食物,管住自己不吃重口味的食物,但对她的恶心反胃,都没有效果?!
难道,她真的必须捏着鼻子,把药吃下去?!
她不想吃药,真的好不想吃药啊!
阮小沫在床铺上缓了会儿,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觉得,要不自己还是听医生的话吧,别折腾了,直接吃药。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一想到那个药味儿就……更想吐了。
没办法。
阮小沫摸索着起床,去杂物柜找那瓶药。
还没等她找到药,就听到窗户下面有佣人在喊医生的名字。
安医生怎么来了?
阮小沫有些诧异,她连忙小跑到窗户那里,低头往下看,就看到了安医生拎着皮包,从楼下的大门一路进来了。
刚好,她也想问问安医生,还有没有味道不这么难吃的药片可以代替。
这么想着,阮小沫放弃找药,蹬蹬蹬地踩着拖鞋往楼下跑。
可到了楼下,她却没有见到安医生的影子。
咦?
不在?
阮小沫四下环顾着,确实在大厅没有看到安医生的踪迹。
可刚才明明就从大门进来了的,不是吗?
阮小沫抓住一个路过的佣人,问道:“安医生去哪儿了?”
佣人指了指墨修泽的房间:“哦,安医生似乎是来找墨先生的,刚才我送茶的时候,看到他还在墨先生的房间里的。”
“好,谢谢!”
阮小沫放开佣人,没想太多,就朝着墨修泽的房间跑去。
这位安医生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
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安医生给她一点建议,活着给她换一种药。
不然她这么一直反胃恶心下去,恐怕小胃病,要拖成大毛病了。
那就不划算了。
走到门口,阮小沫打算敲门。
“你说这阵子她都没有流产的迹象?!”
她刚抬起手,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这么一句。
是安医生的嗓音,声音由于诧异,显得格外的大。
阮小沫的手没有敲下去。
她愣在门外。
流……产?
谁流产了?
不对,安医生说的是,没有流产的迹象,也就是说……有人需要流产,但是没有流产?
他们这里,谁需要流产?
家里的那些佣人么?
安医生似乎只服务于墨修泽,佣人他们的话……应该不归安先生管。
那难道是苏琪琪?
阮小沫觉得这更不可能了。
苏琪琪和墨修泽已经定好了婚期,两人就要举行婚礼了,就算苏琪琪有了他的孩子,也不必流产吧?
那就只剩下——
阮小沫怔住。
她脸上原本轻松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凝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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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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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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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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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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