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看着他,情绪越发下沉。
她叹了一口气,安静地道:“靳烈风,就算一开始你以为我对你欲擒故纵,但现在,你不也早明白了吗?我——唔!”
靳烈风面色阴沉地一把她捞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刚才阮小沫每多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不久之前他才警告过她,不允许再说这种话,可她依然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这个女人……
靳烈风仿佛是一头会直接把她吞吃入腹的野兽,在她的唇上疯狂地肆虐着。
阮小沫被他逼着不得不张开嘴唇,迎接他狂风骤雨般的怒气。
她肺里的氧气即将耗尽,靳烈风却依旧怒火勃发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刻不曾放松。
如同,他就打算用这一个吻,来结束她始终不曾屈服于他的生命一样……
阮小沫闭着眼,抵着他胸膛的手越来越无力。
最终,他在她唇瓣上用力一咬,才放开这个手脚已经发软的女人。
“我说过我不想听到这些话的!”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丝毫没有平息的怒火,在她耳边猛地响起。
阮小沫垂着头,调整着呼吸,没有反驳。
那双深紫色的眸子带着暴躁的怒意,怒瞪着她:“阮小沫,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放开你,我确信你会像我一样,无法自拔地深深爱上我,这对你、对我,都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事!”
他怀里的女人沉默着,不知是还在调整呼吸,无暇顾及回应他的话,还是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
车厢里,一时极为安静。
就在他以为她把自己的警告听了进去,情绪也因为她的不再招惹,渐渐有了平复的迹象时,却又听到女人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靳烈风,你说,如果有人在路边捡来一只小动物,然后绑住它的手脚,限制它的行为,这种行为……能叫喜欢吗?”
阮小沫没有抬头看他,尚未调节好呼吸的声音里,犹带着一丝虚弱:“没有人愿意被人这样的‘喜欢’,失去自我,失去独立的能力,靳烈风,我是一个人,我不愿被你的喜欢束缚住,更不愿被你的意愿限制起来,你明白吗?”
男人低低地凝视着她,嗓音低沉而充满着愠怒:“我不明白!如果是你,如果是你要绑住我的手脚,限制住我的行为,只要是你,我就愿意!阮小沫!只要是你!”
他不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他们之间如果要在一起,那么她就必须在彻底爱上他之前,被他牢牢地束缚住!
反过来,如果她爱他,她想要对他做同样的事情,他当然都欣然接受!
只要是她阮小沫!
他甘愿被她就这样束缚一辈子!
阮小沫被他的话震住了。
她仰起头,呆呆地看向靳烈风那张英俊却满是霸道狂妄的脸,一瞬间,思绪停滞。
“靳烈风……”她甚至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来形容他,喉头噎了噎,才怔怔道:“靳烈风,可是这对我而言,是一种煎熬——”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我!”靳烈风不悦地等着她,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怀里,“而我爱着你,所以我不觉得是煎熬,这是幸福!”
所以只要等到她爱上自己,她也不再会觉得煎熬……
煎熬……
靳烈风的眸光逐渐变深,搂着她的手也更加地紧,就好像生怕她会因为熬不过尚未爱上他的时光,化作一缕美好的晨雾,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阮小沫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她在怀中的真实感,安抚着被她的话激得翻涌的情绪。
“你说的……都是歪理。”阮小沫被他强硬地搂住,根本挣脱不开,只好争辩道:“我要是终生都不会爱上你,那岂不是要在你身边煎熬一辈子?!”
她下颔猛地一痛,被人用力捏住。
阮小沫被迫对他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紫色眼眸,听到他的声音如同从黑暗中传来一般,叫人不寒而栗,却又清清楚楚:“对!”
靳烈风直直盯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语气强硬,毫无回旋余地:“所以……阮小沫,你只有一条路……”
阮小沫被他眼中地占有欲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撇开眼,却因为他手指触碰脸颊的感觉,感觉到危险般,身体骤然僵硬起来。
她的发丝被他勾着撩到耳后,动作轻巧温柔。
“你只能爱上我!你只有这一条路,阮小沫!”
靳烈风的嗓音低沉磁性,宛如一条蛇,瞬间钻入她的脑海,侵占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你只能爱上我!
你只有这一条路,阮小沫!
她眼眸因为惊惧慢慢睁大,漂亮的瞳孔里倒映出他英俊邪魅的脸庞。
如果说之前只是她明白有一层无形地枷锁在她身上,那现在,靳烈风的宣誓如同把这一层枷锁具化,让她真正切切感受到被他疯狂的爱囚禁终身的感受……
只要她不能爱上靳烈风,她就会在他身边煎熬一辈子!
一辈子……
不是一天、不是一年、不是十年……
是她的一辈子,也是靳烈风的一辈子!
“不……”阮小沫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靳烈风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
为什么他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他痴迷,却偏偏只强硬地逼迫着她?
“为什么?”靳烈风冷冷重复,盯着她的眸子里,浮起了某种情绪,“也许是因为你的眼睛,或者你的头发,又或者……你给我的感觉,你这个人本身……”
他的声音似乎渐渐迷离,却又在下一秒忽然明晰起来:“总之你最好别打着改变自己的主意,以为那样就能从我身边逃走。”
靳烈风朝她附身,嘴唇近乎贴在她唇上说话,呼出的热气,暧昧地拂过她被他亲吻到微肿敏感的唇瓣。
他声音轻柔,语气却强势得叫人无法反抗:“总之,从你的身体……到你的思想灵魂,我都喜欢,阮小沫!我爱上的、我要的……是你整个人!”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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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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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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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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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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