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台中,银甲炼尸和白勘一左一右斜站在米玉蓉万丈外,各自手中握着一把银色飞剑,看其成色,均达到了通天灵宝之列。
此时的米玉蓉玉脸惨白如纸,周身还瑟瑟发抖,一只手捂住胸口,咬牙踹息。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半响,她抬起有点僵硬的手臂,指着白勘厉喝:“死无赖!你跑呀,你怎么不跑了?!不会是因为唤出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就有恃无恐了吧?”
“有恃无恐?哈哈哈!米丫头,你不要故作镇静了。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不听使唤?小心肝也剧烈疼痛?”白勘冷笑道。
“呃?没有!本仙子好得很!来吧,别罗嗦了,本仙子今曰跟你不死不休!”
米玉蓉说着,挥手抹出了木行剑,并迅速往剑身内灌注着木灵之气。一息不到,木行剑嗡的一声,长大到五十丈长短。做完这些,她的两边嘴角,隐隐溢出了两丝黑血,一双眼睛,早已血红一片。
“唉,仙子,何必苦苦挣扎呢?投降吧,白某念你是一个小丫头,回去嫁了吧,兴许还可以生一男半女,享受人生一点小乐趣,否则……”
“否则什么?”米玉蓉慑声问着,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惶,头顶上方的木行剑也颤颤巍巍抖动着。
“呈上木行剑,白某可以告诉你。再晚百息,你就彻底完蛋了!”白勘边说,边对着银甲炼尸放出一大束神识。
银甲炼尸眉头微蹙,僵直的脸上似乎有一丝不甘之色。不过它依旧周身一抖,剑气砰然射出,惨白的大手上,磅礴的乳白色灵尘涌入飞剑中,刹那间,飞剑扩大百倍,银光闪烁地横戈在身前。
就在银甲炼尸施法间,白勘也迅速完成了施法,同样一柄银色巨剑直指米玉蓉。
“投降,否则,死!”白勘狠声大喝。
“死无赖,老娘跟你拼了!木行剑,出~!”米玉蓉双目欲裂,咬牙挥出头顶上方的木行剑。
木行剑瞬移而出,骤然消失在中空。
“不识时务,这是你自找的!银甲炼尸,拦住它!”白勘冷哼,哼声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轰隆隆~!”黑烟飞腾,火焰漫天,整个大阵剧烈摇晃了几息,银甲炼尸的飞剑正好抵在木行剑的剑尖上,势均力敌地骤然停住中空。
“死~!”
白勘的声音自米玉蓉身侧十丈外传来,一只白晃晃的大爪急探出,破开米玉蓉护身灵气罩,直取丹田之处。
“来得好!”
米玉蓉玉脸露出窃喜之色,娇喝一声,小手轻挥,三颗黑色的圆球飚飞而出,同时,身形微晃,化为一道绿色光芒骤然消失。
“轰轰轰~!”
三声巨大的爆裂声响起,万丈赤色火焰咆哮四射。爆裂中心点百丈内,空间更是坍塌一片。大阵剧烈摇摆,数十息后才慢慢平复。
“啊~!”
爆裂中心,白勘的惨嚎声传出,接着,惊恐咆哮:“九霄灵雷,你也有九霄灵雷?!”
喊声方落,千丈外,旖旎一阵晃动,一个血色人形踉跄跌出,法躯千疮百孔,脸上炭黑一片,右手臂齐根处已然无踪。
就在九霄灵雷爆炸同时,木行剑脆鸣一声,飞旋而进。
那柄原本抵着木行剑的银色飞剑如纸糊般裂成两瓣,木行剑也顺势而下,一道绿芒闪起,直接透过银甲炼尸的头顶,自上而下,迸射进青石地面之中。
银甲炼尸连哼都未哼一声,就一分为二,砰然砸落地面。一个白色的尸婴飞射而出,惊惶失措地奔向白勘之处。
“你……你没中毒?”血色人形裂开大嘴,哆嗦着问道。
“嘻嘻,中毒?本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中毒?”米玉蓉晃着小脑袋,戏谑地看着百丈外骇然满目的白勘。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
“不错!你想阴本仙子,也不去打听打听,你们白家在本仙子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吗?”
白勘咽了一口涌到嘴边的黑血,单手艰难抬起,送进嘴中一把丹丸。接着,大手一挥,再次唤出一幅山水丹青图,并毫不迟疑地抖开画卷。一座座山岚,一条条青色河流层层叠叠护在身前。
※※
“丹青图?”
观仙台上,北白风眯眼冷笑。他对着高台上的白展雄送出传音:“父亲大人,你看大哥,居然也弄出一幅丹青图来,这分明就是要另立山头,图谋不轨!”
白展雄略一思索,摇头传音道:“风儿,这是山水丹青图,跟九星丹青图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是一件不错的通天灵宝而已,不带任何传承和进阶功能,距离顶极通天灵宝还有很大距离,勘儿是你大哥,有那么几件不错的灵宝很正常,无需大惊小怪。”
“父亲……”
“别说了,你大哥也需要一条大道。虽然他野心不小,只要他踏入仙门,或是伤重修为跌落,你不得对他动作。否则,为父绝不轻饶你。”
“可以,前提是大哥对庄儿再没有威胁,他所有的旧部也悉数退出北威门高层。”白风狠狠道。
“唉,只怕要随你的意了。你看你大哥现在还能威胁到任何人吗?”白展雄努努嘴,叹声说道。
北白风微微一愣,神识扫向比试台。
比试台上,木行剑已经变成一把百丈巨剑,闪电般穿行在白勘周身,所过之处,山岚尽碎,河流崩灭。山水丹青图上,电闪雷鸣,火光冲天,黑烟漫天袅绕。Χiυmъ.cοΜ
丹青图中间,白勘狰狞满目地抽取着自身的灵力,疯狂灌注进丹青图中,原本就因为承受了九霄灵雷三暴的丹田,更加涣散,身上的威压已经跌落到了元婴中期。
“白无赖,你还不投降?本仙子并不想赶尽杀绝,如果你执意要死,我也可以成全你!”米玉蓉看着几近疯狂的白勘,摇头喝道。
“小贱人,白某灭了你!山水丹青,爆~!”
白勘双目泣血地仰头怒吼,挤出仅有的一点灵力,灌注进已经破敝不堪的山水丹青图中。
“回~!”
米玉蓉小嘴一撇,招手唤回木行剑,身形闪动,站在了巨大的木行剑身后边。
一声裂天巨响响起,比试台内,完全被火云充满,十里比试台已经变成了一个赤色的火球。吞噬着所有的一切。就连百丈长短的木行剑也如风中落叶,在不断飘摇。
大阵光罩发出几声咯嘣裂响,一条条裂纹隐然浮现。数十息后,火云散去,当一切归于平静,比试台上,白勘的血色身躯消失无踪。
米玉蓉激灵了一下,悻悻然收起木行剑。
就在此时,比试台千丈外的青石地面上,砰然跌落一具焦糊人形。其四肢去其三,独存一只左腿,丹田溃败,元婴体归化成一滩黑液。
焦糊人形跌跌撞撞向前冲了数步,终于不支,砰的一声,瘫倒在地,口中哇哇地吐着黑血。
“勘儿!!!”
白展雄老脸哆嗦,对着燕京云略一拱手,身形急动,瞬移出现在焦糊人形身前。
“勘儿,你怎么样?”白展雄呼唤了一声,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勘,抹出一枚银色的丹丸,塞进白勘的血嘴中。
“父亲大人,白勘为了大道,已经尽力了……”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放心,勘儿,你的仇,为父一定会为你报,谁弄残的你,为父一定将她抽魂炼魄!”白展雄咬牙切齿地说道。(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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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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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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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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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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