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伟看着自己老婆姜晓娟不时的拿眼睛看着张泽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存感激的介绍着。
“张县长,谢谢您“。
姜晓娟还是很聪明的,尽管彭伟想要给她惊喜,事先没有通知,但从张泽涛能来自己家,她也猜到了,自己的丈夫应该又走上了常务副县长秘书的岗位,眼角含泪,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嫂子,你不用和我客气“。
张泽涛笑着说道,自从选择彭伟做自己的秘书,彭伟的命运就和张泽涛紧紧相连了,自己的秘书受欺负,张泽涛怎能置之不理。
“嫂子,快做饭吧,我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来,牛牛,到孙叔这里来玩“。
孙强苦着个脸,真的是饿的不行,仿佛双眼看着什么都像是美味。
有张泽涛这个贵客临门,晚饭相当丰盛,姜晓娟将家里所有能下厨的东西,全都做了一遍,弄了近十个菜,味道一点都不比酒店的大厨差,让饿极了的孙强直呼好吃。
这顿饭,张泽涛在孙强和彭伟的敬酒下,喝了不少,尤其是孙强,身为曾经的天狼特种大队的特种兵,喝起酒来那是没完没了,最后导致张泽涛和孙强两人稀里糊涂的躺在彭伟家的客房睡着了。
“强子,你小子,以后我可不和你喝酒了,你丫的就是一拼命三郎“。
早上坐上专车的张泽涛,揉着还有些发痛的额头,不忿的数落着孙强。
“呵呵,张县长,习惯了,习惯了“。
孙强讪讪的笑道,在部队里很少能接触到酒,接触到之后,尤其是他们那一帮刀头上舔血的特种兵们,当然是没完没了的喝,直到喝的不醒人事为止,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习惯。
“昨天晚上,就小伟这小子,太滑头了,他喝的最少“。
“强子,你别说风凉话,要不我昨天晚上喝的少,谁伺候你,你还不得趴地上睡一宿“。
经过昨天的一顿饭,彭伟似乎有些放开了,说话变得有些随意。
“强子,等一下“。
张泽涛笑了笑,待看到县政府外围着几个人,尤其是被担架抬着的那名老者时,眉头一皱,紧忙开口。Χiυmъ.cοΜ
“吱嘎“。
听到张泽涛的吩咐,孙强一脚紧急刹车,轿车陡然停了下来。
“张县长“。
转头看向张泽涛脸色不太好,彭伟紧张的喊了一声。
张泽涛透着车窗看着县政府大门口那五六名和保安拉扯的男女,眉头皱的更深,没有说话,推开了车门。
“这是怎么回事“?
张泽涛看了眼担架上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老者,抬头冷冷的问向县政府大门口的保安。
“张县长,您好,这些人非要硬闯政府见县长,说有事反映,我让他们去信访局他们又不干“。
虽然张泽涛只到任两天,但县政府的保安们,可是牢牢记住了张泽涛的容貌,看到眼前是新任常务副县长张泽涛后,保安队长紧忙回答,额头上有些冷汗。
在星源县县政府当保安,这群人深知县政府领导最反感的就是群众上访这件事,可现在却让张泽涛给碰到,这个保安队长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张县长,张县长,您可一定要为我父亲做主啊”!
听到保安喊眼前的年轻人张县长,和保安拉扯的何大牛砰的一声,跪在张泽涛的面前,脸上露出一股凄凉和怨恨。
“这位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张泽涛紧忙让开半步,扶住跪在自己身前的中年男子,脸色有些尴尬。
“张县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您不为我做主,我就不起来“。
身为普通农民的何大牛知道自己这是胡搅蛮缠,但这两天的遭遇,他真的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了。
“你先起来,强子,帮我扶起这位大哥“。
看到担架上的老者,张泽涛希望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但中年大哥的行为,让张泽涛知道,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你起来说“。
孙强听到张泽涛的愤怒,二话不说扶住何大牛,本来何大牛不想起来,但在孙强的硬扶下,只能不甘的站了起来。
“张书记,您一定要为我老爹做主啊,您看他们这群混账把我爹打的“。
“这位大哥,有什么委屈你慢慢说,放心,这是党的天下,是人民的政府,会还你一个公道“。
张泽涛深深的看了眼担架上显得很凄凉的老者,眼中深处有着愤怒。
“张县长,我叫何大牛,这担架上是我父亲,您不知道,天杀的城管,竟然因为我父亲不小心刮伤他们局长的车,就打断了我父亲的腿。扔给我们五千块钱,就不管不顾,还联合医院,假开证明,把我父亲从医院撵出来。您看这就是他们给我父亲开的证明,难道医院的医生都眼瞎了吗,我父亲的腿明显断了,他们竟然昧着良心说只是轻微骨裂,修养几天就好,他们还是人吗”。
“我昨天跑医院,跑信访,跑了所有能跑的部门,却没有一家医院,一个部门愿意管我父亲,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堵在这里,为了就是见县长,能为我们做主,还给我父亲一个公道”。
“张县长,您一定要为我父亲做主啊”。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这件事情,但何大牛的话,还是让张泽涛心里生出一股无边的愤怒。
事情经过张泽涛亲眼所见,可是没想到在市组织部长王淼关注下,城管局局长王山竟然还如此嚣张,如此霸道,难道他真的以为这老百姓,就任由他随意欺辱吗?
“何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了解了,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送老伯去医院”。
“张县长,我知道,可是县里的医院没有一家收治我父亲,镇里医院又治不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何大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无权无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且县里的其他医院,看到县医院开具的证明,又看到老者明显的断腿,怎会不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事,电话一沟通,知道这老者是城管局秦大勇亲自办的案子,根本就不想淌这趟浑水。
“没有一家收治”?
听到何大牛的话,张泽涛眼中寒意一闪。
“彭秘书,孙强,你们两个亲自将老伯送去第一医院,一切费用都挂在我身上,我倒要看看,谁敢不接治老伯”。
“张县长,您放心,我立刻就办“。
彭伟怎么说也是官场老油条子,虽然不知道老者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听到何大牛的话,他同样能猜到这里面城管局的人,肯定是施加压力了。
刚刚转业的孙强,脸上同样怒气一闪,听到张泽涛的吩咐,小心的和彭伟将老者抬进了张泽涛的专车。
“张县长,谢谢、谢谢您…..“。
何大牛听到张泽涛的话,看着彭伟和孙强的动作,双眼充满感激,恨不得再次跪下,给张泽涛磕几个响头。
“何大哥,还有各位,你们放心的去陪老伯,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困难,你们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你们放心,这件事我张泽涛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张泽涛郑重的看着何大牛还有他的家人,双眼透着坚定,强忍着怒气,许下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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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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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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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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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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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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