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正想看短信的周延军,听到手机铃声,随意的摁下接听键。
“周镇长,大事不好了,镇小学塌了”!
“什么,杨明军,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不是告诉我说,能挺个十年八年吗”?
听到建筑商杨明军恐惧、焦急的声音,周延军心中一惊,大声吼着,随手将身旁刚才还如胶似漆、共赴巫云,此刻显的碍事的少妇推到一旁。
“这,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塌了”。
杨明军也很纳闷,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尽管他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但十年内怎么也倒不了,他也搞不清黄岩镇小学为什么会坍塌?
“周镇长,这件事张书记已经知道了,你看我该怎么办”?
“哼,爱咋办咋办”。
周延军怒气腾腾的挂断电话,现在这件事他自身都难保,哪还有空关心杨明军的死活。
“周镇长,怎么了”?
宁海滨享受着小红的服饰,漫不经心的问道,有着常务副县长的老爸,不管黄岩镇发生什么事,在他看来,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镇长,新建的那个镇小学,坍塌了”。
周延军嘴角发苦,如同吃了大便似的难受,心中忍不住咒骂杨明军的八代亲属。
“怎么搞的”?
宁海滨表情总算有些变化,黄岩镇镇小学建设费大概有200万,这两百万中有近四分之一的钱,落到了宁海滨的兜里,还有30万被他父亲抽走,现在镇小学出事,如果追究起来,他也会有些麻烦。
“宁镇长,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强硬势力的周延军,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宁海滨的身上,毕竟镇小学的建设上,他只拿了一小部分。
“放心,有我在,保你没事”。
宁海滨瞥了眼周延军,自信的说道。周延军现在就像是宁海滨的一条狗,侍候的宁海滨很舒服,宁海滨暂时还不想放弃。
“呼”。
听到宁海滨的话,紧张、恐惧的周延军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张泽涛在黄岩镇的威势大过天,但周延军认为,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件小事,得罪宁海滨和宁副县长。
“走,马上回去”。
宁海滨虽然纨绔,但不傻,他知道黄岩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到场很难说的过去,而且这个镇小学的项目更是他镇政府牵头的工程。
在宁海滨和周延军的车刚刚驶出镇东,与他们相遇的孔祥林,立刻带着几名民警将两人的轿车*停。
“孔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车的宁海滨沉个脸,对着属于张泽涛派系的孔祥林说道,语气有些阴寒。
“宁镇长,奉张书记的命令,请周镇长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得罪了”。
“调查,调查什么”?
宁海滨一副装糊涂的表情,只是眼中深处有着对张泽涛的不忿。
“宁镇长,镇里小学坍塌,砸伤了不少学生,张书记很愤怒,命令我将所有有关人员带回审查”。
宁海滨怎么说都是黄岩镇镇长,尽管孔祥林有着张泽涛的命令,但他同样也属宁海滨管辖。宁海滨的话,他不得不回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镇小学坍塌,这和周镇长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即便周镇长有问题,也是纪委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派出所插手了”。
宁海滨身上还是有股气势的,目光充满警告性的扫了对面的黄岩镇民警。
知道宁海斌身份,还有他老子势力的民警,心中微惊,紧忙转移目光,不敢和宁海滨对视,他们这些小人物,虽然对镇小学坍塌这件事有些愤怒,但为了这件事得罪宁海滨,这些民警还得考虑考虑,毕竟有一半的民警并不是黄岩镇的。
“宁镇长,这是张书记的命令“。
孔祥林心中叹了口气,来之前他就想到了这种情况,不过宁海滨要比他想象的霸道多了。
“哼,这是我的命令,孔所长,你自己看着办”。
宁海滨冷冷的甩了这句话后,转身上车,不再给孔祥林说话的机会。
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到宁海滨的强硬,周延军渐渐放松了下来,瞥了眼脸色不断变化的孔祥林,周延军嘴角上翘,同样转身想要上车。
看到周延军动作的孔祥林,脸色急变,想到张泽涛来时的吩咐,做出了决定。
“把周镇长,给我扣回去“。
“孔祥林,你敢”。
周延军听到孔祥林的话,身体一颤,急忙转身,伸手指着孔祥林,怒喝出声。
“孔所长,你可要清楚你所做的后果”。
坐进车内的宁海滨,脸色阴沉的,他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孔祥林还如此动作,这可是赤luo裸的打他宁海滨的脸。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孔祥林仿佛就像没听到宁海滨的话,向身后的民警挥了挥手。
“我是黄岩镇副镇长,我看你们谁敢抓我”!
周延军用怒吼的语气,来掩饰心中的紧张、恐惧和不甘。
“周镇长,这是张书记的命令,有什么不满你去和张书记说吧”。
听到了孔祥林的命令,他身后的警察犹豫一下,向周延军扑了过去,将他摁倒在地,毕竟孔祥林奉的是张泽涛的命令,宁海滨他们得罪不起,张泽涛,他们更得罪不起。
“宁镇长,救我,宁镇长,救我”。
“好、好,孔所长,今天这件事我记下了”。
宁海滨气得浑身颤抖,到黄岩镇半年,因为张泽涛忙于发展,并没有和宁海滨撕破脸皮,这就导致了宁海滨认为,张泽涛不敢得罪自己的错觉,岂不知张泽涛不鸟他,完全是懒得和宁海滨这个官二代浪费时间。
“带走”。
听到宁海滨的狠话,孔祥林身体一顿,深深的看了眼宁海滨,没有说话。
“周镇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宁县长的,这黄岩镇并不是他张泽涛的天下,能让他为所欲为”。
周延军被抓,宁海滨心中同样一紧,有些担心。转头看看向周延军,眼中透露着深深的警告。
“宁镇长,救我”。
周延军大声呼喊着,接触到宁海滨的警告眼神,呼喊之声小了很多,只是眼中深处有着犹豫。
盯着周延军被孔祥林一行人押走,宁海滨强装镇定,只是脸上的苍白和有些颤抖的身体,显示着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星源县县委书记贺强办公室,张泽涛此刻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不断变换脸色的贺强。黄岩镇的发展势不可挡,现在张泽涛的身份在县委、县政府也大不相同。
“混账,这还是国家官员吗,他们把老百姓的利益置于何地。张书记,这件事一定要详查,不管涉及到谁,绝不姑息”。wWW.ΧìǔΜЬ.CǒΜ
第一时间,张泽涛就整理了黄岩镇镇小学坍塌的报告,赶到县委向贺强汇报。看着刚刚建成投用不到一月的小学就彻底坍塌,这种豆腐渣工程贺强前所未见,有些担当的他,忍不住怒气腾腾。
“小谭,你马上让纪委赵书记,来一趟我办公室”。
听着贺强充满怒火的声音,秘书谭羽不敢怠慢,紧忙拨通了星源县纪委书记赵刚的电话。
“贺书记,您找我”?
赵刚火急火燎的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一头雾水,心想难道县里又有大动作?
“赵书记,这份报告,你看下吧”。
匆匆浏览完张泽涛整理的报告,赵刚同样皱起了眉头,对黄岩镇的某些人很不满。
身为纪委书记,赵刚见到过不少贪官,但还没有一个向黄岩镇某些人这么胆大,这么丧心病狂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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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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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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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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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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