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老三哆嗦:“我有事要办!”
我走下车来,披红挂绿的模样果然吸引了一大帮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向我行注目礼,还有人掏出手机冲我直拍,也有的在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大概是把我当做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了吧。靠,谁见过像我这么帅气这么拉风的精神病人?真是的,少见多怪。wWW.ΧìǔΜЬ.CǒΜ
我从容地自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笔,然后对从我身边走过的一对情侣说:“你好二位,可以耽误你们一分钟吗?”
这对幸福的情侣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我,帅气的小伙子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把我和胡丽的故事简要地叙述了一下:“我希望收集到更多的陌生人的祝福,我希望我的所作所为能够感动上天。”
我在讲述我的故事的时候,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围观,他们像是看马戏表演一般,把我围在中间。这是中国人的特性。
那对情侣听完我的故事,女孩子早已感动得眼泪汪汪,男孩子对我说:“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和你女朋友相聚的,我们祝福你!”
女孩子接过我的笔记本,含着泪,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祝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签下了她的名字,再递给她的男朋友,男孩子也郑重地签上了名字。
“小伙子,我也祝福你!”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妈手里提着菜,站在一边动情地说。
“我们也祝福你!”“大哥,你真了不起!”“哥,你真牛!”“帅哥,真痴情呀!”“老弟,没想到在现在这个年头,还有你这么有情有义的人!”
一时间,围观的农民工,中学生,清洁工,退休工人,机关干部,军人等等都纷纷表示,真诚地祝福我们,然后抢着在我的笔记本上写祝福,签名。不大一会儿,一个笔记本上已经满满地写满了祝福,我唯有连声说感激的话,大家一一拱手抱拳。直到有电视台的记者闻讯赶来要采访,我才赶紧爬上老三的车子,催老三赶紧开车。
老三一脚踩了油门,说:“哟,我说老钧,你这是唱哪一出呀?”
“你懂个屁!”我说:“懒得跟你解释,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大老粗。”
“切!”老三不屑地扭着方向盘:“没错,我是大老粗,怎么滴?我愿意。我说,你这样子做,嫂子她也不会知道,何必呢?”
我真想给他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老三,你小子永远不会懂的,对了,还没问你呢?怎么就跟竹梅分了?而且,很快就交了新欢。”
老三嬉皮笑脸地说:“分手需要为什么吗?一段感情结束了,就分手了呗。一段感情的结束,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我交了新欢,这难道很奇怪吗?”
我摇摇头:“唉,实在难懂,搞不清你这人长的是狼心还是狗肺。”
来到小区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嘟儿母女,老三的新女友晓月,我的同事何静等等为我送上了鲜花和祝福,还有七八个素未谋面的我的读书迷朋友,他们自发组织起来,给我冲喜。这不,当我走下车来,震天价的鞭炮便响个不停,大家簇拥着我,众星捧月般将我一直送到家门口。
回到差不多两三个月没有居住的家中,家里的摆设并没有移动过,空气里冷冷清清的,似乎蒙了一层尘埃。景物依旧,愁思袭来,只是我的丽丽,此时却不知身在何方。
是的,我就这样出院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是睹物思人,更加的快乐不起来,家里的摆设和装饰,都是胡丽亲手所弄,曾经的快乐又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让人肝肠寸断。
将大家迎进屋来,安置在客厅。老三上来对我说:“老钧,我已经在七七六音乐餐厅订了餐,特地祝贺你出院,另外给你选了一套新衣服,你赶快换上吧!”
晓月递过来一个袋子,老三不由分说就塞进了我的手里,把我推进了卧室。
卧室里冷飕飕的,没有了胡丽的欢笑,没有了胡丽的馨香,没有了胡丽的倩影……整个卧室显得空荡荡的。床还是那床,床上的被子那是那被子,一对枕头静静地挨在一起。我轻轻来到床边,抱起胡丽枕过的枕头,慢慢摩挲着,揉揉亲吻着,细细嗅着那上面的气息……
再一次陷入回忆之中,仿佛,我的怀抱里,真的抱住了我的丽丽,我们相偎相依,永不离弃……
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然置身于空空的卧室,不禁黯然神伤。
想到他们还在客厅等着我,于是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名牌衣服,价格应该很昂贵,老三这人,出手就这么大方,对哥们,实在没法说,怎一个义气二字了得。
默默换好衣服,我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明天,我就去贵州,一定要找到胡丽!
今天我康复出院,能有这么多的人来庆贺,实在是让我感动,原本在这个城市,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过客,或者说像没有根的浮萍,是我的这些朋友们,让我在异乡的城市找到了故乡的感觉,就是我这次出事,我也没有让陈亦斯、老三他们告诉我的乡下的父母,他们老了,禁不起刺激,俗话说出门在外,要报喜不报忧,我愧对二老,不能祀奉他们的晚年,只能尽量减轻他们心头的压力……
今天,我认识的人或者认识我的人都来了,让我感到温暖,但是,我最希望的还是,能在这些人里,看到我那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胡丽。
老三想得真周到,买来了瓜子水果,大家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打牌,询问我的伤势,关心我的病情,但大家都仿佛知道我的心事,绝口不提有关我女朋友的话题。
我趁老三走到阳台上抽烟的时候,跟了出去:“老三,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让你费心了!”
老三吐了一个烟圈:“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做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呢?至少你得说声谢谢呀!”
老三就是这样子的,在我面前,总忘不了调侃和打趣。因为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老三。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是老三了。尽管,有时候我对他的爱情观持十二分的反对。
我说:“难道,你为我所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要听我说一声谢谢吗?”
“当然不是啦!”老三将手里的烟头抛下了阳台。
我不失时机地说:“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说谢谢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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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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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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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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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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