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现在什么兴趣都没有?”
她很不耐烦,想挂电话。
“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而烦心了?”
这个时候,这句话,实在太具有刺激的,她一惊,恍然而叫:xiumb.com
“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那些人,是不是全在你手上?”
“对,全在我手上!”
男人笑的是那么的愉快,就好像他刚刚听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似的。
女人的脸,因为这句话,扭曲,愤怒的来回踱步,又惊又乱的吼问起来:
“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什么,你明白的。权力,还有女人,我都想要!”
男人淡淡撂下一句:“如果下半辈子,你不想在牢里度过,和我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
说完,挂断。
当嘟嘟声响起,女人狂怒的将手机掷了出去,砸了一个粉碎:都这么多年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的对她纠缠不清。现在居然还知道了这件事。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吗?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笑的极为愉悦:这场游戏,会越来越精彩。
未来,他要让霍家和佟家斗一个你死我亡,而宁敏,就是一个关键所在,他怎么能让她轻易死掉?
2012年1月3日,大雪,傍晚,雪霁,有阳光探出了头,宁敏下了楼,她想吹吹冷风,不想被家的氛围所扰,而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中。
她的脚伤的不是很严重,但行走起来,总还是有些不便,但她还是想看看雪景……佟园是个美丽的地方,只是心情有些荒凉,令这景色,也变的有点哀伤。
前天,佟庭烽和佟庭威的谈话,她都有听到,心头惊异,李享的死,令她感到沉痛。
如此厚德的长者,因她而故,死后,尸身还要遭到亵渎,不能早早入土为安,这让她内心生出了一种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感。
她心痛,她迷茫,她灰心丧志,心情很是消沉。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这件事,才能就此终止?
她在园径之上,慢慢的走着,突然站定,看上路边,堆了两大一小三个雪娃娃,那应该是佟麒和佟漾的杰作。
大的是佟漾堆的,小的是佟麒的作品,那孩子还给雪娃娃围了围巾,戴上了帽子,插了一根胡萝卜,嵌了两颗水晶弹珠……雪娃娃,活灵活现,很荫很逗。
下午,佟麒还和它们合了影,跑上楼指着相机内的图片对她说:
“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娃娃,他们是亲密的一家人。就像我们一样,妈妈,您说是不是?”
她看着,微微笑了一个,感动,又感伤。
她何尝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仅仅只是一个随时随时有可能给他们带来灾难的闯入者罢了。
“腿伤还好吗?”
身后,一个低低地声音,在她吐着白气,回忆的时候响起。
她转头看,崔赞一脸关切的站着,双手插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注视她。这个男人这几天一直住在佟家。只是她从来没和他说上过话。
她淡淡说,想要离开,现在,她的心情很差,不想说话。
“婧婧!”
崔赞追上来,拦住,扣住了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伴着一声闷闷的叹息,紧紧抱住了她:
“你知道那天我有多紧张害怕吗?真怕你会出事!还好,你没事!”
语气听上去很真挚,他这是真心在关心韩婧吗?
她不想弄清楚,想推开这个男人。
可是,推不开。
“你放手!这里可是佟家!我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声音冷冷,又尖又利,能轻易撕裂人心。
崔赞身体一僵,劲道松了一下,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放,而深深审视:
“韩婧,我怎么不要脸了,别忘了,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那该死的佟庭烽,和你结婚的人是我……我们曾经那么好……你怎么能转过头,就把我当作空气?”
他的神情有些激动。
这两天来对她的挂念,转眼变成了愤恨,既恨自己放不下她,在意她在意的要死,更恨这个女人冷待他。
想往昔,她小鸟依人,念如今,她视若无睹,这样一种落差,令他生出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崔赞,那些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之前,我就有跟你说过,我跟你,以后除了有可能会发生代理关系之外,再不可能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事实上你已经攀了高枝了不是?
“爷爷不是说了么,等过了年,就给你和江家小姐订亲。那才是你该要面对的人生伴侣。
“从今往后,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想走的路,麻烦你以后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在我没有和佟庭烽离婚之前,你是我的小叔;等我们离了婚,那你我就是路人。
“崔赞,大家都是成年人,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请你自重,别再越界,让我讨厌你!”
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到是很认真很沉痛,可她还是绝情的撂下了狠话,将楚河汉界,分的那是清清楚楚。
无耻之徒!
宁敏惊骇的瞪大了眼,怎么都没料想到这个男人,会强吻她。
她勃然大怒,正想将这个下作的混蛋给踹飞,一个冰冷的声音先她一步爆了出来:
“韩婧,佟赞,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在这里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这成何提统……”
佟夫人的怒吼,惊天动地的响起。
在宁敏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她就被一股力量给扯开,何菊华愤怒的脸色,映进她的视线,一个耳光眼见就要落下,却被另一只手给拦截下,步履不稳的她因为脚伤,险些打滑摔倒,却被另一只手臂给稳稳扶住。
她捂着被吻疼的唇,铁青着脸色,抬头看,是佟庭烽阻止了她母亲,也是他托住了她。
“妈,您冷静一下……”
佟庭烽将她护着,看了一眼神情气急败坏的母亲,又瞅了一眼唇角带血丝,扯出一抹冷色笑意的崔赞。
他的眼神,一下变的冰冷,眼底还挟带着几丝隐愠……
因为,他看的清楚,这个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刚刚,崔赞有看见他们母子俩往这里走过来,突然之间就把想要离去的宁敏拖回来吻了下去。
“你让我怎么冷静?”
何菊华一脸的急怒交加,原本,对韩婧,看法有了一些变化,现在,看到他们堂而皇之的在佟园做这种苟且之事,她怎么还能忍耐得了?
“不好意思,母亲大人,我和韩婧这是情不自禁……”
看到这个女人大怒肝火,崔赞心头突然涌现了几丝快感,唇角上扬,手还捻了捻唇,吻她的滋味,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的美好,可惜,只浅尝了一下。
他笑容露着几分邪气,扬起没一会儿,就被冻住。
下一刻,他被狠狠打了三个耳光。
啪,啪,啪!
记,在傍晚寂静无声的园子里,显得特别的清脆,响亮。
“你敢打我?”
打他的人不是何菊华,也不是佟庭烽,而是宁敏,她一回过神,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甩开佟庭烽的扶持,也没顾着脚上的伤,几步上去,毫不犹豫就打了下去。
那一刻,她的脸,冷若秋霜,眸似寒潭,发红的唇齿间迸出一声怒喝:
“怎么就不能打了?
“崔赞,这三个耳光是让你牢牢记明白一件事:我跟你,已经彻彻底底恩断义绝。
“今天,我在这里严重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有所羞辱,我就再敢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韩婧说得出,就做得到!
“哪个人没有一点过去?就算以前是恋人又怎么了?结了婚还能离婚再嫁呢,你要是够男人,就别他妈拿捏着过去来卖弄文章。我没兴趣做你打击报复的棋子,所以,麻烦你省下那些肮脏的叫人作呕的用心,别再来惹我。六年后的韩婧没打算任由你们捏扁搓圆,以后,请您离我远远的,给我滚的远远的。”
男人的脸色,被斥的那是一阵青一阵白,她已然转头,瘸着脚,一步一步往主屋而去。
何菊华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丫头的脾气竟变的如此火爆?
她这是什么意思?
做戏?
还是当真动了肝火?
她在打量:若是后者,还好,总算还知道一点廉耻;若是前者,这女人的心机也太可怕。
只有佟庭烽知道,这丫头是真生气了。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抹嘴巴,吐着唾沫星子,走路一跛一跛的,好几次,因为踩的不稳,险些滑倒。
佟庭烽看得眼皮突突跳。
终于在上台阶时,因为上面的有一层淡淡的积雪没有除尽,被寒气一冻已结成冰,她走的步子又不稳,跨的又有点开,扑通摔倒。
他飞也似的跑了过去,在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将她扶起,二话没说,就把她拦腰抱起,往屋里而去。
“放我下来!”
她寒心一叱,余怒未平。
“你别动,我肩上有伤,万一伤口裂了,就不好了。这是其一,第二,我们秀一下恩爱,你可以借机好好报复一下崔赞。何乐而不为?”
第二个理由,好像能解气!
好吧,那她不动,乖乖让他抱,狠狠气一气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混蛋,却忘了,这样等于授予了另一个男人亲近自己的权力。
那是信任的开始。
背后,崔赞原就气白了脸,在看到这个场景后,他不由得紧紧捏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横起,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一刻,他觉得胸口就像埋了一颗炸弹,正在爆裂开来,下一刻轻易能把他炸个粉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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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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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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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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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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