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等若一直抱着仁义的想法去看待这些游牧民族,那么可遇见地是五胡乱华之惨事必将再我华夏大地重演!”
杨涵瑶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使得众人的面色越发凝重。是啊,汉民一直对这些蛮夷心怀仁义,可他们曾对自己说过仁义?
李元昊造反时,与那辽国结为姻亲,结果契丹人以此为借口无耻地要求增加岁币,什么兄弟之国,在那时何曾见过兄弟情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杨涵瑶继续说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剑!内圣外霸方才是我汉民长存之道。”
“国与国之间何来仁义之说?就算表面暂时和平,也不过是相互利益牵扯。国与国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兄弟挚友!”
“譬如那东瀛岛国,虽现在看来仰慕我等;可谁又能知道,一旦我等弱小时,他们又如何不会像契丹,党项,突厥,匈奴那般?乘坐船舶来我中原,抢我财富,屠戮我居民?”
“再如那高丽,现在看着无比尊崇我大宋;可诸位大人不要忘了,他们也奉契丹为上国。这种两面三刀者,一旦我汉民势弱,他们亦可能化身野兽,甘愿走蛮夷走狗,欺凌我汉民!甚至,比前者更凶残!”
“真理是掌握在强者手中得!弱国无外交!想要我华夏一族长治久存,必要将周围一切敌对势力,不,连潜在的不安因素也一一铲除!”
“此消彼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便是丫头刚刚说得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了。”说完长长叹出一口气,“国与国理当如此!”
王雱很是惊愕地望着杨涵瑶!此时的她看起来,不,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杨涵瑶此刻的神情。
她说这些话时,虽然满身杀气。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那种悲哀甚至不用你去看,都能感觉得到。那种油然而生地悲哀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得。
除此之外,还有着满满的悲愤。她在悲哀什么?又在悲愤什么?是为了易水河中那几千名汉家的女子吗?她只是个姑娘,为什么说起这些事,总有着一股让人感到绝望的悲愤冒出来?
她到底在想什么?平日那样淡然的一个人,可听父亲说过,关于这个话题杨涵瑶那日在宴会上也曾表露出一种极端的态度。
还有七夕那日,看到一群人问她有新诗否,她的眼中也曾流露过这种悲愤来。
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这样?王雱很想知道,可这段时间与杨涵瑶相处下来,他深深地感觉到了杨涵瑶的抗拒。Χiυmъ.cοΜ
那种抗拒不仅仅只是针对他一人得。她把自己藏得很深,十岁的年纪,可眉头总是轻微地蹙起,好像有无尽的事在困扰着她。
她超出年龄的可不光光是她的才华,说话调理清楚;更多地是那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整个议事厅变得无比寂静,杨涵瑶也不说话。其实她刚刚是冲动了。但她并不后悔。
虽然她被系统坑着必须去完成某些事,但杨涵瑶也清楚,以自己的心性,哪怕没有系统,只要条件成熟,她一定会站起来到处去挖敌国的墙角。
毕竟诚如她说得那样,国与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她不想死,又到了这个时代,没条件则罢了!一旦时机成熟,她杨大姑娘不趁机上去踩上几脚,那对得起穿越前辈吗?
天欲予之,必先取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她杨大姑娘虽不是恶人,却也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过了许久,才听见王安石叹息了一声,说道:“丫头今日这番话,虽激烈却不乏道理。可谓是振聋发聩,老夫受教了,受教了啊!”
王安石说完站了起来,说道:“是得!对豺狼虎豹说仁义又有何用?他们茹毛饮血,不懂礼仪,唯有先将其制服方可讲其他。”
顿了下又说道:“时辰不早了。诸位,回去暂作休息吧。”说完回身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地图说道:“首先,就得先把常州城里的那些虎豹赶走,还常州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方左卿冷哼一声,“哼!说他们是豺狼虎豹是抬举他们了!这些帮派之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之辈!这回定要将他们铲除干净!”
王安石点点头,“虽是土鸡瓦狗却也有狡猾之处。我等切莫再妄自尊大,以免再生出前几日的惨剧……”
“说得不错!”左航权接话道:“这些人中也不乏狡猾残暴之徒,我等应小心应对才是。”
杨涵瑶见几人还有话要说,知道这是军中机密,自己留在那里也不好,便先行告退了。
走出了议事厅,王雱也追了上来,说道:“染真,我送你回房。”
杨涵瑶呵呵一笑,说道:“这在军营中最是安全不过,就不劳烦元泽兄了。”
“染真,其实……”王雱犹豫了下,然后说道:“我心中有个疑问……”
杨涵瑶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何疑问?”
王雱看了一眼杨涵瑶身后的张翠花。杨涵瑶见此,说道:“翠花,你先回房去。我与王公子有些话要说。”
张翠花点点头,福身道:“是,姑娘。”
等翠花走远后,王雱这才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杨涵瑶点头,边走边问:“元泽兄到底有何事?”
王雱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杨涵瑶半晌,这才问道:“你眼中的悲愤因何而来?”
杨涵瑶一愣,“什么悲愤?”
王雱叹息一声,说道:“这种悲愤上回七夕在画舫时我也见到过。今日你在说那些话时,我不止感到了悲愤,还感到了无尽的无奈。”
说完他正对着杨涵瑶,认真地问道:“染真……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能告诉我吗?你的悲愤与无助因何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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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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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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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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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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