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军中每次才把首级堆成小山一样放上好多天才烧掉,因为其中若是有被混进去的自己人,同火肯定会指出来,到时候谁冒领军功,就要倒霉.
贺穆兰救回来一个蠕蠕,但一来她是个新兵,分不清也是正常的,二来这个蠕蠕也确实狡猾,先装哑巴后装傻,若不是军医拿匈奴话把他睁来,大概也就被骗过去了.
花了大力气救回来的人是敌人,而且莫名其妙的就被砍了,还被蛮古将军抓过去盘问了半天,贺穆兰的沮丧可想而知.
待她被盘问完,回到营帐时,发现整个火里的人都在撕若干人的衣服.可怜的若干人都快要哭了,抢了这个的拉不到那个.
"你们都撕我衣服干什么!不要!哎,那是棉!南方来的棉,很珍贵的啊!"若干人看见自己一件中衣也难逃毒手,连忙飞奔过去,和杀鬼扭打了起来.
狄叶飞和阿单志奇把撕好的布条小心的丢到火塘上沸腾的金柝中,看着它们在其中翻滚.
"火长说了,不干净的衣服裹伤口会烂掉的,我们之中就你的衣服最干净,你就牺牲下吧,回头我们每人匀一件衣服给你穿!"那罗浑恶劣地龇了龇牙,伸手就要撕手中的皮衣.
珰!
一记暴栗敲在那罗浑的额头.
"我要的是布条,你撕皮袄干什么!"贺穆兰劈手抢过那罗浑将要糟蹋的东西,丢在一边,又大步踏上铺席,一手一个,拉开了正在扭打的杀鬼和若干人,将他们推到两边.
"布条够了!"贺穆兰情绪不好,口气也差得很,"你们扯这么多,是想以后为流血流死做准备吗?"
若干人和杀鬼被扯开后还大眼瞪小眼,见贺穆兰发火,乖乖装怂,气呼呼的分开了.
他们撕若干人的衣衫,一方面确实有眼红这家伙带这么多行李入火的原因,更重要的方面,确实是因为他们惜命.
鲜卑人武勇,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这个时代的人早就知道伤口上有脏东西会让敌人病死,所以打仗之前,把武器塞土里的,淋尿的,甚至从家中带来毒液临战前抹的都有.
战场上□□脆利落杀掉的鲜卑人很少,毕竟柔然人并不像鲜卑人这样有世世代代从军保持战斗力的军户,可是死于流血过多,或者死于伤口感染的鲜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要知道,三国时期的周瑜死于箭伤后引发的金疮,孙策死于面部中伤后的溃烂,这两人已经是一时人雄,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明的医生治疗,却都死于伤口感染,可见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兵的存活率是无法保证的.
很多时候,全靠强壮的身体撑过去.
由于魏国是鲜卑人建立的政权,医帐里也是非常混乱.有汉人的郎中,也有鲜卑人的巫医,还有一些药婆.
这些人学习的完全不是一个系统,往往治疗一个伤势,医帐里的自己人还要先吵一架才能确定怎么下手,有这个时间,早就延误病情,重伤不治了.
如今医帐中以汉人为主导,北方草药少,有时候伤口烂了,用炭火焚烧都有,可想而知这些鲜卑人为什么情愿在战场上死,也不愿意断了手脚回了.
现在贺穆兰说她能止血,会一点医术,怎么能不让小火伴们疯狂?
哪怕以后贺穆兰说吃掉布条能治伤,估计他们都咬着牙吞了.
贺穆兰不知道自己一席话竟让他们这么认真,在让他们把布条全部煮完,晒好,放在同样煮过的干净袋子里以后,慎而又慎的把这些布条放入了大的皮袋中,告诉众人:
"以后你们若是有伤,不可用脏的东西捆绑,这些皮袋就是你们裹伤的专用之物.若是血实在止不住,用一布条,在靠近心脏这端三寸之处捆扎,再用干净的布压住伤口,想法子找我."
看样子,要去找缝合针了.此时的针都是缝衣服的大针,表明不够光滑,而且质量很差,万一断在肌肉和皮肤里,更是麻烦.
"花木兰,这样有用吗?"那罗浑看贺穆兰演示了一遍如何包扎和如何捆扎伤口,有些不相信地问她.
"你信不信,都先姑且一试.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好一定不受伤的事情."贺穆兰想起后来的花木兰那一身伤口,忍不住蹙了蹙眉.
花木兰也是这样忍着伤口发炎的疼痛和瘙痒,一点点忍过来的吗?
她在处理伤口时该有多么的痛苦?她不能给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口,是不是还要强忍着去操练?
她是不是发过烧,数次遭遇伤口崩裂?
贺穆兰很难控制自己不多想.
.
自黑营跟随蛮古将军出战,还获得不少的军功以后,整个黑营都沸腾了,人人都渴望着点到自己.[,!]的百人队出战,好建功立业.
黑一和黑四黑五带回来的马成了众人围观的景色.而这些马在被他们的主人挑选一番后,剩下的都交去军帐,换成了军功.
新兵照顾不了那么多马,军中提供粮草,可马儿是要吃豆料才能保持良好的脚力的.黑山大营建在方便放牧的水草丰厚之地,可他们谁也没有自己的马夫.
贺穆兰留下了一匹黑色的.它并不是最好的一匹马,但是它的神态有点像越影,无论何时都高昂着头.但它又确实没有越影的神骏和通人性,即使对待它的主人——贺穆兰,它也不肯低头.
贺穆兰将它放倒两次后,它终于肯好好的带着她走路了.
没有人能取代越影的地位,它是一匹注定要被替换掉的马.正是因为如此,贺穆兰没有给自己的两匹马起名字,而是用"我的战马"来代替.
很快的,贺穆兰一伙人迅速靠着军功升入了右军的正军,有了大的多的军帐,甚至还有了一个月可以休沐一次的假期.众人对这一日的假期满意极了,晚上睡不着时,各个兴奋的谈论起自己要怎么充分利用这一天.
一天能去的地方不多,黑山大营后的黑山城就成了他们一致想要"潇洒"的地点.
"我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换成金银存起来!"胡力浑说的最实在."老子已经过了二十了,军府倒是给我说了媒,就是家里穷,一直没钱娶!"
"我要给我们的弟弟捎点东西回去."普氏兄弟家人口众多,光弟弟就有六七个."我们答应给他们送些真刀真枪回去.就不知道黑山城有没有去怀柔的可靠商人."
驿站是不为普通的军户服务的.
当然,若你真爬到将军的位阶,送信送东西也就变得容易起来.军府送军贴的队伍自然会替你把东西送到,有时候只要随便给一些布匹粮食作为劳务费就行.
"火长,你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
她只想洗澡.
不知道黑山城有没有客店,都已经一个月了,她没洗过澡,头也只草草洗过一回.虽然也经常拿若干人的梳子篦,但恐怕再这样下去,离满头的头虱已经不远了.
"我可能会给家里送点东西吧."
贺穆兰随意地回答.
"老子要去找女人!"吐罗大蛮一声高喊,吓得众人一惊.
"什么女人?"
"我艹!吐罗你吓死人啊!"
"不会吧?你还是童子鸡?"
说到女人,一群人纷纷七嘴八舌地叫唤了起来,只有已经有了儿子的阿单志奇但笑不语,笑的可恶极了.
"阿单志奇你笑个毛!知道你家里有媳妇儿,有媳妇儿比我们更可怜,想的到吃不到!"
这下子,阿单志奇笑不出来了.
"老子要找女人!"吐罗大蛮一咽口水,"要是没有过女人就死了,死的时候都不算是个男人!"
"黑山城有妓寨吗?"杀鬼对这个不是很注意,"应该没有吧?"
"我跟二火的火长打听过了,有的!"吐罗大蛮眼睛热的发亮."是游寨,游寨啊!自愿来的妓子据说最**,能让人□□!"
吐罗大蛮的话让一堆童子鸡们浑身炽热了起来,开始了无限的遐想.普氏兄弟虽然没有成亲,但那一二三四不可不说的故事也是有不少的,被吐罗大蛮一说,顿时支了帐篷.
狄叶飞的母亲就曾是个歌伎,对于妓子这种产物并没有太大兴趣,相反还有些厌恶.他生来肖女,曾被人笑话过也鄙夷过,对待"□□"这种东西非常反感,也没有吐罗大蛮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所以众人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只是兴致缺缺的"啊","哦"敷衍应之.
同样敷衍的还有身为女人的贺穆兰.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那罗浑居然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我说你们几个,干嘛不死不活的!"吐罗大蛮一瞪眼,"看不起老子是不是?是不是觉得老子张口闭口都是女人,没什么出息?"
"没有没有,谁敢看不起你,我这不是有媳妇了吗."阿单志奇先笑着讨饶.
"滚!"
你就知道显摆!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狄叶飞眯着眼,冷酷无情地说道.
只是他生的太美,这话一说,立刻让人产生了不好的遐想,这遐想一起,胡力浑等人顿时夹紧了双腿,就连那罗浑都不自在地扭了扭.
"哎哟我的天,狄美人,我们鲜卑人可不好那一口!不过……"吐罗大蛮贼笑了起来."你要是喜欢男人,哥哥我就躺倒任你爽快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应该没……"
狄叶飞举起枕头,嘭地扔了过去.
这个世界清净了.
从黑营升到正军,找狄叶飞麻烦的人更多了.只不过这一火都不是好惹的,谁敢动手动脚,先就过不了贺穆兰这一关.再加上揍人尽挑要害揍的黑手那罗浑,动.[,!]不动就踢蛋蛋爆眼珠子的狄叶飞,大家又不是没渠道发泄那啥啥,吃过几次亏,谁也不敢随便狄叶飞了.
于是乎,这一火颇有了点"狄美人是这火人的禁脔只能他们欺负不给其他人欺负"的传闻.就连狄叶飞那天练武练的太累了,都要让人产生"他是不是昨晚太过劳累以至于虚弱成这样"的想法.
军中苦闷,又没有女人,人人便以脑补为乐,只是苦了狄叶飞.好生生一个美人儿,已经成了暴露狂了.
自从吐罗大蛮一声震天动地的"老子要去找女人"之后,就像是掀开了某种面纱,贺穆兰这一火人都彻底不要脸了.
"老子尿的比较远."胡力浑兴奋的看着自己迎风尿三丈的距离,斜眼嘲笑吐罗大蛮."你不行啊,想来就算是去了妓寨也是三两下完事.浪费,太浪费!"
"((&&!下次再比!"
"阿单志奇啊,你说女人是什么味的啊?是不是很香?怎么才……"
"滚过去滚过去!"杀鬼推开吐罗大蛮,"阿单志奇,那事儿怎么做?"
这个才是重点!
阿单志奇瞪目结舌的望着一众蹲在他面前"求知识"的男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呐呐道:"就……就这么做啊!"
"那到底是怎么做!"
"就是就是,憋死老子了!"
"我擦!你不说我问普氏兄弟去!"
岂料阿单志奇闻言后疯狂地点头.
"那你问普桑普战去吧,他们应该……"
老子跟自家媳妇,凭什么要说给你们听啊!
还是咱们火长有内涵,淡定!
三人跑去问普桑和普战,普桑红了脸不说话,普战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把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个圆,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从圆圈中穿过去,高深莫测地说道:
"呶,就这么做."
"……没看懂."
"笨!"普战呕血,伸出圈圈的那只手,"这个是女人!"
又伸出食指,勾了勾,"这是男人!"
戳过去!
"这就是那事儿!"
"你听懂了吗?"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感觉好像很没劲儿啊!"
在一旁擦刀的贺穆兰已经憋笑憋到肚子疼了,一张脸皮也涨的通红,随时都会爆笑出来.
"想不到我们火长脸皮这么薄."
"听这事儿也能脸红."
胡力浑和杀鬼一唱一和.
若干人和那罗浑刚刚从外面进来,见到贺穆兰满脸通红,连眼睛里都有水光,吓了一跳.
谁能把他们的火长给弄哭了!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若干人傻乎乎地问了起来.
那罗浑也好奇地望着他们.
吐罗大蛮抓起普战的手,"我们问普战怎么做那事儿."
普战脸色都青了,一把抽回手.
"什么事儿?"若干人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然后意识了过来."哦,哦,你们说那事儿啊,没意思地很!"
"咦?若干人……不会你也……"
"啊,我十四岁我阿爷就给我找了女奴试过了,没什么意思,就是女人一直在你身上又拱又亲的,就那么回事……"
若干人不甚在意地说."反正还没杀人的时候爽利!"
"嘁!"
"我艹,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老天啊,你怎么不把我塞到好人家的肚子里去呢!我今年二十了,还是个童子鸡,童子鸡啊!"
"噗!"贺穆兰终于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
一直拱一直亲!
食指圈拇指!
"火长……"吐罗大蛮推了推胡力浑."火长被我们羞疯了……"
休沐之日.
"我不想去."贺穆兰苦着脸,"我一点都不想女人,真的!我还有许多衣服要洗,再不洗要臭了!"
"火长你一直干脆的,这次怎么能不干脆呢!"吐罗大蛮拽着贺穆兰的衣襟就不放手,"这好歹是我们第一次出营快活,你是火长,怎么也要一起才是!"
"可是我不想……"
"不想你也要和我们同进同退!"
"喂……"
另一边.
"你去不去?"
"不去!"阿单志奇义正言辞地摇头."我是有媳妇的人了!"
"你媳妇又没来!"胡力浑胡搅蛮缠,"不会有人说的!"
"真不能去.军中同乡多,万一传回家去……"
阿单志奇打了个哆嗦.
"可是我有些怕."胡力浑拽着阿单志奇的衣服一脸哀求,"你就陪我们去吧.[,!],不然,你不做那事,就在外面等我们!"
"……那我去做什么?"阿单志奇挣扎的更厉害了."不去不去!"
一番各种讨价还价,殊死挣扎后,贺穆兰一火十人,除了有家室的阿单志奇誓死不从躲到没了影子,其他人都被或拽或拉,或跃跃欲试的,趁休沐到了黑山城的那座妓寨.
妓寨也分官寨和私寨,官寨是军妓,属于奴隶罪女一流,也有柔然的女奴,但极少能活下来.营妓是被将军一流所占有的,随军的军妓则过的非常凄惨.
为了保障战斗力,为了不然军中的兵卒染上毛病,一般得了病的女人就会被驱逐出去自生自灭,或者干脆杀掉了事.鲜卑人对奴隶的残忍源自几百年来部落制的残余,所以很多罪妇情愿自尽也不愿被发往边关.
私寨则是游寨,就是那星常缺钱的女人偶尔来边关操使生意的地方.她们要的piao资丰厚,而且资质也良莠不齐.由于军营晚上是不准出去的,即使是休沐晚上也要归营,这里的皮肉交易大都在白天.
鲜卑军人都是职业军人,所受的压力和服役时间之长足以让人惊讶,汉代至魏晋,军妓大都是罪女流放之后的产物,到了北魏时期,却有过不下去的寡妇和原本就是这个行当里缺钱之女充作"游寨",也是呜呼哀哉.
贺穆兰在平陆时也去过一次妓院,但那和眼前这地方完全不同.
平陆的妓院好歹还算风雅,各处都是遮遮挡挡,女郎们也都衣冠整齐,语笑嫣然,让人生不起恶感.
而此处的游寨几乎毫无让人能够舒坦的地方,几处帐篷在寨墙里搭着,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又有女人在门口倚门和人讨价还价,贺穆兰只在门口处待了一会儿,就厌恶的不想再留,无论吐罗大蛮和胡力浑如何挽留,还是趁着胡力浑两人上前搭话的时候跑了.
她被拉来本来就伺机想跑,直到门口才找到机会.她力气大速度快,就算吐罗大蛮气的怎么跳脚,该追不上的时候还是追不上.
贺穆兰跑了个没影,阿单志奇干脆就没来,剩下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普桑普战胆子大些,开口问门口的中年妇人:"咱们兄弟几个今天想找些……咳咳,你懂得."
"懂,懂."那妇人点点头,待看到狄叶飞,顿时眼睛一亮."哎哟,这女郎美的很啊,你们怎么来我们游寨还自己带女郎,我看看……我的天……"
"狄叶飞,打死人要偿命的!"
"狄叶飞狄叶飞,她眼睛瞎了,你别气!"
"我&……&!兄弟我今天还要快活,你弄出人命来就不快活了!"
一群人使出吃奶劲儿按住狄叶飞,才没让他做出当场拔了匕首宰人的事情.
那妇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已经准备喊人了.游寨里也是有打手的.还是普战老练,上去随便塞了盒从柔然人那得的小玩意,这才堵住了她的嘴,笑嘻嘻的看了看他们,张口道:
"我知道你们出来不易,不过现在姑娘们都在忙,我看看有空闲的没有."
她扭过头,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
没一会儿,几个帐篷里稀稀拉拉出来几个女人,到寨子门口来见他们.
只见这些女人各个面黄肌瘦,或面有菜色.有的体态微胖,有的枯瘦如柴,还有几个脸上虽抹着厚厚的水粉,但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疲惫的神色.
吐罗大蛮几个想象中的女人,就算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吧,至少也是家乡普通村妇的姿色,结果来了这么几个女人,顿时兴致少了一半.
那罗浑看了看狄叶飞,再看了看这些女人,扭头就走.
"咦,那罗浑,你怎么也走!"
"……不合我心意."
"妈的,天天看狄叶飞那张脸,看这些女人怎么老子也想跑……"
胡力浑看着几个懒洋洋走出来和普战普桑"谈价钱"的女人,心里直嘀咕,也有掉头跑的冲动.
其中一个眼袋颇厚的,看了这一堆人,挤出一个笑容来."倒是承蒙你们不弃,只是……"
"我也走了."
狄叶飞不知为何看到那个笑容就觉得心中难受,再加上往这一站,无数猥琐的目光望了过来,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
他跟着来,原本是为了能合群一点,可是这种群,怕是合不了.
贺穆兰先跑了,然后那罗浑和狄叶飞也走了,剩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力浑一跺脚,咒了句"我要的不是这种女人",然后也甩手走了.
吐罗大蛮和杀鬼何尝不是觉得这些女人差的太多,杀鬼问了问价钱,觉得太贵,够买些肉食吃上许多次了,满脸为难的想要撤.只剩下普氏兄弟和吐罗大蛮,还在□□的希望换个好点的姑娘.
吐罗大蛮"不想死的时候都不是男人"的执念太过,最终还是揽了个军妓入帐.只是帐子里气味太过诡异,再加上他自己心里也乱七八糟,毫无一开始的期待,所以像是"早死早超生"一般的心态拿出xx,对着那.[,!]姑娘说:"快点吧,老子还要回营里去."
那女子点了点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待光溜溜以后,吐罗大蛮拉过她的手,将她的大拇指和食指一圈,放到身前.
"入你老母,总觉得普战那家伙说的有问题!这么小,老子怎么塞得进去?"
吐罗大蛮迷茫的要命,那女人比她还要迷茫.
"算了,就这么试吧.他是过来人,应该不会骗我!"
他使劲塞进那圆圈里,在军妓Σ(°△°)︴的表情里自己动作了起来.
"果然和若干人说的一样,没什么意思!"吐罗大蛮蹙了眉头,也想走了.
这女人手上居然还有茧!
对了,还有别的!
他猛然间想起若干人的话,对着那女人忍不住喝道:m.χIùmЬ.CǒM
"拱呢?亲呢?不是还要拱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晚饭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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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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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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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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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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