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去躺下吧。看你的手肿的。”明珠看了一眼魏尔泰还是肿得很厉害的手,不禁皱起眉头。
刚刚这个医生的医术一定不靠谱。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不但没有消肿,看起来还更严重了。
嗯,要不要把爸妈的家庭医生,黄医生叫过来呢?他的医术,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如果把他叫过来给魏尔泰看手,他会不会多想些什么呢?
“明总,那个,现在还是白天。我去躺着干什么啊?”魏尔泰觉得明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跟你说啊,这个手都肿成这样了,如果休息不好,严重了,搞不好会截肢的。”明珠吓唬着魏尔泰。反正这家伙的胆子小,吓吓他,也挺好玩的。
果然,魏尔泰睁大眼睛,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的样子。
“来,我先帮你上药。”明珠说着,拉了魏尔泰到沙发边上坐下,拿出医生开的药。
“呃,明总,我自己来就行了。”魏尔泰看着明珠的动作,吓得连忙抢过药膏。怎么能让领导这样伺候自己呢?这多不合规矩啊。
“干嘛啊?你一只手怎么弄啊?”明珠瞪了一眼魏尔泰。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别扭啊。
说完,就伸手从魏尔泰的手里拿过药膏,拧开了盖子,开始为魏尔泰上药。
可能明珠从来也没有为别人这样服务过,整个过程下来,疼得魏尔泰一阵阵地缩手、咧嘴、倒抽气。他在心里喊道:明总,你就不能轻点吗?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借着给我上药的机会,来折磨我的吗?
明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魏尔泰的表情。看着自己为魏尔泰涂的厚厚的一层药膏,满意地笑了起来。嗯,看他的手肿成这样,多涂一点,应该可以好的快一点。
她抬起头,看到魏尔泰哭丧着脸的模样,担心地问:“魏尔泰,是不是很疼啊?”
魏尔泰很想点头说:你这样用力的涂,比刚才疼多了。
可是,他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摇着头,嘴巴扯出笑,装作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说:“谢谢明总。我一点都不疼了。”
“嗯。”明珠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又倒了杯白开水,端到魏尔泰的面前,把那几种消炎的药打开,取出药片,放到手心,然后把手伸到魏尔泰的嘴边,说:“来,吃药。”
魏尔泰看着明珠那白皙的小手,药片躺在她的手心里。她是叫自己就这么从她的手心里吃药吗?魏尔泰的心里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明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魏尔泰脸上发烧地说。
明珠看着魏尔泰突然变红的脸色,有点担心地说:“魏尔泰,你的脸这么红,不会是毒发、发烧了吧?”
说完,明珠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抚上了魏尔泰的额头。手感的温度很正常啊。没有发烧,这个家伙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啊?明珠疑惑地看了魏尔泰一眼。
此时魏尔泰灿若星辰般的眼睛,正迷蒙地看着明珠的脸。明珠突然明白了过来,她的手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她的脸,像是用上了极好的胭脂一样,也红了起来。
“那个,消炎药你自己吃吧。”明珠把药片递到魏尔泰的手中,尴尬地站了起来。
明珠转过身,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刚刚,自己是被魏尔泰电到了吗?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啊?
魏尔泰看着明珠放到自己手中的药片,嘴角轻轻向上,扯出一个弧度。没想到,明珠也会关心人,伺候人啊。
只是,她是怎么了?突然间变得这么的……这么的害羞起来了?魏尔泰想着这个词。对,明珠现在的样子,就是害羞。
魏尔泰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点抗拒,又有点期待。
明珠是自己的领导。这个头衔让魏尔泰本能地产生距离感。他认定,自己不能和领导的关系太近。这样,就会让其他的同事疏远自己,甚至让一些眼红的人,说自己拍领导的马屁。
这个心理阴影,是魏尔泰在大学时的一个经历造成的。
他上大学时,是学校的学生会干部。因为他做事认真负责,成绩又好,再加上这个身份,校方领导对他也就十分的重视。方方面面都会特别的关照他。他没想到的是,校方领导的这种特别的关照,却被他最好的同学忌妒。
那个同学和他住在一个寝室,平常两个人好的像是亲兄弟一般。没想到,就是这个亲兄弟般的同学,在背后和其他同学说他拍校方领导的马屁,他的学生干部这个职位,都是靠拍马屁得来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魏尔泰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同学们会越来越疏远自己。为什么他们看到自己后,会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有的时候,学生会的工作,都没有办法正常的展开。
后来,魏尔泰终于听到了这个传言,明白了大家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会转变。这让他亲身感受到,人言的可畏。
他没有和任何人去争辩,也无需解释这一切。他认为,自己上大学的目的是学习。不是和任何人勾心斗角。只是,他很快向校方递出辞呈,辞掉了学生会干部的职位。从此,他也在心里疏远了那个亲兄弟般的同学。
如果,明珠不是自己的领导,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和她认识在另一种情景之下,自己会被她吸引吗?
魏尔泰看着明珠的背影,心里有点小小的悸动。这个女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很吸引人的。就像现在,她给自己的只是一个背影,就能吸引着自己,移不开目光。
明珠转过身,见魏尔泰把药还拿在手里,整个人正看着自己发呆。刚刚沉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个不停。
这人,今天怎么了?他是手被蛰了,又不是脑袋被蛰了,怎么这么反常啊?平常,他根本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不是总想着躲自己远远的吗?可是,他现在的这种眼神,分明就是依恋自己的啊。
“魏尔泰,再不吃药,水就凉了。”明珠走到魏尔泰的身边,把水杯拿了起来,递到他的嘴边。Χiυmъ.cοΜ
魏尔泰深深地看了一眼明珠,在心里想着:领导大人,你别对属下这么好,属下会吃不消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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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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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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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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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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